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突然想起在太古县时,好像也是这么传的,打了个冷颤。
能当花魁的都是些厉害的主,要是还是碰上花蓉这类狐媚子的,季可吃不消,还是不要想得好。
他刚进来,就有小斯领着,询问是否要包间,叫上些姑娘来弹琴弄舞。
季点下头,小斯手脚利索的领着他进一个雅间,上了几碟好酒好菜,随几个打扮清凉的姑娘陆续上来。
“爷,你这边玩着,要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在门外候着。”小斯拱手俯腰道。
季推开贴过来的女人,对着小斯勾勾手指。
小斯立马凑前步聆听。
“前几日,你这有个杂役丫头帮了小爷些忙,小爷想当面感谢一番,只要你能帮我找她出来,这就是你的。”季将一大元宝实银摆在小斯面前。
这少说也有五十两银子,他干一年也没五十两银子,小斯看着眼都直了,恨不得这就扑上去把银子抢了。
但小斯混迹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年,也还算个聪明人,强忍着贪念询问道:“不知爷说的杂役丫头是何模样,叫什么名字?”
“她叫宛儿,面容戎毛甚多。”
“爷是说猴妹儿?怎么会是她!”小斯有些惊讶道。
“大致是她,我只想知道能不能帮我找来,只要找到,我会再给你一个元宝。”知道小斯有宛儿的消息,季立马加码道。
“一百两!!”小斯差点被金钱砸得不知去向。
可片刻小斯却咬咬牙道:“抱歉爷,可能这事小的帮不了,小的先告辞了。”
说完小斯连忙起身,眼睛仅仅在元宝上瞥一眼便不再贪恋的离开。
季黑着脸,难不成宛儿真出了什么事?
就当季打算用武力逼迫小斯得出宛儿的下落时,一旁听得仔细的妩媚女人突然低声道:“公子,我知道猴妹儿的消息。”
季闻言停下身子重新坐下来,将其中一个元宝推到女人面前道:“如果你的消息能让我满意,剩下也是你的。”
女人连忙把钱揣手里,紧接着又讪讪放下,开始解释道:“猴妹儿是我们这专门为姑娘们倒夜香的杂役丫头,今天早上,猴妹儿被杂爷叫去帮娇儿姐房间倒夜香,不知甚的,摔了一跤,把夜香倒了一地,娇儿姐一生气,杂爷为了让她消气,就把猴妹儿打了一顿,现在不知被绑进哪个船舱里泡着水了。”
“嘭!”
手中的酒杯被捏成粉碎,酒水混杂着血水滴落,女人害怕的后退数步,望着季的眼神有些害怕。
季从怀中拿出纱布,缓缓包扎起来。
女人也算有眼力劲,连忙接过纱布帮季包扎。
自从境界掉到凡力境,那副刀枪不入的身体已经不在,连小小的陶瓷酒杯渣给伤着。
季把剩下的元宝放在女人面前道:“多谢姑娘告诉我,只是我不明白,那小斯不敢告诉我,为何你要告诉我?”
女人绑好后,低着眉道:“那小斯就是杂爷的人,自然不敢说,而小女子是娇儿姐的人,现在有了公子的一百两,小女子便已经准备好赎金,明日就会为自己赎身,今后过点寻常人家的生活。”
“原来如此!”季点点头。
“谁能帮我找到杂爷,请到我面前,这就是谁的。”
季又是一个大元宝摆在桌子面前,第一个女人很懂得进退没有反应。
而是另一个穿着绿衣流裙的姑娘走了过来,她看着比自己还低一级的妹妹随便回答几句话就赚了一百两,立刻心中火热。
将元宝拿起,对季行礼道:“麻烦公子候着,小娘子这就去叫杂爷过来。”
在候着的时候,季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杂爷的身分。
是这艘船的杂役下人的头头,专门管着这船底这群杂役,是老鸨子的亲戚,凭着这层关系,在这条船上也算是个人物。
又过了片刻,那个绿衣舞娘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个矮胖的男人,他长着一双三角眼。他的眉毛又短又粗,眉梢下垂,就像个“八”字,又像两把悬着的小刀。
他笑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人不舒服。
“听林儿说,有位公子要找小的,想来就是公子您了吧,只是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进我这寻香船吧!?”杂爷微微俯着身子问着。
“是小爷,找你打听个人。”
“公子您请讲。“杂爷回道。
季盯着他的窄小的双眼道:“宛儿前些日子帮了小爷个忙,算是我的恩人。听说,宛儿最近犯了事,恼了杂爷,落你手里受了不少罚啊。”
季说这话时,双眼一瞪,气势压着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
气势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的确是存在的,是一个人身处高位养出来的气质。
季以前也是个世家子弟,这一世不仅金力境的怪老之徒,凭着天赋修到银力境的天才人物,平时碰上的不是恶妖就是强大的人类修士,气势自然不差。
杂爷在这艘船上见惯了大人物也不由得一愣,知道眼前的公子哥不是一般人。
可随后看到季咄咄逼人的模样也是不惧道:“无规矩不成方圆,那猴丫头犯了错,我作为管事的,不罚如何服从。”
季没说话,冷冷的望着他,望着杂爷心中发寒,有这种气势,心中更确定季是那个大世家的公子。
“这里果真是一方势力,一个管事的都不怕惹事”季心中暗想到。
要不是他现在修为近无,有何需与他废话,直接抢人就是。
一周时间,他只是把伤势勉强压住,凡力境中期的实力最多对付十几二十寻常成年男子,身上唯一一张金刚符也在宛儿身上。
所以如果可以谈判,季不想多惹事。
季移开双眼,待杂爷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做错事就得罚,杂爷自然做得不错,我替她向杂爷道个不是,不过既然她帮过小爷,小爷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想赎了她当个使唤丫头,你开个价吧。”
季将十几个元宝随意的扔出来,接着绿衣舞娘的酒杯慢悠悠的喝着,余角却丝毫不放过观察杂爷的神情。
看着季挥金如土的模样,杂爷眼都直了。
狡诈的三角眼自以为不露痕迹的收回目光,谄媚道:“猴妹儿可是小的最得力的丫头,干事利落,别看我罚了她,可小的最疼爱的便是猴妹儿,爷要把她赎走,小的是万分不舍呢!”
“叮嘭!”又是十个银元宝砸在地上的声音。
雅间内鸦雀无声,杂爷上下偷看季和地上散落一地的元宝,直不住的吞咽口水。
“小的从小无父无母,孤老至今,所以我待猴妹儿可是亲妹子那般亲呢!”杂爷脆在地上,哭丧着脸。
可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银元宝散落悦耳的声音,而是铁剑寒气凌冽的剑锋。
季猛得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寻常的铁剑,架在装模作样的杂爷的脖子上。
“杂爷,叫你声杂爷是尊你年长我数十岁,可你如此欺小爷,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小爷,莫不是欺小爷愚钝无知,如此欺客,就是我现在杀了你,这船主人也怪不得小爷。”
季脸更冷,铁剑离杂爷脖更近一寸。
杂爷脸色顿变,季说得没错,这次他干得不地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坐地起价,眼前公子哥的身世肯定不惧他寻香船,这次他理亏,他在船上是个人物不错,但寻香船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讨亏理。
“爷,小的错了,我不要钱,我这就带您赎回猴妹儿。”杂爷心惊胆跳道。
季突然收回铁剑,一幅温玉公子的模样轻笑一声,随后亲手扶起杂爷道:“杂爷这是作甚,亲兄弟还明算账,我怎能让杂爷亏得了,该收的钱还是得收。”
季用布把一桌子散落的元宝聚拢,提放在杂爷的怀里道:“只是这钱收了,要是还是不给人,就别怪小爷剑下不认人了。”
言毕,铁剑随一挥,剑铮一声,桌子立刻应声而裂,平滑为二。
杂爷这下算是让季整服了,这一手剑技绝对不是常人,反正只是个怪胎,只要钱到手,给了就给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打定主意的杂爷立马道:“这是自然,请爷在此等候,我这就去请猴妹儿,哦不,是宛儿小姐过来。”
“不用了,带我一起去,我等不及。”季命令道。
杂爷耸耸肩,虽然奇怪这个浑身猴毛的怪胎哪来的好运,傍上了这个有钱的世家公子哥,但他只在乎钱。
“这边请!”
杂爷十分艰难的杠起手中的银元宝,走出门后立马呼人帮忙。
穿过花花绿绿的和不时淫 秽之声飘出的雅间,杂爷带着季下到船最底层。
潮湿发霉的味道令人很不喜,杂爷偷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季。
他心中暗自感概究竟是那家的世家公子,如此有魄力,他也算反应过来,季这是在恩威并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出手如此大方,要是搭上了这位财神爷,以后就不愁银子花了,杂爷暗自决定道。
“爷,其实我手里也有不少好货,资色不比楼上的姑娘差,但都是黄花大闺女,干净,不知爷有没有兴趣了解?”杂爷突半转着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