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休息了。”
说完,理查德关上了房间门。
他没有立刻离开门口,一直盯着猫眼,亲眼看着晏蔚然离开。
他承认他卑鄙了。
可他不愿意把自己等待守候了几年的女孩拱手让人。
过了半个小时,理查德才拉开门出去,他敲了敲对面的门。
米鹿睡眼惺忪地拉开门。
“要出发了吗?”
“先吃饭,然后再去。”
米鹿换上衣服跟理查德一起出门。
理查德看了几眼米鹿,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告诉她晏蔚然来过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理查德旁敲侧击地闻:“米鹿,你会不会讨厌欺骗你的人?”
“看什么样的欺骗吧,如果是善意的欺骗就不会。”
米鹿笑着说了一句。
理查德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放心吧,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我相信你。”
认识这么多年了,理查德一直呵护照顾她,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就算有欺骗,也一定是善意的欺骗。
理查德选择了坦白。
“今天早上晏蔚然来找你了。”
米鹿吃饭的动作一顿,他终于还是知道她回国的事情了,只是比她预想中的晚一点。
“我刚从房间出来,他大概是误会了,我没有解释。”理查德小心翼翼地睨着米鹿脸上的表情,“你介意吗?”
他的默认一方面会对米鹿的名誉造成一点影响。
而且东方女人很在意这一点。
理查德有点担心米鹿会因此生他的气。
米鹿现在听见晏蔚然的名字都已经麻木了,“没什么可介意的。”
“快吃吧!”
理查德释然地笑笑。
……
晏蔚然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没有离开,他坐在车里看见米鹿和理查德两个人并肩离开。
米鹿脸上灿烂的笑容刺痛了他。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笑容,现在露出这样的笑容却是在其他男人面前。
晏蔚然的喉咙就像是嚼了玻璃渣一样难受。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响起,他拨通电话接听。
“蔚然,你在哪里,大卫医生到国内了。”
“他在哪个酒店,我借他过去给你看腿。”
米菲报出一个酒店名字,晏蔚然开车过去接上大卫。
“大卫,你了解米菲的腿吗?”
大卫话没有说的很满,“米菲曾跟我说过她的症状,能不能治好,治好的几率还要看她的情况。”
“希望你尽全力治好她的双腿,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你放心,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会对自己的病人尽心尽力。”
“麻烦你了。”
晏蔚然调查过大卫,发现他是骨科权威医生,在他手中治愈的病例有不下十例,所以他对米菲的腿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大卫看着晏蔚然英俊的侧脸,难怪米菲对她的未婚夫看得这么紧,从聊天中就能读出晏蔚然是个强势优秀的男人。
“晏先生,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喜欢米菲吗?”
喜欢米菲吗?
晏蔚然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这些年,他逐渐看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年轻时对米菲的迷恋并不是真心喜欢,只是男孩之间的好胜心,所以才会攀比似的去追求米菲。
米菲当时表现得越是高傲,越是喜欢别人,他对她的迷恋就越深。
他当时以为这就是爱情。
甚至在米菲出事之后,他疯了似的要娶她,只可惜那会儿米菲看不上他。
他却对她念念不忘。
就算跟米鹿在一起,偶尔想起来米菲,他也以为是爱情。
可到头来,他发现不是,只不过是年少时期的一个念想。
这件事情,晏蔚然不会告诉大卫。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
“抱歉,是我越矩了。”
晏蔚然扯了扯唇,没再说什么。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没有结婚,所以米菲目前还住在米家。
米父也在家里,看见晏蔚然,他很热情,“蔚然来了。”
晏蔚然点头,对米父的态度并不怎么热络,“菲菲呢?”
“菲菲在楼上,我让佣人推她下来。”
“不用了,我带医生来给菲菲看腿,让医生去楼上看她就好了。”
“好好好。”米父连连点头,对晏蔚然这个女婿满意得不得了,“还是你有心,一直记挂着菲菲的腿。”
晏蔚然看向客厅拖地的女佣,“你带医生去楼上帮大小姐看腿,我有点事要跟先生说。”
“好。”
女佣带大卫上楼,米父茫然地看着晏蔚然,“蔚然,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有米鹿的消息吗?”
“米鹿?”
米父蹙眉,脸上逐渐浮起薄怒,“那个不孝女都不要这个家了,我还去了解她的消息干什么?”
“您一直都没有找过她吗?”
“没有。”
别说米父去寻找米鹿,就是米鹿出国半年之后,米父心血来潮组织家庭聚餐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米鹿。
派人去了她公寓才知道她离开的消息。
米父向来不关注米鹿,之前如果不是她跟晏蔚然的婚约有点利用价值,他可能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个女儿。
晏蔚然看着米父淡漠的眼神,一时间也有点心凉。
他家老头子虽然渣了一些,但是对自己的儿子绝对没话说,不管是他还是晏亭,至少尽到了父亲的义务。
可米父呢?
说他宠爱米菲,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主动去寻找医生帮米菲治疗双腿。
生在这个家里注定是一种悲哀。
晏蔚然突然提起米鹿,一定是有关于她的消息,“你有米鹿的消息?”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米父脸上有尴尬一闪而过。
对他开说,有就有,没有就拉倒,可在晏蔚然面前,他不能这样说。
“有她的消息,我就去找,没有的话,我就派人去找。”他叹气一声,就像记挂女儿的好父亲一样。
“这丫头心够狠的,一离开就是好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一点都不想这个家吗?”
晏蔚然转身,“她不是不想这个家,是心被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