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村里人见过小仙使,现在他们知道水桃听得懂动物的话,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了,还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的妹妹,就是倍儿棒!
“妹妹,你跟它说了些什么?”稳重的水锦春情绪没有其他三个小家伙那么激动,灼灼的目光中能看出他其实也很兴奋。
“唔,它说它饿了。”
水桃简洁明了的挑重点说,还婉转的换了种说法。
四个小家伙再次齐刷刷的望向了那只肥硕的野鸡。
它饿了?
看起来挺肥的啊,不像是会让自己饿肚子的样子。
再说了,它饿了关他们什么事?
野鸡才不管他们怎么想,高高兴兴的带着他们穿过枇杷林,再穿过桃林。
再往深处的土地村民们没有开垦过,一看就是深林。
树木高耸着,手臂粗的藤蔓爬在树干上。
茂盛的深林中阳光很难照射进来,有一股子的阴冷气息,空气很潮湿。
一踏进,几个小家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许多稀奇古怪的物种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
他们的安全意识很强,不乱跑,也不乱碰东西,紧跟在野鸡后面,水桃被他们护得严严实实。
“真慢。”
能飞的野鸡时不时嫌弃的暼了眼他们的小短腿。
水桃听出它话语中的嫌弃,浅笑安然,语气凉飕飕的道,“嫌我们走得慢,怎么不给我们准备坐骑?”
她得贡献出灵液,它难道就不该有所表示?
没有利益维持的关系,可不行,她更不可能做冤大头。
野鸡不敢吱声了,向前飞出一段距离,响起清脆悦耳的叫声。
半人高的草丛中隐约有动静传出,他们警惕的停了下来,四个小子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水桃护在了中间。
遮挡了她好奇的视线。
“哇,这是鹿吗?好漂亮的鹿!”
水锦秋惊叹出声,更是引起了水桃的兴趣。
她心想着会是什么鹿,梅花鹿?
在看到鹿的时候,水桃着实惊讶了一下。
只见三只陆续从灌木丛中出现的鹿通体白色,晶莹剔透,泛着皎洁的月光,像是从天而降的灵物,神圣不可侵犯。
在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鹿,如今真真切切的就站在她面前,她眼底欣喜的涌现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它们乃灵鹿,是山里最神圣的灵物,以往它们不会出现。”野鸡挥舞着翅膀落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又雄赳赳踏着走了几步,一脸嘚瑟。
那眼神好似在说:小样!瞅你没见过大世面的那样,快点跪下唱征服。
水桃故意装作没听见它的话,开心的同水锦春他们朝灵鹿涌了上去。
灵鹿性子很温顺,他们试着去碰它们,它们会把小脑袋垂下来,随意的让他们抚摸。
它们的触感温温凉凉的,像是摸着一块上好的璞玉,舒适的让人爱不释手。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水桃睁着懵懂的眸子看着对她很是亲近的灵鹿。
灵鹿低低的叫了一声,如嗷嗷待哺的幼兽,声音软到了人的心坎。
它很是亲昵的用小脑袋蹭了蹭她,又蹲下了身子,示意她坐上去,当她的坐骑。
其它两只鹿也跟着蹲下了身子,四个小子兴奋的爬了上去,分别两人坐着一只灵鹿,除了水桃是一人坐着一只灵鹿。
野鸡眼见神圣不可侵犯的灵鹿心甘情愿的成了他们的坐骑,再次不敢吭声了。
山大王说过,福厚之人才能让灵鹿另眼相待。
这个小女娃不同于常人它不觉得意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小子居然也非同一般。
灵鹿似乎有事要她帮忙,蹄子不安的在地上摩擦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她,湿漉漉的眼眸如清澈见底的水流在她心头划过一道让人忽视不了的暖流。
它眼里满是对她的信任,同时坚信只有她才能帮助它,对她是全身心的不掺杂其它因素的信任,让如今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哥哥,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等我一会儿。”
水桃软糯的道,笑容灿烂的对他们挥了下手,他们闻声望去,只看到一鹿一人消失在了原地。
似是往森林深处去了。
“嘤嘤嘤,哥哥,妹妹丢了,怎么办?”
四个小子中最小的水锦冬吓哭了,尽管这个时候他害怕得不行,仍是扭头盯着水桃消失的方向,扯着水锦夏的衣服焦急的想要去找她。
“妹妹不会有事的。”镇定的水锦春出声安抚他们,“我们就在这儿等她,哪儿也不去。”
“嗯!”
“嗯嗯!”
他们从灵鹿身上跳了下来,四只干瘦的小子围成一团,旁边有两只灵鹿还有着一只野鸡,如此搭配,显得有些滑稽。
就在水桃离开后不久,他们这边有了其他的动静。
无数杂乱的声音从森林杂草中传出。
有粗重的低吼声,随意践踏灌木的残暴行径,不难让人分辨出是野兽制造出的动静。
四个小子神情一滞,这才想起山中有凶猛的野兽,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而且,听这动静,对方来的还不止一只,像是有无数只的野兽围了过来。
稚嫩的四个小子中,属水锦春最淡定,最小的水锦冬害怕的抱紧了水锦秋。
水锦夏强装着镇定,小拳头握在身前,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离开的水桃嗅到了不安的因素,想返身,奈何灵鹿只顾着带她往前窜。
灵鹿迅捷的速度,坐在它身上的人犹如腾云驾雾,一眨眼跑了百里远,风景成了一晃而过的虚物。
待它停了下来,水桃缓了一会儿,神情紧张的抿了抿殷红的唇瓣。
“回去。”不容置喙的语气。
无论什么事,比不上他们的安危重要。
灵鹿安抚性的回头凝视着她,晶莹剔透的鹿角如上好的水晶,轻蹭了下她脸颊,冰冰凉凉的触感消了她心底的焦灼不安。
顺着它的指引,她沉静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丛林中,神情一滞。
那里躺着一个身着尊贵锦衣的男孩,长得像个冰雕的娃娃,仅仅一眼,大致能想象出他的容颜待完全长开,得迷倒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