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顺着裤脚慢慢的低落。
男人走在泥土的路上,踩着自己刚滴落的鲜血上。
一个、两个血红的脚印,慢慢的铺成了一条路。
这个时候的北方村落很寒冷。
男人的脸上包裹的黑色布匹也被撕裂开了大半。
白色的哈气一阵又一阵,看样子,男人的呼吸还算是平稳。
“呃~”
一声叹息,男人把脸上的布匹撤了下来,包扎在了正在往外趟着鲜血的腿上。
“咯咯咯~”
男人从山谷里出来,走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后,终于看见了村庄。
村子里大多都是三四层的小平方,再用木头围了个院子,养了些鸡。
男人被鸡的叫声吸引了过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像是孤狼双眼发着光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猎物。
男人只手搭在围栏上,轻轻一跃,跳进了院子。
“咯咯咯~”
院子里的鸡发现了这个“不速来客”,全都扑棱着翅膀,在院子里到处乱窜。
“老头子,外面怎么回事?”
“可能路过什么野狗,惊到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还得指着它们过年呢。”
房子里,两个年过六十的老夫妻在讨论着院子里吵闹的声音。
“老伴!快来!”
老太太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男人。
此时的男人两只手抓着活鸡,张着嘴对准鸡的脖子,露出一排排的尖牙,正要下口。
“怎么了,野狗还没走吗?”
老爷爷慢慢悠悠的就往外走着。
......
阳城警局内,一个穿着便服的邋遢男人,躺在椅子上,脱了鞋,把脚放在桌上,袜子随意的丢在了桌上,闭着眼睛,打着呼噜。
“噔噔噔”
突然,一个白了半个头的警察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
“嗯,喔!”
猛地一下,男人从椅子上醒了过来。
白头警察嫌弃的瞟了眼,随后往旁边撤了一步。
“这是从晴江市来的,音律组织的专案组,有些工作,需要你们交接一下。”
邋遢男人,看见陌生人,连忙穿上了袜子。
“你好你好~”
刚穿完袜子,就伸手请求握手。
当然,没人愿意把手伸过去。
愣了几秒,邋遢男人自觉地把手收了回去。
“张升,弓长张,飞升的升。”
“陈即。”
“那旁边这位?”
张升看向了陈即身后侧的,带着白色口罩的女人。
“她呀,法医,你可以叫他白~啊~”
陈即正要帮着女人做着介绍,女人突然在身后掐着他的后腰。
“百合。对,百合。”
陈即揉了揉腰。
张升看着女人,眼睛一眯,处于警察的直觉,他猜到了这其中绝对有其他的某些事情。
“那我们什么时候讨论一下策略?”
“陈即看着张升眯眼思考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了问。”
“哦,现在还不行,有件案子,命案。”
“命案?这个时候?”
这个时间段发生的命案,陈即很快就联想到了音律组织。
至于为什么陈即一行人会知道这边会有音律组织的事情,那还得从一封信说起。
......
“叮~”
任衣扬消失的第二天,白清儿收到了一条短信,没有落款,但从短信的内容上看,很容易知道发送消息的人就是任衣扬,而发的内容,也仅仅只是报个平安。
“有任衣扬的消息吗?”
陈即听说任衣扬昨晚消失不见,便着急的奔回局里。
白清儿摇了摇头,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看样子,算是没事了。’
陈即心想着。
“晴江市警局,陈即,你的快递!”
快递小哥站在警局门口,大声的喊着。
“一大早,哪来的快递?”
清晨,警局里其他的人都还没来上班,快递就早早来了。
陈即两步走了过来,门口的快递小哥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但陈即没有在意,在他心里,这里是绝对的安全,没有人会大胆到在警局门口造次,哪怕是音律组织。
陈即拆开了快递,是一个文件袋,很轻,轻到怀疑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陈即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拆着。
终于,档案袋打开,里面果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正当陈即以为是恶作剧,随手要把档案袋丢掉时,拿着档案袋的手,突然感觉摸到了什么麻麻的东西。
再仔细触摸,在档案袋的角落有着一排排小小的突起。
‘摩斯密码?’
陈即边摸边试着破译。
‘不对,全部都是短的点,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往莫斯密码方向破译的想法破灭了,因为档案袋表面只有点,不存在长线,再怎么试着去解释,也没办法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哎~”
试了半天,最终以失败告终。
陈即叹了口气,把档案袋放在桌上,靠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
一张熟悉的脸突然从陈即的视线里倒着进来。
“白白白老~”
白若夫突然从陈即的身后出现,吓得他一个激灵。
“别慌张,我是来看我女儿的,一晚没回。”
白若夫看向了白清儿的方向,看样子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你这边呢?什么问题?”
听着白老的话,陈即下意识的看向了桌上的档案袋。
白老一伸手,细细的触摸着。
几个微小的突起,在他那粗糙的手指里游走,眯着眼睛,细细的“品尝”着。
“白老,知道是什么了吗?好像不是摩斯密码。”
“当然不是。摩斯密码早就烂大街了,现在根本没法当成密码来使用。”
“那这是?”
白老停下了手指,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盲文。”
陈即恍然大悟,连忙接过档案袋,又重新摸了一次,这次,终于知道了其中藏得话语。
“乐谱,北方村落。”
......
黑夜再一次的降临,别墅里却安静的像没有人居住一般,寂静的可怕。
别墅里的人们都“躲”在房间里,没有人敢出去,实际上,在别墅的大门口,有警察轮班看守,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
“呜~呜~呜~”
突然,一阵女人的哭声从别墅里面飘了出来,飘到了走廊,飘到了一楼大厅,飘到了别墅的后院,飘到了后院草丛上的两根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