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跟个傻子似的,庆幸他终于走了出来,自己的妹妹守得日出见月明,苦尽甘来,原来……又是一场痴人说梦。
接着便听他又说,“喵喵如今回来,肯定更不愿意我跟别的女人有更多接触,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你来接手,继续照顾她,毕竟她是你亲妹,也是他的监护人。”
站在楼梯暗影的人,听到他这句话,浑身颤抖,做了几个月的美梦终于要苏醒了吗?可我……不愿意醒,我宁愿带着这几个月美好的回忆与梦想去死,也不愿意清醒过来。
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你呀!
她转身向楼上跑去,谢时去正想再为妹妹争取一下,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却没见有人出来,听声音反而是向上的,当即明白过来,刚刚妹妹在楼梯口偷听他们说话。
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谢时去脸色一白,立即追了上去,张长弓也赶紧跟了上去。
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谢时去拍门,“妹妹,开门。”
谢时去连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两人互视一眼,张长弓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让开,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谢时去率先冲进屋内,发现谢时宛骑坐在窗户上,见谢时去进来,回头给谢时去一个灿烂的笑。
“时宛!”谢时去惊呼一声,“你在干什么,快下来。”
张长弓听到谢时去的惊呼,心中一惊,他没有进屋,转身向楼上跑去。
“哥哥,对不起,没有弓子的人生,活着太无趣,也太痛苦,我不想这么痛苦地活着。”谢时宛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凄美的绝望。
“难道你的生命里只有张长弓吗?我呢?妈妈呢?都不重要?都可以被放弃吗?”谢时去既为她感到心痛,又非常生气。
谢时宛心中一痛,灰暗无光彩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湿润,“对于妈妈我只能说对不起,从小我就没有你优秀,对我她失望的太多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哥,妈妈还有你,你好好照顾她!”
谢时去失望地怒吼道,“她即便对你很失望,但最牵挂的还是你,最舍不得的也还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就值得舍弃最爱你的人吗?”
说着他上前一步,想要慢慢靠近她。
“你别过来。”谢时宛挂在窗户上摇摇欲坠,声嘶力竭地喊道。
谢时去怕她激动,不小心脱手,忙道:“我不过去,你自己慢慢下来。”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谢时宛露出一个决绝的笑,幽幽说道:“哥,对不起,再见。”
谢时去看她松手的一刹那,目眦欲裂,眼见着她的身体向外倾斜,他抬腿正要飞扑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一个黑影向他身上砸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黑影压在身下,定睛一看,压在自己身上的竟是自己的妹妹,而张长弓已经坐在窗户上,解腰间的绳子,显然是在谢时宛正要跳下去的时候,被他一脚又给踢了回来。
怪不得一直没看到张长弓,原来是跑到楼顶另辟捷径了。
谢时去松了一口气,却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半,强忍着痛意扶起身上的谢时宛,勉强坐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摔没摔着?”
谢时宛摇摇头,怔怔地望着窗台上的张长弓。
“你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救我?”谢时宛眼中燃起一线希望。
张长弓跳下窗台,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句话很有歧义,我什么时候要过你?这几个月我帮助你,一是就像你哥说的,你所做的事确实对我有利,但这种利却不是我想要的,若没有你,顾忌到你的安全,我何须拖拖拉拉用了四年,才干掉他们?二是看在你哥的份上,这么多年他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于情于理他求到我这儿,在对我没什么影响的情况下,我愿意给予一定的帮助。”
“还有一个原因,你是为了刺激丁洛妙逼她现身,现在她回来了,你便不再需要我这个刺激源了。”
“你不是不认识她,不知道我结婚了吗?怎么,不装了?”张长弓嘲讽道,“你说的很对,确实如此,如今她已经回来,若再刺激,可就要被刺激跑了,过犹不及,则得不偿失。”
谢时宛伏在地上,眼泪扑簌扑簌地从空洞的眸子里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很冷,那冷意透彻骨髓,而此刻她的心却比地板还冰凉,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死尸,没有温度没有感觉没有……希望!
她蜷缩在地上,良久没有反应。
当她再次抬起眼睛,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生机,仿若燃尽了的死灰,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我跟你不可能,我这破碎肮脏的身体,也不配跟你在一起,甚至不配跟任何男人结婚成家,以前种种,是我自个儿愿意为你奉献……如今她回来了,我也愿意为你的幸福牺牲我自己,长弓,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曾经她一个自私的女人,家里的变故让她变得愤世嫉俗,如今她可以为深爱的男人奉献所有,哪怕是生命。
张长弓眼神薄凉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挑起,“为我而奉献?我怕你是搞错了吧?”
“你太自以为是了,若不是你顽固不化,在其中瞎搅合,李元斌不会跑,王一舟的上家也不会脱身,我本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就因为你……若不是李元斌为了牵制我,你的小命早就没有了,若不是为了救你,我早就在他逃跑的港口堵截他了。”
“这一次若不是你,我能把他们翟家一锅端了,好了,就是因为你,王家帮也就折损了一个王一舟,你等着看,他们不久就会从牢里出来。”
“还有,若不是我拿重要的证据去换你,你早死在牢里了,哪还需要你如今活蹦乱跳地玩跳楼自杀。”
谢时宛不可思议地看向张长弓,不可能,着颠覆了她的认知,明明是她闯入虎穴,赴汤蹈火取得证据,才让颠覆的敌人,她应该是功臣,怎么在张长弓嘴里,她反而成了累赘?
她不服!
谢时宛看向哥哥,谢时去冲她点点头,证实了张长弓的说法,“你确实帮了很大的忙,但若没你,结果只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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