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真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小蝶穿嫁衣做新娘,林紫嫣却只能守偏房。而这穿嫁衣的是心有不甘,做小妾的则是心甘情愿,世间真是男女之情最难理得清,正所谓,凡心自扰天晓得,世道无常解不清。
当天来祝贺的人那自然是不会少,锦衣卫的旧同僚以及京城里的亲戚朋友们来了一大堆,李醇和胡老道更是少不了,好不热闹。
大家喝到傍晚,有好多已经离席,刘程也忙着送客。
在门口突然遇到一位远方来的客人,此人正是书生的儿子白龙。
原来他是来子承父业的,父亲已经去世,锦衣卫暗使又有世袭一说,白龙是来京城办手续的。
刘程一听书生去世,甚是惊讶,“我上一次见到你父亲,他还是很硬朗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声些,我父亲当时其实已经有了重疾,哎呀,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这个不提了,等我以后慢慢细说,不过京城如此之大,找你找的我好苦,还好赶上你的喜酒,看来我算的年前大婚有些不准了。”
“年前,噢,咦,好像想起来了,那日你爹他说,难道是你算的一挂。”
“哈哈,那日的便是我,我爹早已无法出摊了。”白龙笑道。
刘程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看来你是得到你爹的易容真传了。贤弟快里边请。”
二人挽手进去,白龙又说“今日来的匆忙,没有什么贺礼,这有我自己画的一把竹扇就作为送给你们一对新人的礼物吧。”
“哎呀,你的丹青我是知道的,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啊。”
刘程接过竹扇后,安排白龙与那些剩下的锦衣卫同僚一桌,也好让白龙与他们熟悉一下,身份不敢公开只说是在京外的好友,绝对的自己人。
然后刘程就去忙活别的客人了。
那些锦衣卫本来喝得有点高,但还未尽兴,见是一个来晚的年轻人,便开玩笑的说要罚酒三杯。
哪知白龙实在,果真是自罚三杯,众人齐声夸赞,“好酒量,小老弟,家住哪里啊,看你细皮嫩肉的,定是个富家公子吧。”
白龙三杯下肚,感觉酒劲上涌,话也多了起来,“我哪里是富家公子,家里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怎么会,小兄弟,看你穿着长相,就别糊弄我们了。你当我们是粗人吧,但我们查案办案的,其实最会看人了,你说你家穷,别拿我们开心了,来,咱俩喝一个,以后当上大官,兴许还得照顾我们老刘呢。”旁边一个壮实的锦衣卫拍肩搭背的劝酒。
刘程终于熬到人走的差不多了,感觉自己醉得走路都有些晃悠,还剩下一帮年轻些的朋友准备闹洞房,直接把刘程推到洞房前。
刘程走到正房改的洞房门前,回过头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饶过我吧,我家娘子脸小,给诸位作揖了。”
“哎,我们早听说新娘子长得乖小惹人爱,就想偷偷看看嫂子的容貌,你只管掀盖头就行了,我们看了就走,保证不在窗下蹲着。”
“就是,就是,你只管放心好了,我们看了就走。”
大家不依不饶,刘程无奈,只好进屋。
见小蝶坐在红幔床上,真是端端一个红纱巧佳人,嗯,刘程又揉了揉眼睛。
觉得小蝶今天好像变长了,好像也变丰满了,难道长大了,也许是自己喝多了,想歪了,那可能是红盖头蒙起来显得吧。
刘程把红盖头慢慢掀开,看到的竟然是……林紫嫣。
“怎么是你,小蝶呢。”刘程脑袋更晕了,自己白天明明迎娶的是小蝶吗,虽然有红盖头挡着,但小蝶的身形和林紫嫣的身形,他还是分得清的。
“哎呀,好漂亮的新娘子!”
“真是难得的大美人,刘兄有福气啊。”
被挤进屋子里的一帮年轻人大呼小叫的,然后大笑着跑出屋去,“祝哥哥早生贵子!”
林紫嫣听到别人喊她漂亮,自然是欢喜的很,笑着拉住也要走的刘程,“刘哥,不,夫君,你这要是去哪?坐下来,让我给你倒杯茶水,醒醒酒吧。”
刘程越想越不对,白天拜堂成亲的明明是小蝶,怎么到了晚上竟然换成了林紫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蝶上哪去了。”
“小蝶,小蝶说她今天不方便洞房,就把我换过来了,她今天要在我的房里睡。”
(这里额外提一下,由于新婚,老太太搬到后院住小蝶原来住的屋子,林紫嫣则搬到刘程原来住的东厢房,西厢房原来住着李醇和二能,也是平时大家聚餐的地方,但李醇有了铺子之后,就搬出去了,二能也搬到了孙大锤的屋子,西厢房用来接待参加婚礼的长辈。)
听完,刘程就挣脱林紫嫣的手,把红盖头又给她扣上,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屋子,随手把门带上。
院子里只剩下刘德他们几个在收拾桌子,感觉空荡荡的。
刘程来到东厢房,想进去却发现里边已经反锁上了。
“小蝶,我知道你在里边,开门让我进去。”刘程嚷嚷道。
刘德、二能他们一看,呦,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闹得是哪一出啊。
刘德忙招呼二能、孙大锤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省得刘程下不来台。
夜深人静,入夜寒,弯月如钩,二月风。
在北方,这二月天还是比较凉的,尤其是夜里,刘程站在屋外叫了半天,也不见小蝶开门,夜里冷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喷嚏,还好自己由于喝了酒,还不至于太冷。
小蝶既不答话,也不开门,只有屋内烛光映红了窗户。
刘程又要打喷嚏,觉得不能总在外面耗着,于是便往西厢房去,正房他是不打算回了,万一是小蝶要试探他,如果回到正房睡一宿,那可什么都说不清了,小蝶更得生气。
还好,西厢房没上锁,里边也点着红蜡烛,桌子上还有招待客人剩的茶水,已经凉了,刘程口渴,喝了一口,觉得凉,就不再想喝了,于是要上炕睡觉。
刘程此时才注意到,里间屋子里炕上还躺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
不对呀,这间屋子应当没人住啊,这是谁呢,眼生啊。
刘程迷迷糊糊的走进去推了推那人,“你谁呀,怎么睡在这里了。”
那人用手摆了他一下,仍然大睡,看样子是喝多了,刘程把他翻过来一看,这眉清目秀的不正是白龙吗。
刘程笑了,“你小子一定是被我那帮弟兄给灌醉了,还好今天烧了炕,想不到大婚之夜,咱两兄弟睡一起,往里去,给哥腾点地方。”
原来,白龙喝多后,醉倒在桌子底下,被刘德和一个锦衣卫兄弟抬到了这屋里醒酒。
刘程和他挤在一起,不光寒意全无,而且热炕使得他感觉燥热,于是就脱了新郎服和白龙挤在被窝里。
一天的疲惫加上酒劲,刘程终于睡着了。
睡着睡着,梦见有人在摸他,一看来人正是小蝶,只不过这一次小蝶造型奇特,挽着个马尾辫,身上紧裹着白纱。
“你不是不见我吗,怎什么又忍不住来入洞房。”
小蝶把手指放到刘程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刘程觉得好笑,梦里怕什么,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小蝶蠕动身躯慢慢坐在了刘程的身上,将头上的发簪轻轻一拔,一头秀发就散落下来,嗯,美,刘程就知道小蝶怎么会舍得洞房花烛夜呢。
小蝶开始把她身上的薄纱一层一层的打开,也不知道这是绕了几层,但却看得刘程是血脉偾张。
当那一对终于蹦出的一刻,刘程感觉自己快要炸了一样。
自己想动,却不知为何四肢无力都动不得,随着小蝶折腾,刘程开始意识模糊,又进入了熟睡状态。
又梦见小蝶披散着头发,趴在他胸前,这是累着了吗,刘程安慰的抱住了她,小蝶慢慢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小蝶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咦,这不是林紫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