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要被气死了。
看着眼前一个劲儿扒拉着白厉霆的女人，顾央脸上十分不解，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白厉霆……”顾央震惊之余多了一分失望。
目光呆呆地，定在原地看这场闹剧。
苏小小则是一直在一旁帮顾央顺气儿，又提醒她，“先听他解释解释，央央。”
“我给你五分钟，说清楚，否则你就滚回b市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的孩子也不需要这个父亲。”顾央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这多操作着实让苏珊看待了。
也连忙追问起，“你有老婆有孩子？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装的那么深情款款帮我对付那个女人。”
“宝贝，你这有点太渣了吧。”苏珊本以为苦苦守侯，等来的是自己的爱情，没想到却是一个有家室妻儿的男人。
从高处跌落的感觉让她很不爽，更多的是不甘心。
又朝着顾央吼了两句，“你确定你们没认错人？他是这里的酒保，是我男朋友。”
“够了！”耳边一阵聒噪。
白厉霆也烦到极致，而且苏珊这个女人跟她只是逢场作戏演了两下就真以为遇到真爱了。
没想到跟在文玉淑身边还会有这么蠢的人。
白厉霆将口袋中的那张卡拿出来，递还给苏珊，眸中冷的快要结冰。
“宝贝，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她真的是你老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苏珊仿佛后知后觉，随后突然睁大了双眼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不会是冲着玉淑姐来的吧？你把她人带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谋杀了？”
苏珊脑洞够大，她这时候提到这个名字，很难不让苏小小联想到什么，至此宋时宴的事情也不可能在瞒的下去了。
白厉霆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耗时间，他拉住顾央的手，只给苏珊一句警告，“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利用你，为了带走文玉淑而已，希望你也能认清自己。”
白厉霆的冷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对待苏珊的商品就犹如对待一件唾弃的棋子一样。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人生在世，又怎么可能谁都对得住呢！
总有那么几个冤大头。
话音落，白厉霆根本不愿意多说，“苏小姐，你挡住我的路了。”
冷冷一声，令人浑身发颤。
白厉霆带着顾央往外走，示意苏小小也赶紧跟上，出了地下城门口之后，几人上了车子。
霍泽心中更是揣揣不安，他害怕苏小小一旦知道事情的真正原由，就抛弃他了，不要他了。
还没有真正得到，就要失去的痛苦。
“小小，我们先谈谈好吗？”苏小小已经坐在了后座里，紧张之余倒是差点忘了霍泽也开了车过来。
只好将车窗降了下去，“霍泽今天麻烦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跟顾央他们先回家，处理一下内部的事情，等一切了解清楚了，再打电话给你好吗？”
“小小…我……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霍泽目光凝重，只是磕巴了前面几个字，后面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心中仿佛堵了不少石头一样。
今日白厉霆冒险去了地下城找人，想必肯定是为了宋时宴的事情，这么着急，估计是他身体快撑不下去了。
昨天跟母亲通话的时候就隐约得知，他身上细胞坏死的太快，很有可能都救不下来。
霍泽知道自己此刻好自私啊！
隔着窗户，他拉着苏小小的手，仿佛松开就是永远了。
可车窗还是逐渐升起，苏小小抽离了手指，他的掌心里瞬间没了温度，眼看着车子越走越远。
而此时的苏珊还气呼呼的从里面出来，看着霍泽一人在门口，又追着人问。
“你们都是一伙的对不对？”
“看来他还真是有老婆孩子了，今天这事儿我跟他没完，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家里的地址？”
霍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把他们俩谁当傻子，说话简直就是无脑。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霍泽心情不好，说话也不怎么好听，满口敷衍，拿出车钥匙朝自己车边走。
苏珊就跟了上来。
“喂！刚刚那位可是你朋友，他们都走了，留下你不应该给我一个正经的说法吗？以为唬我两下就不管了是不是？”
苏珊依旧不依不饶的，甚至跟到了霍泽车边。
“喂！你不说话是吧。”话音落，苏珊就连忙跑到副驾驶坐了上去。
霍泽心里本身就烦，此刻越发烦躁了，“下去！”
医生警告，苏珊不停。
“听不懂我说话吗？滚下去！”
第二声警告，苏珊还是熟视无睹，甚至给自己壮胆子，以前在地下城的时候就是个小公主，哪个男人见了，不得夸着她说几句好话。
今天怎么一个个都跟中了邪一样似的。
“我不下，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赖上你了。”
“行！”
呵！
霍泽冷哼出声，下一秒直接启动车子，如同离炫的箭一样飞去冲了出去。
……
另一边，车内。
寂静无声，仿佛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空洞感。
苏小小静静坐在后车座里，看着前面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她都快要急死了，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这个头。
先前在里面听那个女人说，白厉霆晚上带走了文玉淑？
她也回来a市了吗？
苏小小转念一想，她本身不就和宋时宴在一起了，两个人一同回来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但白厉霆还帮着宋时宴，就有点过分了。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来回折腾一趟，顾央身体有点点不舒服，也没下车，就在副驾驶坐着。
白厉霆解开安全带，像被审讯的犯人一样，“想问什么就问吧，这次我什么都说，也瞒不下去了。”
顾央开口，“我想知道，你昨晚去哪里了，凌晨的时候又去地下城干嘛啊？还有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白厉霆咳嗽了两声，清了一下嗓子，“昨晚我去找宋时宴了，陪了他一晚上，情况有点复杂。”
“凌晨的时候，去地下城是为了找文玉淑，将她带过去。而你前面看到的那个叫苏珊的女人就是文玉淑手底下使馆的小喽啰，所以我利用了一下。”
“你找文玉淑做什么？她不是和宋时宴密不可分，为什么是你去找人？”顾央思绪敏捷，保持清醒。
“文玉淑和宋时宴从来就没在一起过，找这个女人，只是为了救命，宋时宴已经危在旦夕了，保不齐活不过这周。”白厉霆的声音很沉，像是古老的钟声一样，绵延悠长。
苏小小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愣愣抬头，“白厉霆，你是说真的吗？还是在为他找借口？”
先前慕思柔也说过这样的话，看来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像个傻子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小小本来不想太过激动，昨晚的情绪瞬间又翻涌上来，手指甲嵌入进了沙发底座里，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开始颤抖。
那种不受控制地，来自未知的感受。
痛！
很痛！
顾央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白厉霆，你一直都知道是吗？我就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你把一切都说清楚吧，现在这种情况难受的不是他宋时宴一个人，以为悄无声息的死了就很伟大是吗？”
站在顾央的立场，她自然心疼自己的朋友，这段时间以来苏小小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最清楚。
甚至于根本就没有走出来。
如今突然就听到宋时宴身体不行了的这种消息，更像一把锤子砸在人头上。
苏小小咽舌都在打颤，“我昨天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就因为见面，所以才会导致他病情加重，现在连无菌室都出不了了，整天泡在里面，十几个医生一直在研制解药。”
白厉霆眸色更沉，答应好宋时宴不要说的，但不能不说了。
“当初飞机出事，文玉淑才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个人，她身体完好无损，更是习水性，但阿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文玉淑给下蛊了，这是西岸独有的一种手法，毒素遍布全身，只要定期服用解药就没事儿，但如果没有解药，半个月之内必死无疑。”
“所以你当初去西岸找人，阿宴用那种残忍的方法让你安全回来，他留下只是想找出解药，然后回来和你团聚，但是越到后面，事情发展方向就越发不可控制。文玉淑想要得到阿宴，一次次用解药胁迫，一开始只是让他听话服从，可越往后文玉淑想得到的就越多。”
“正巧，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遇的一些事情还有给他的一些压力，阿宴决定拼一把，所以只身回来了，从那天起文玉淑也就彻底消失了，你开记者发布会那天给他打电话，他正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对抗体内的毒素，苏小姐，其实他不比你好过半分。”
“后来霍泽刚出现时，我也还不是很清楚所有事情，甚至鼓励央央他去追你，没想到后面却成了满足阿宴最后死前的心愿，他居然想着让霍泽去照顾你，所以在没有活下来的几率之前，他什么都不愿意说，宁愿让你带着恨，也不想让你一辈子活在难受当中。”
白厉霆说到鼻翼酸涩，如今的宋时宴，但凡再发生一点点意外，就真的要挺不住了。
苏小小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将这些话听完。
感觉脑海中一阵耳鸣，仿佛灌了水一样。
“现在文玉淑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可以救下他了？”苏小小已经泪流满面，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难怪昨晚看见他的时候，削瘦了那么多，还以为是吃的不好。
还有她出来餐厅以后的救护车，本应该是去拉宋时宴的吧。
最后她走了，他倒在那冰天雪地里。
“昨晚你回来之后，我就去找他了，找到之后立马送往了研究所，接受了一晚上治疗和身体各项检查。”
“苏小姐，现在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原本现在你已经收到阿宴写好的遗书了，但我希望他自己亲手给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白厉霆够语重心长了。
顾央坐在一旁，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抚此刻的苏小小。
或许她也错了。
不应该盲目地让苏小小去接受霍泽，但认清自己的心终究是一件好事。
顾央站在中立的角度，“小小，你现在和霍泽正在了解的阶段，但是我也知道宋时宴对你来说很重要，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忘掉，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是啊！
霍泽是无辜的。
在苏小小觉得亏欠霍泽的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
白厉霆又在这时补充了一句，“你们不要把霍泽想的太简单了，他没那么傻，宋时宴的事情他知道，而且现在主要研发团队就是他母亲在带领。”
“霍泽母亲？”苏小小更为震惊。
原来就连霍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在她的面前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苏小小身体一时间身体没支撑住，冷不丁朝身后跌了过去，瘫软在后座里。
她需要冷静冷静。
“我先送央央下去，你要是想见阿宴我可以带你过去。”
白厉霆把空间留给苏小小，带着顾央下车。
正好凯萨从里面出来，看见人安全回来了，也放心了下来。
“白少爷，顾小姐，你们没事就好，我担心坏了。”凯萨目光朝身后张望了一下。
“苏小姐呢？她没有一起回来吗？”
凯萨还以为是和霍泽出去约会去了。
可看大家面色都不太好，她不敢多问。
顾央目光朝车里看了一眼，“你不用过去打扰她了，让她先一个人静一静，等会儿就下车了。”
“凯萨，你跟在宋时宴身边几年了？”顾央往里面走着，突然问道这个问题。
几个人正好到门口，chris依旧乖巧的趴着。
凯萨说道，“它几岁了，我就跟在少爷身边几年了，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凯萨叹了声气，语气里都是惋惜。
顾央心中也难受，自从怀孕之后，情绪起伏还挺大的。
“凯萨，宋时宴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的，他福大命大。”
“顾小姐，你不用安慰我了，现在苏小姐已经和霍少爷在了解阶段了，少爷昨晚我也见了，他说的那些话，很明显一切都没可能了。”
“他和苏小姐，回不去了。”凯萨越说越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