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起伏,高耸云间。
天隐山上,却是一片混乱。
就见一名又一名诸子学宫的学子脸色惶恐,赶不急的背着行囊下山,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夫子、万平川已死的消息。
毕竟百里外雒安那么大的动静,山上的人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才是奇怪。
不过下山跑路的人虽然多,却是还有部份教习与书生留下了,心中都充满了死志,誓要与学宫共存亡。
就在这时,方迅四人身影破空而来。
呼的一下,罡风漫卷,登时就让不少正在离开的书生瘫倒在地,看着高空中的四道身影脸色惨白惨白的。
而方迅四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的向山上的学宫飞去。
“方贼,上官狗贼,尔等都不得善终!!!!”
就在四人飞过一片院落时,下方忽然传出一声咆哮。
方迅看都懒得看一眼,随手便是一掌拍下。
轰——
登时烟尘弥漫,院落方圆三百丈都成了一片平地。
霎时间,学宫内一片寂静,显然是被方迅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做派给吓到了。
而那些下山的人看到四人都不理会自己,便反应过来,加快脚步离开。
感受到了耳边清静下来后,方迅便对上官无敌随口打趣了一句。
“看到了没,还是练武好,只有练了功夫,才能让傻逼心平气和的说话。”
上官无敌闻言摇了摇头:“理会他们做什么,不过是一群冢中枯骨罢了。”
二人说话并未遮掩,山上山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登时山下的人走的更快了,而留在山上的一名名儒生都羞愤的涨红了脸,只觉天都塌了下来,未来也变得一片黑暗。
方迅四人都没有理会学宫中的一群儒生,径直的落在了一处光滑的山壁前。
山壁平滑如镜,方迅好奇的向浮游子与慧心问道:“两位前辈,这里便是天隐山入口?”
“阿弥陀佛,前辈不敢当,”慧心双手合十道,“还是速速进入洞天,去看看我佛与道祖到底如何。”
说完他便径直的向山壁,当身体触碰到壁面时,就见那光滑如镜的表面荡起了丝丝涟漪。
而慧心整个人都毫无阻碍的融入了进去。
紧接着浮游子也走入了山壁,方迅与上官无敌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入了洞天。
只是一刹那,眼前的景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方迅感觉自己是穿过一层屏障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
就看到一片山清水秀,鸟语香,端的是一处仙境缥缈的洞天福地。
而下一刻,方迅登时便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肩头。
“这里还有活人?!”
远处一座山峰中,蕴藏着两股恐怖的气息,让方迅与上官无敌都脸色一变。二人只觉面对这两道气息,心里生不起任何一丝的反抗。
“神魔境?!”
而先他们一步进来的浮游子与慧心也感应到了远处的两道气息,先是一惊,继而一脸的欣喜若狂。
“是道祖与佛祖,他们没死!!!!!”
感应到了道祖与佛祖的气息后,二人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即便向远处的山峰冲去。
方迅呵上官无敌心绪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便也迈出脚步跟上二人。
四人一路不停,倏忽间便越过了一片片鸟语香。
伴随着他们离山峰越来越近,却是感受到肩头压力越发沉重。
但对四人来说还能承受的住,当他们走到山脚时,忽然浮游子与慧心身上一阵光芒大作。
就见二人身上的道剑与佛珠这两件神魔兵器骤然爆发,各自生出一股沛然大力将两人轰的一阵倒飞。
方迅与上官无敌见后都惊了一下,也赶紧返身向二人飞去。
而慧心与浮游子被轰出了一里开外身形才重新站定,身躯倒是毫发无伤。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方迅看到二人无伤后也松了口气,上官无敌皱眉猜测道:“两位,你们的神魔兵器都好像不欲接近道祖与佛祖,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说头?”
而慧心与浮游子也是满脸的惊愕:“佛祖与道祖是两件神兵的主人,如今主人就在眼前,应该是迫不及待才对,又怎么会抗拒回到主人身边?”
方迅看了看一里外的山峰,又感应了一下两件兵器,他确实从两件神魔兵器的灵性中感受到了一种抗拒的情绪。
沉吟了一下,便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将两件神兵送回到道祖与佛祖,对他们有害?”
“这”
慧心脸色一怔,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而浮游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口叫道。
“侯爷说的对,我们差点就害了佛祖与道祖!
这神魔境与其他境界不同,无时无刻都不在受到天道本源灌输感悟,本是大好事,但天地本源何其浩瀚,若不能坚守自我,便要被天道同化!
若将这两件神兵送回给他们,确实是害了他们!”
方迅顿时惊了一下,心里没来由的蹦出了一句话:“其知者非求人,实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无情者,如鹰犬逐兔。”
对于真武境来说,能够感悟天地本源,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那都是会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可惜却太难太难了。
但对神魔境来说,却是天道彻底放开了让人去感悟。
两者的区别就好比前者是饭一天都吃不满三顿。
而后者则是无穷无尽的山珍海味,琼浆玉酿被老天爷赶着往肚子里灌,也不去管会不会把人给撑死。
而两件神魔兵器,可不仅是兵器,所蕴含的灵韵也非同小可,若是回到二人身边,相当于是一个有助于感悟天地的挂件。
佛祖与道祖本来就快被天道给撑死了,再得到两件神魔兵器的话,怕不是当场就要寄。
方迅也回过了味来,再一感应山峰中那道气息,登时便察觉到了更多的东西。
佛祖与道祖的状态非常特殊,似是进入了某种沉睡,精神波动处于最低谷,就像是植物人一般。
二人主动封闭心灵,以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抗拒一切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才勉强撑到了现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