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穿越回的一日,分不清黑白昼夜,仿佛游走于大海滩岸,波澜的水花扑倒着脚踝,而我正在一颗被浪花扑打激荡起数圈涟漪,并响起孳孳水花的乳白色巨石边歇脚
纤瘦如骨的脊背,倚靠着巨石,看着这片大海,不归回时统计的存在。在天地间,潮起并潮落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一阵撕杀声。
扭头过去看,是一个男子。
那青绿色的发丝,尤其满地的嫩草,每一根都清新自然,又是魅力无穷。绑成那条辫子,和凡人也不同,很有艺术感,不凌乱,不死板,令我大开了眼界
尤其那一件流苏紫衫,昂贵的令人扎舌。胸襟上的别针,又刺了我的眼。手腕沉甸甸的金环,令我一度怀疑,他是化缘的僧
不过再细细端倪那男子,长的是一副精致漂亮,粉嫩诱惑的娃娃脸。唇红齿白,明眸娟秀,似瓷娃娃一般令人爱怜。脚下的长靴上,染满了血。再扫嘴角,被他舌尖扫除几许血丝,衔的触目
耳际上的象牙白大耳圈撕打中坠落,浑身的狼狈,看的出他是富家子弟,**之余,可也给有个十七八岁。一身柔弱无骨,纤瘦的肆无忌惮,我笃定,他绝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对手
果真,几个回合下来,他很快败下阵了。
对方气势十足,打杀有劲,便是练家子。我见他好似中了迷药,越打越疲惫,最后竟瘫倒下来他一双和煦迷人的狭长眸,不经意扫向我
“受死吧!”
见转炉有人的剑狠刺过他的肩胛,汩汩的血流下来,染红了海水。本不知谁好谁坏,没有立场,不想搀合进去,不过
哎谁叫他的眼神,劝动了我!
我抽出黑鞭,点起巨石,飞身跃起,几鞭子“啪”“啪”抽过去,力道正好抽人披开肉颤。黑衣人见势,不满斥问:“你是谁?”
“路人甲!”
“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杀!”“老套了,该换句词威胁我了。”我双手抻起鞭子,将他护在身后。眉目一挑,便是杀气凛凛。
“你、你到底是谁?”
“我呢,还不想出名,早说过路人一个。不过你们若真不依不饶,我就告诉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艾,名青青青鸾第一将,艾青青。”
“撤”
黑衣人一听,顿时倒退两步,扬下一把白粉,呛了我满鼻。我抖了抖袖口一看,他们全撤退了。我心中暗笑,我的名讳,真有这般的震慑力?
“公子,你还好吧?”我蹲下身去救他,他却倒退一步,防备着我
“好,我不碰你,你还是回来吧!”连句“谢谢”也不说,此男,不是伤糊涂了吧?“你还是,向前一大步吧!”
他偏不听我的向后退,我后一遮眼,只听“扑通”一声,他掉进大海中
“哎!”
娃儿年少轻狂,罢了,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也纵身跳了下去,将他冰冷的身子给费劲捞了上来
将他平放在巨石边,拍了拍那漂亮的脸蛋,我急急唤道:“公子,公子,你醒醒”
他紧锁双眉,气息渐弱
眼见七魂快丢了六魄,我无奈鼓起两肋,撑开他薄厚适中的双唇,做起人工呼吸。一下、两下,感觉我的气息向他流动,慢慢地他四肢动了动
倏地瞠开双眸,愤怒地对视
我刚要挪开嘴,他的双臂却猛的一禁锢,反其道而行,使劲吸我的气息。这个吸气鬼,我好心救他,他却愤怒以对
半响“啪”残酷推开我,捂住伤口坐倚上巨石“淫荡你这个浪女”
“淫荡?我?”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不要脸”我额头兴起三条黑线,狠狠地剜向他,还讲不讲理?别以为你**,我就百般谦让你
“趁我不防,你敢染指我?”
“染、染指!”我伸开修长的手,拍了拍湿漉漉的脸蛋,回道:“这位”公子我都懒得说,干脆换称呼“小破孩,这叫人工呼吸,为了救你的命。否则你以为你的贱命,是谁从鬼门关拣回来的?”
“笑话,第一次听说,趁机亲我的嘴唇,不是染指,而是救命!像你这种欲求不满,该浸猪笼的无耻女人,我见多了!”玄冰夜的眼眸愈见残酷,仿佛要把我吃了!
我浅浅勾起一抹笑,抬眉道:“看样,你是既没知识,又没常识,还不打算长见识。算了,随便你,懒得和你这种不明事理的小破孩啰嗦半句!”
看他的脸很讨喜,谁料,性子糟的一塌糊涂
我刚要起身,他却猛地钳住我手腕,斥道:“你弄脏了我,还想逃?”
“哦,你打算怎样?把你的脏唇,割下来惩罚我吗?”
“你”“好,小破孩,你割下来,我看着。等你割完,我再拍拍屁股走人。”
“不准叫我小破孩!”玄冰夜眼眸阴险残酷,愈见的枭雄架势。“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小破孩”
“你!”
“哈,看这小脸气的,想吃了我吧?”不顾她嫌恶,我还是“染指”了他一下。这才转过身抛下他离开,可听到他一声闷哼,见他伤口发炎,我还是走进远处林子中给他采了草药和野果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来,还真是做走狗惯了!”玄冰夜满脸不善,拉紧衣领,仿佛真怕我扑倒他一般。“我嘶啦”撕开他前襟,他“啪”一巴掌挥过来,直呼:“贱人!”
我闪一巴掌还给他“给我老实点!不知好歹的小破孩,你爹娘没教过你对长辈该尊称吗?”
“贱”
我“啪”一巴掌又扬过去,重重打他的嘴角溢血丝“你就欠虐,欠管教,把你绑树上放两个时辰的血,我看你还嚷不嚷?我和你有仇吗?救你被你骂的狗血淋头,还真叫没天理。”我一把将他推倒,好耐心全被磨没了,干脆强行将草药敷上他伤口
“你”“你什么你,乖乖别动。你以为我爱管你?”我将果子向他怀中一推,将鞭子栓于腰间,眸色凛冽地斥道:“饿了有野果子吃,万一真死了,那我也尽力了!你这种人,死了也活该,活着涎生恶气,小破孩”
“艾青青!”玄冰夜清楚地记得这三个字,这是父皇身边第一能臣。原来,是个女的,还是个好色的女的,更是个反了天的无耻之徒!
“你还会有好心?是不是下毒了?”
“你疑心还真重,好人做到底,我先吃一颗。再之后,我纺,对待你这种神经病的小破孩,我艾青青再不欠爪子来救!”我将一颗果子抛入嘴中,咀嚼两口咽了下去
过半响,刚起身时,忽然浑身不适。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身体,动辄,热汗淋漓,从头到脚趾都很怪异。尤其看到玄冰夜领口那片白皙的肌肤时,口干舌躁,一种不好的意念袭上心头
“这是”
见我浑身扭动,脸红到脖子根,玄冰夜眯起眼眸疑道:“交欢果?”
“交欢果”我咬牙切齿地想运功逼出,可惜为时已晚。此果一旦食入,便只有交欢,否则必暴裂血管而死
我竭力地控制,不想作孽。
坐在巨石边,盘腿运功,血撞过脑门“噗”一口血憋吐出嘴角外。嫣红的色泽,染红的白皙的肌肤,胸腔火烧火燎的像被万蚁爬嗜。
用力擦了一口血,指尖按住头顶,遏止热浪的攀藤“你快走”
“我”玄冰仿身子微动,站起身残酷嗤笑“这叫食恶果,你血管爆裂时,我会替你收尸!”
“你真是丧尽天良!我抱歉,你看不到我笑话了!”话落,我咬住贝齿,嘴角衔血,向他咄咄逼近。“我很、不想、要你!”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身体早不通畅,似要断气一般。
汗珠涔涔地流下,浑身的颤抖。我枉做好人,而却被诅咒奇惨。这好人,还真可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像这般,我只有=“嘶啦”撕开他衣衫,我迫不得已地“上”了他。
没有前戏,也没有棁,过多的抚摸都成了奢侈。我只想,快快解决这扰人的热浪,快快结束眼前的事实
他身上受伤,被强迫包裹,仿佛死了一般“啊”恐怖的叫喊,如处男一般生涩地推打我,痛的我完全感觉不到所谓的快感,只要,快、快结束、结束这令我厌烦至极的破事
“你、给、我、滚、下、来!”
“你也吃一颗吧!”无奈,我将交欢果硬塞入他嘴中一颗“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教你成人礼,你自行摸索吧!”
便那般,缠绵了很久,也暴了很久,才渐渐消除彼此身上毒。远处飞奔来一匹白色骏马,一个如星辰般的清雅女子,挥鞭赶过来时
我和他,正衣衫不整,瘫软无力地怒目相视
“夜”谣辰凝视眼前的不堪,红唇颤抖地问“你在,和她”话落,她挥鞭伤心地离开。看的出,她很爱他,爱到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我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说:“小破孩,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
“艾青青!”玄冰夜从地上翻身而直民,含恨地瞪着我“你让我最爱的女人伤心,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庸懒一偏头,对他,除了“小破孩”三个评价,别无其他
“有力气瞪我,不发噀跟她去解释。女人的心其实很软”
“啪”他一个巴掌挥过来,打的我右火辣辣的疼“你毁了我的第一次,记得,你好好记得!”
“谣辰,你听我解释!”玄冰夜快速拣好衣衫,飞步追。。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了出去。眼前一对有情人,因我被拆散,我心中确有愧。可我又有何错?
难道,我不该在海边在黑衣人手中救下他?我不该把他从大海中捞出来?我不该给他包扎伤口?还费心地替个根本不懂何为好歹的小破孩找果子?
还是,我根本就该做个圣人,等着爆裂而死?被骂,还要笑嘻嘻为他死?哎,终究,我成了恶人。无论缘由为何?
月老所说的记忆,大抵是这些吧?倚着墙壁,忽然记起从前,一根根的线全串联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玄冰夜为何恨我?因为,我夺了他的处男身,我让他最爱的女人误解了。我又明白为何辰妃恨我?那眼神,只为那一日,那一场意外。
可我想不到,为何玄冰夜恨我恨的那般变态?我也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只因一场意外,他该报恩,却变成了要报复毒瞎相爷的眼,一次次虐我,要我,强行进入,以我的血肉来满足他
我的忍耐,真的到了极限!
错的更多的,到底是谁?
就算暴他,又如何?我不是滥好人,我不觉欠你什么。除了,莫名其妙背个不愿背的黑锅,我得到了什么?
那日晚,我本是守在红莲身边,可白日回忆太多,头痛欲裂,便不自觉地睡沉了。午夜,飘来一阵夜凝香,红莲的身体,忽悠地从床榻上起身
“来人,去辰宫!”
“皇上”
“不是今夜辰妃侍寝?”
“可、可皇上,辰妃娘娘被打进天牢了。艾将军说”见红莲紫眸一冷,大公公不敢怠慢,忙带他去牢。路上遇到小卓子,狠踢了他一脚,叫他去通报艾将军
红莲一路走向天牢,见辰妃正栖息其中,抬起眼皮,轻灵叫了句“皇上,臣妾静候您多时了。”
“把天牢门打开!”红莲一挥袖,没人敢阻拦,只有任红莲将其带出天牢“辰儿,朕今夜要你侍寝!”他修长的指尖拂过她发丝,揽住她纤腰在夜下漫步
一轮明月,空皎无泽
我静静站在他们面前,披头散发般骇气凛冽。
松垮的衣衫,包裹不住突起的肚皮。目光如炬,凝视着他们“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紧抿红唇,身后的侍卫齐齐出去,由丹苏率领,擒拿妖女
“艾将军,你赶来的好快!”
“谣辰,把你的手,从红莲的身上拿开!”
辰妃清淡一笑,将手松开,可却有一双大手揽住她腰不松“将军可看清,不是我不松,而是皇上离不开我”
“红莲,过来!”我伸出手,向他轻唤
他却皱起眉,嫌恶地盯着我,嘴角的讥诮,仍那般刺目。“艾青青,看在丹苏的面上,朕再饶你一次。从我的宫中,滚出去”
月夜很冷,他的话愈冷。仿佛一块冰,敷在胸口窝,冷飕飕的一点点刺入。我不退,坚决不退,一步步咄咄地逼近他,伸出手探向他“妖孽,过来,过来我和宝宝这边”
“艾青青!”
“你都叫我宝贝的!”
“不要耽误我和和的**,让开!”他危险的紫瞳,不带半丝的柔情。仿佛一个陌生人般,将我彻底的遗忘
听他刺耳的话,看他无情的奚落,我一次次的拳头握紧,却又松了开。继续探向他因为,这不是他自己,不是我爱的红莲我不愿再像那一次血染疆场时,松开他的手,让他独自去面对漆黑
忍着痛,一步步靠近,手探向他,却被他残酷打开“还真是厚脸皮,那便别怪朕不客气了。来人,拿剑!”
我眼看着他的宝剑,指向我身体时,决绝地启唇“红莲,你不会伤我!我相信,你不会伤我”
“别再靠近了!”
“你不会伤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永远不会伤我的就像以前,你抵住我说,谁也不准伤害你的女人。就像以前你说,我比你的命还重要”我一步步靠近,他的剑却分毫不动
“你疯了!”
“妖孽,过来我这边”
“那你就去死吧!”他的剑猛地刺过来,我一动也不动,伸出纤长的手,迎着他的剑被刺了进去
啪嗒,啪嗒,鲜红的血染红了月色。剑刺过手掌时,我还一步步,走近他身边。不顾剑越刺越深,刺过了手背,生生地刺穿
眼含的泪,还是飘了下来,滴答在冰冷的剑上。手的疼痛,敌不过心的痛,一刻一刻的窒息般
“你别再动了!”红莲厉声斥道。
我的手,宛如嬉戏般,在他的剑上游走。拨出来时飞溅的血,飞满了我们的脸。我颤抖地,抚上他美丽冰冷的脸,扬起一抹嫣然的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因为,我好爱你,好爱你这个坏人”
伸开双臂,将他捆了住,我附在他耳边低喃地问“好爱你这个坏人,好爱你这个迷失的坏家伙。”
红莲的剑在颤抖,嫣红的血在紫眸上星星点点
心口刹那间,疼痛欲裂
“你不会伤我对不对?”我抵住他,血哗哗地流,染脏了他的雪白的中衣。我抬起头,笑颜如花,伸出那只手,牵起他的手,紧紧地不松开
剑“哐当”抛了,红莲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我。空洞的紫眸,猩红的血泪淌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不哭,不哭,我真的不疼。你看,我还能牵你牵的那么紧”
他颤抖着,哭泣着,所遥骄傲,全化成血泪。
猜不透他的心,有多痛。
我只知,连他的颤抖,都令我心疼
好象天地间,只剩下的相拥。我就要这样,紧紧地拥着你,不要你,有机会离开我半步就算全世界,都要与你为敌,我也要,紧紧地抱着你,和你一起说不哭泣
那夜,夜凉如水。
月色一如往昔的暗淡无华,辰妃被关进天牢,我包扎了包扎,陪红莲走向御花园中那清冷的小湖边
“宝贝,手还疼吗?”红莲伸手拖起我的手,看着被他利剑穿过的手心,厚厚地包扎着,紫色丹凤眸掠过一抹疼痛。
“不疼了,不信你牵牵?”
红莲揽过我的纤腰,抚过我鼻尖,妖娆笑称“我还是喜欢牵着你的鼻子走”
“你这只妖孽,你已经在牵着我的鼻子走很久了!”
红莲温软饱满的唇,吻过我额头,高大纤瘦的身躯,将我牢牢地包裹住。在月色下纺“宝贝,我比谁都不想伤你。所以,我保证,从此时开始,我,红莲,不会再有机会伤你一分一毫”
“我相信你!”
“要给我生下一个像我一样的儿子,让他天天逗你笑,哄你开心,听你的话,做你最贴心的宝贝。”红莲拨开我刘海,温柔地掖向耳后,紫眸折射的幽光,比何时都柔和。
总觉得,今夜他好静,静的不像他。不勾引,不撩拨,不祸害,像个温柔的丈夫,静静地、静静地等待儿子的出生
“宝贝”他抚着我的脸颊,一寸寸的,十指若风,那般轻柔,那般沉沦。有千般痛,万般话,全化成这刹那间,定格永恒的含情脉脉。
倘若,这一刻,可以延续千年,该有多好?
倘若,没有泪,没有痛,没有伤,只有抚平你眉梢皱,额头痕,眼角泪,唇间砂。只有这般,轻轻抚着你,抱着你,尽情地欢笑,该有多好?
倘若,剑穿的不是你的手,流下的不是你的血,干涸的不是你的泪,而是他,而是他红莲,那该有多好?
倘若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想伤你?”他的心在颤抖,抖着唇瓣沉默的柔情,却是心底最深的疼痛。
“如果有来世,我想再遇见你。哪怕你身边,早有了别人。”他抚着铁眉梢,我笑颜如花,湖中清冷的水,荡漾在脚边。
我怎会不知他的苦?
我又怎能全知他的若?
一个流着血泪将剑刺入心爱女人身体的人,一个不知哪刻随时能被控制的人,一个只剩寥寥几日即将被摆布的人。一个即使是死,也想让爱,永远这般美好的人一个,最不想,伤我的人
“宝贝”他哽咽着,抱住我,附在我耳边轻喃“我给你跳舞!”
“你会跳舞?”
他妖冶一笑,走近湖边,轻抬我下颌,无比认真地戏谑道:“我从不给别人跳,只给你跳这一次。”
“把眼睛闭上,我数十下才准睁开看。一、二、三”
“不准骗我哦!”我迟迟不肯松开他的手。
“宝贝,相信我,我那么爱你,四,五,六”
“不准逃离我的视线,不然我不饶你哦!”“好”红莲紫掠过的悲伤和疼痛,一股脑在月色下宣泄
凝视着我,眸色比月色愈落寞。
缓缓地张开双臂,像一保展翅欲飞的凤凰。身子向后仰“扑通”落入湖中
水花飞溅的很高,宛如夜下的瀑布,将月色迷倒。
嫣红如锦的身影,飘在湖中,羽扇的长睫,难掩紫瞳的不舍。缓缓地张开唇齿,呢喃一句:“我会变成你的翅膀,让你飞的更高!”
不用再为他流血,不必再苦心寻找虫草叶山,也不必受别人牵制。他会化成一双红翅,带他的女人,快乐地翱翔。
“青儿我爱你和宝宝”
当你宠丹苏时,我在爱你。当你拥着别人时,我在家你。当拥你入睡,泪眼摩挲时,我还在爱你。当你被冤枉时,我依旧在爱你。当为你心碎,为你剜肉,为你万箭穿心时,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从来,没有爱谁超过自己,只有你,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叫艾青青的女人
“咕咚”“咕咚”灌满水,发丝飘荡的凌乱。一点点地,沉向湖中
“宝贝,让宝宝代替我,双倍地爱你。”
“让红莲,成为,你的记忆吧!”
月色寂寥,平静无波。天地,恍惚都漆黑了。从此,不会再有羁绊,不必再被夜凝香趋控,也不必等待虫草叶药发长睡不醒。有的,只有这一丝丝的思念,穿成火红的翅膀,在那凄婉的一跳中,化成亘古的“爱”
爱,是用血写的。
爱,是用泪编的。
爱,是多少的心痛,多少的心碎,多少的缠绵,多少的牺牲,才懂得的。有谁,能真正理解这份真谛?
“红莲?”
我久久等不到十,才睁开眸子,发现湖中,早没了他的踪影
原来,他的舞,他的十,都是骗我的!原来,他真的骗了我
“红莲,红莲”我纵然跳下湖中,潜入湖中拼命寻找他的身体,挣扎于凉水中,去呼喊泪已湿襟
“红莲,你不准睡!”我挣扎将他扶上湖边,一遍遍替他做人工呼吸
“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骗子!你不准睡,你给我醒来红莲,你不准睡,你听到没有?你这个胆小鬼,伤我什么时候才是头?你醒来,你醒来,啊”嘶哑的叫声传遍御花园,我无力地推打他,再也没有眼泪可流
“你醒醒,我求你醒来!我会保护你,我会帮你解毒,我不会再受伤。你醒来,你给我醒来,红莲,啊,救命啊”我一遍遍地呼气,一遍遍地叫他“宝宝,快叫醒爹。让爹爹起来,让爹爹不要抛下我们,快”我嘶哑的话都喊不出,只有抱着嘶哑地抽啼
“你醒来,你快睁开眼睛。我不要你变成翅膀,我要你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红莲,你起来,啊”我跌倒在他怀中,撕心裂肺地呼喊,仿佛心快炸了,每一滴眼泪都划痛如沙。红莲,求你,不要抛下我,不要让宝宝没有爹爹,不要让我成悲剧的导演者。
“青青,让我来!”花骨朵快速跑上前,用针护住他的脉息。我一直摇晃他,双手合十祈祷上苍,祈祷恕他无罪,倘若有所遥罪孽,都让我艾青青一人来承担,都冲着我来!
许久,许久以后
“咳咳”红莲才咳出了水,眼眸艰难瞠开一条缝隙。
他静静看着我,伸出手,抚着我苍白的脸颊,一句话也不说!
我粉拳用力锤打他胸膛,泪痕如流星般划过,颤抖着双唇,烙烫他冰冷的下颌“红莲,别再吓我,好吗?”
“宝贝”
“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贴着他的下颌,久久心跳归不了原位“为了我的儿子,要勇敢的面对,就算对抗命运,也要无所谓!”
他抿唇邪笑,呛的水一股脑吐了。躺在那,若一床红褥“我好象,又错了一次。”
“我原谅你,只要不松手,我就永远牵着你,永远相信你。无论,什么时候。”
红莲点了点头,紫瞕为成狭长缝隙,柔情却危险。大手牵着我的手,轻盈吹动我发丝,疲惫地睡了去。
湖边传来靴子噔噔的声响,有侍卫来禀告“皇上,青鸾皇帝到赫莲城内了”
“很好!”我拳头幽幽握紧,红唇吞吐道:“快马去传,他基明日早晨不到宫门口,他的女人,就会碎尸万段!”
这不平的一夜,过的我惊心动魄
深夜,为了备战,谁也未睡。丹苏,路青霖,花骨朵,落无双还有慕容萧何,都围着红莲四周,只有狼王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只有死后,才懂得,有些事,其实可以变能。
迷茫时,失落过,绝望过,等清醒了,才发现,世上没有一条路是千年不变的。
就算早晚有一天要沉睡,可我们还有多少的日夜,去争取,去对抗。为了不再受控,红莲和相爷才建议,牺牲嗅觉保住感觉。
“等等!”眼见银针便刺入红莲鼻中,我犹豫反问“真要牺牲嗅觉吗?”
“你还有多少双手,可以被刺?”路青霖的眉锋忽地凛冽,懒散全化成尖锐。酒杯掐只指中,咯吱咯吱作响
“你怕我再也嗅不到你满身的香气?”红莲那般风华绝代地抬眸,不正经地揶揄道:“不怕,我还有味觉,可以用这里,代替鼻子好好闻一闻”他指按住饱满诱惑的双唇,这才定下神命令“刺下去!”
我眼一闭,花骨朵手一动,红莲但为了不再受夜凝香的控制而暂时牺牲了嗅觉
直到三更天时,天牢漆黑中飘来一簇碎花
辰妃忙抬眸,兴奋唤道:“夜”
“原来朕的辰儿,心中另有所属?那朕对你的疼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红莲手心拖起一朵血莲花,吹了满天牢的花瓣。天牢开启,谣辰大刑附身,惊愕地盯着紫瞳闪烁,灼灼其华的他
“皇上”
“难道朕不如你的玄冰夜美?”红莲款步走近天牢,优雅的将花瓣全吹上她清雅的脸庞。伸出手指,钳起她下颌,唇角似笑非笑,带了几许危险的压迫
“你、你恕臣妾不能给皇上请安”
“辰儿别急,我的宠幸,不给你松绑,也一样无碍”红莲满脸的妖冶邪恶,惊的谣辰想躲却躲不开。
眼见红莲的鼻尖凑上她颈窝,却丝毫不动容。心中纳闷,他难道解除了虫草叶?“辰儿,你不是很爱朕的爱抚?现在,就让我好好宠幸你,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不要!”
“哦?不要?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你的不要,可真是刺激了朕,越来越想要你。”要你生不如死!红莲的红唇微启,钳住她下颌,不容她闪躲,红唇便那般覆上去
“啊”谣辰过多的惊讶,忘了挣扎,只感觉那两片催命薄唇印上去,喉咙一紧,有一颗冰凉的丸药被咽入腹中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的辰儿,朕那么宠你,当然喂给你的,是世上最**的东西!”他的长指,抚过她右颊,沙哑诱惑的话音在她耳畔残酷响起“我为了辰儿你,可吃尽了苦头。不仅变成白痴,还失去了嗅觉。现在,我要你统统,还给我!”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一种药!一种由朕哺给你的**药!明天,你就会变成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去迎接你的郎君。”话落,红莲徒一甩袖,花瓣全扑上她右颊,越来越痒,越来越粗糙,仿佛被蚂蚁吞噬一般
“哈哈哈,辰儿,好好回味朕的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邪恶拂风的笑声,蔓延不断,鼓破夜的静谧
翌日清晨,我早早出宫门相迎。
只见玄冰夜快马奔来,眉目间尽染杀气。和那时的他相比,多了丝成熟,愈见阴险。
“谣辰呢?”
“你终于来了,我可等候陛下你多时了。”我一身的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下,眉目如飓风,脚下踏黄土,宫门口杏眸一瞪,便是万般皆输的霸气!
手指一指头顶,从城倒挂一个女子,她右颊上如蚂蚁攀爬,面目全非,身子被吊垂着,一步步松动。身下是毒蛇窟,正准备吞噬掉她
“谣辰!”
“夜,不要看我。”谣辰挣扎着,捂住右颊满眸含泪。“你走你快走”
“爱卿,这是为何?”
“为何?你问我为何?那好,我告诉你为何?松绳子,让他好好尝尝,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眼前死,是什么样的。”我手一动,绳索猛松,谣辰向下降“啊”那般骄傲的女子也尖叫不已。
眼见玄不夜的脸色青白,拳头攥紧,愈憎恨看我“爱卿,你不要逼我!放开她,到底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走近他身前,右手按住他的肩,左手猛地匕首刺入,深深地,狠狠地刺入,血溅了满手,我笑问:“看到她变成那样,你心痛了吗?是不是后悔,当初用一样残酷的手段来折磨我了?”
“你,噗”玄冰夜一口血吐出去,身子要倒。我好心地扶住了他,将匕首在他肉中冷酷旋转“我忍你很久了,玄冰夜。”匕首抽出来,又狠刺去,他弯下腰,我又给他伸腿踢了直“别弯腰,懦夫!挺直你的腰板,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未来的每一天,你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艾青青!”
“小破孩,忘了告诉你,即使从前如何,又怎样?我照样,能这样还给你!”我一脚将他踢开,匕首抛向一边,冷冷嗤笑“你还不配死在我刀下,我要让你活着,直到你到呼赫做人质为止!现在开始的每一天,你都将在地狱!”
我转过身,挥了挥手,将谣辰押了下去。宫门大关,看着玄冰夜踉跄起身,无比的快乐!变态,好,比比谁更变态吧!
那日,玄冰夜带伤撤回青鸾,除了挨一刀,对辰妃的爱并未见多深刻。他既不愿放弃江山,也不愿放弃生命。好似,只有那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失去嗅觉的红莲,无疑有很多不便。辰妃不供出白蕊下落,3年后是大限,可我猜她也招架不了多久。从西到北疏通了路,也通了信,战事被遏止住,距平定天下,似乎指日可待。
一晃便是三个月,不知不觉临近了顺产的日子,东方渐白,一抹曙光射透华墙四壁。接下来的一切,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