第68章 都是熟人
“哦,漂亮的东方人。”
画出“绝世名画”的卷毛看向衍宁,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我叫安伯恩,”卷毛青年道,“你们是华夏的……火种?”
衍宁也认出这卷毛,当初跟着琼斯一起上游轮的家伙,不过他们接触不多,外加当时进行了专业的面部伪装,几年下去身形也有些改变,打照面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艾瓦尔敷衍地扫了一眼衍宁,突然顿了顿,视线猛地回撤打量衍宁的面容。
衍宁面色如常,挑了下眉,用流畅的英语问道:“怎么了,国际友人?”
易容不是难事,改头换面、以假乱真的易容在掌握诀窍的前提下也不是难事。
真正难的是改换行为习惯,脱胎换骨地进行人设扮演。
而且易容有个缺陷,就是眼睛——
换脸可以,但眼睛难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进行伪装。
虽然被协商撤掉,但该保存的人还是及时保存了。
她这么说,安伯恩忽然也来了兴趣,稍微凑近打量几秒,后知后觉地惊道:“嘿,女士!你真的是那个之前被挂在推特榜上的特工?1
这话没说完,被一旁不耐烦的艾瓦尔直接一个曲肘打得哀嚎。
张舒怀温和又熟练地接过话,但说完这句话锋一转,微微笑道:
“我实话实话。”衍宁依旧带笑。
“不过这毕竟是华夏招待各位贵宾的地方,我们以礼相待,谨慎行事,琼斯先生既然代表贵国,对我国功勋人员出言不逊……不注意言辞形象,未免太不利于两国交流。
“我以为华夏会把你直接保护起来,你这暴露出来……难道你被放弃了?1安伯恩咂舌,唏嘘道,“这样吧,虽然我们的确有些过节,但要是你带着真心来投靠我们,我们联邦也会……嗷1
“只是来例行检查情况,以防招待不周。”
艾瓦尔紧紧皱眉,改用汉语道:“你威胁我?”
眼熟个毛,黑灯瞎火的你能看清楚个屁。
“全国抗灾正在加急筹备中,在这闹出矛盾来贵方不占理,还很有可能惊动其他国家的代表,明天的交谈……”
安伯恩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当时确实夸了句“这特工真漂亮,我保证她会用美人计,说不定被选中培养就和这张脸脱不了关系”,但没想到真的能在这见到真人。
衍宁根本不吃这套,笑道:“有吗?不是说我的照片已经在外网传遍了,你也看过了?那张照片拍的我不算清楚,我近距离看会更好看一点。”
“你看起来很眼熟。”艾瓦尔眯了眯眼道。
“被蠢油画糊了脑子的极品蠢货,如果你再在华国人面前犯蠢,我保证明天拿你的脑袋当棒球打。”艾瓦尔心里的疑云散去,蓝紫色的眼睛上下扫过两个华夏人,“你们来这,一个特工一个外交部成员,是来打探情报的阴沟老鼠?”
安伯恩闻言咯咯笑道:“你真幽默。”
张舒怀从善如流地换了中文:“为了会谈顺利进行,怎么能说是威胁?琼斯先生的中文水平还有待提高,既然这两天都在这,不如我在外交部给琼斯先生安排个中文老师?”
“……”
艾瓦尔说不过,还因为对方语速略快一知半解,最终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还是换了更擅长的英语:“希望明天你们的表现和现在一样让我惊讶——走。” 衍宁目露疑惑,神补刀:“我们可以用中文,他为什么不用美语,是不喜欢吗?”
张舒怀微微低头,压下笑意。
艾瓦尔狠狠瞪了衍宁一眼,觉得这股子欠揍劲儿十分之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只能怒目后离开。
还在状况外的卷毛挠挠头,嘀咕了一句什么,直接将手中的油画塞给衍宁:
“嘿!他人就是这个样子,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拽惯了而已,这幅画送给你当做赔罪,有惊喜哦!这点小插曲不要太在意。”
说完一笑,转身追上前方人:“等等琼斯,不要走的这么快,前面是有石油等着你开发吗?1
“确实看起来情绪管理有些问题。”衍宁心说我的儿童心理学果然是买对了,幼儿园必修一也差不多对口。
不论是对方在她面前的年龄和心性,还是美联邦在历史悠长的华夏面前,都算是个“儿童”,除了一些外交博弈,国力争锋,在普通的语言艺术和外交策略上,真的不够看。
“这油画有什么特殊的?”张舒怀看了看油画。
“画的格外丑,算不算它的特殊?”衍宁随口评价,但手上却把这有“惊喜”的油画拿起,仔细打量。
画的正是眼前这片草地,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衍宁刚要将画放下,夜归的鸟踩在草地,与此同时,那幅画上也多出来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和那现实中的鸟一齐晃动。
“这是……”衍宁伸手去碰画上鸟,触感真实温热,那现实中的鸟也惊吓地像是被人触碰,扑腾着飞走。
张舒怀看完全程:“这算……虚实交互?”
衍宁皱皱眉,看着手中画,最后道:“等拿回去研究研究。”
前面又有交谈的笑声。
“看,我说,”衍宁抬头,把油画往张舒怀手里一塞,看向前面几个走来的斯拉夫人,“今天晚上就不该出来,怕什么来什么。”
那些说着俄语的青年顿步,最前面的几个看到衍宁,小声哇了一下,用俄语小声说了句什么,衍宁听力经过特训,敏锐地听到一句“东方瓷器”也有可能是“东方瓷娃娃”,但总归没有恶意。
果然,其中一人被怂恿出来,靠近后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你好,可以我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衍宁挑眉,用熟练流畅的俄语揶揄道:“不是东方瓷娃娃吗?”
那青年和后面几人一起惊讶了一下,随即闹了个红脸,似乎觉得自己搭讪前的探讨被人听见是真的不好意思。
“你也是超能力者吗?”那青年问。
“我们这叫【火种】,”衍宁笑眯眯地进行隐形同化,“但很可惜,我不是。”
那青年明显露出遗憾,还想要说什么,衍宁身后一道清澈声线:
“在做什么,耶拉瑟夫?”
被叫到名字,青年忙抬头:“帕维尔上校,我在和华夏的同志交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