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的头汗涔涔的，就在她快要在路口倒下去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了南桑。
“桑桑。”程安凉低沉的嗓音，“我带你回家。”
他自动将自己尾随她的事情忽略，也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在电竞圈的位置，他将南桑横抱在怀里，“在这临安，有我程安凉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南桑终究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程安凉的怀里。
正午的阳光斜打进病床，房外的程安凉焦急地问着肖湛：“阿湛。桑桑她没什么事吧......”
缘分有时候说起来总归是巧的，就像是上次肖湛会去看程安凉的比赛，并不单纯是池早安喜欢打游戏，而是他与程安凉早就认识。
“你知道她跟霍韶年——”
“我没你那么高尚。”
在得知对方有了另一半以后，选择默默退出，各自安好。
“剧烈运动后感染了风寒，所以有低烧现象的出现。”
肖湛说得言简意赅，程安凉显然是明白的，就像他明白程安凉也是陷入自己的束缚之中。
是夜。
南桑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
她猛然睁开眼球，外头稀稀拉拉落着的雨声，像极了三年之前。
白色明亮的灯光刺得她一下子闭上眼睛。
“......阿凉......”南桑的嗓子涩的难受，像火烧一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在这里，说不定你早就香消玉殒。”
程安凉见南桑醒过来，这才把悬了一天的心沉寂下去。
“要不怎么说我祸害千年呢。”
南桑拉高了白色的床单戏虐道。
程安凉并没有回答南桑的玩笑话。
过了很久，南桑才听到程安凉问道：“桑桑。为何是现在呢？”
她明白，他指的是为什么现在才和霍韶年分开。
是啊。
按照道理来说，不会应该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再做出相应的决定吗？为何一定要等到现在。
“今天是……”南桑痛苦地闭上眼。
“是什么？”
“小南的祭日。”这是南桑心底里的秘密。
程安凉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是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也是知道那个孩子是如何没有的。
病房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很久很久，南桑才听到程安凉反问自己：“桑桑。咱们不爱了，成吗？”
年少的时候，程安凉就喜欢问南桑这一句，可不可以不爱霍韶年，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
若是想爱就爱，想收手就收手，这世间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该多好。
这三年，程安凉想过无数次，与南桑重逢以后，该是什么模样。
赛场上得知她是幸运观众的刹那，程安凉却还是忍住了那份冲动的刹那。
明知道霍韶年会给她继续带来伤害，却还是由着他带走她。
明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有了孩子，可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关心。
“桑桑。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霍韶年，值得你那般肝脑涂地。”
比如你面前，暗恋了十年的我。
“可也不是哪一段恋情，就能说断就断。”南桑故作轻松，“先不说我啦，聊聊你的事情吧，上次在菠萝国匆匆忙忙，都没来得及说你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