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情况?”
梁还赶到了小树林,法医已经在处理尸骨。
“尸体大概被分成了十六块,因为埋入土里,树林周围微生物活动丰富,已经全部白骨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个月以上,具体时间还需要把尸体回去化验。”
“死亡原因呢?”
“头骨有碎裂的痕迹,旁边有沾有血迹的石块,初步判断是用石块砸击头部致死,其他部分,关节处有磨损的痕迹,应该是分解的时候,被锯子所伤。”
“关节?是老手?”
“这个倒不一定,损伤的关节都是人体较为明显的位置,像是膝盖、手肘、肩膀,不一定是对人体结构熟悉的人物。”
“行了,我知道了,尸体都带回局里。”
“等一下,还有一点就是,这些尸体有被翻动的痕迹。”
“什么?”
“我们在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有被翻出的新土,初步判断,在一个星期之内。而且,我们还找到了脚印。”
“脚印?这不大可能吧,我记得一个月前我市经历了连续三天的大暴雨,什么脚印都该被冲走了。”
“对,但这个星期内,没有特大的降雨。”
说完,梁还找到了脚印,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还在胡棱家里的同事。
“你们还在胡棱家里吗?”
“梁队,这里基本都查完了,电脑相机之类的刚刚搬上车。”
“那好,刚刚发给你的脚印,根据花纹,查遍胡棱的鞋子,看有没有对应的。”
梁还蹲下身子,细细的查看着脚印。
“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在60千克。”
这个数字与胡棱的身材倒没有很大的出入,他希望这个“回访”的脚印,是胡棱留下的,但凡不是,那将意味着城穑或是其他的人将会加入进来,事情会越来越大。
胡棱被抓紧警局已经整整两天,目前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胡棱。
“梁队,没找到和鞋印对应的鞋子。”
梁还赶到警局,一进门就收到了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从胡棱家里带来的东西都破译了吗?”
“相机里的照片已经全部都拷贝出来了,我觉得,你最好来看看。”
从胡棱相机里拷贝出来的上百张照片,全部都是之前的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虽不是特写,藏尸的地方巧妙的融合在环境当中。
“电脑呢?”
“有锁,刚从胡棱嘴里问出密码。”
“梁队!你过来看看......”
负责电脑的同事,惊讶又慌张的喊着。
“发现了什么?”
“城穑......”
聊天软件的界面上,有着网名是城穑的登录界面。
“把胡棱调出来!”
看到这里,梁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审讯室,等待着同事把胡棱从拘留市里带过来。
“胡棱,你演的挺好啊。”
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胡棱变得疑惑。
“城穑,呵呵,有必要还多演出一个角色吗?”
“你们找到了城穑?”
“嗯,早就找到了,你,就是城穑。”
“不,我不是,不是!”
“我们在你的相机里找到了案发现场的照片,那些照片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城穑发给你的,登在杂志上的照片,而相机上也只有你的指纹。”
“怎么可能?”
“别在装了!”
胡棱坚持否认,让梁还深呼了一口气,轻声的对着身旁的同事说着。
很快,同事搬来了一套设备。
“这是测谎仪,让你自己看看自己演技是多么的拙劣。”
杂七杂八的线粘在胡棱的身上,而他倒也算配合。
“好了吗?”
梁还问了问同事。
“好了。”
“姓名?”
“胡棱。”
第一个问题,仪器上的线条算是平稳,测试着仪器是否好用。
确定了后,梁还开始认真起来。
“你是城穑吗?”
“不是。”
“郭凯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
“是城穑杀的。”
“对,是城穑帮我杀的。”
一系列的问题下来,奇怪的是,仪器上的线条始终保持平稳,意味着,他的话是真话,起码,测谎仪是这样觉得的。
没得到梁还想要的答案,愤然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梁队,怎么样?”
“奇怪,难道真的城穑另有其人?”
“什么?测谎仪没用吗?”
“嗯,他说的是真话。”
“不一定,测谎仪并不是绝对准确的,所以也不能当做证据来使用,有可能他心理有些问题,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
“嗯,我看像,一开始把他抓回来的时候,那嗓子吼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城穑!先前看他唯唯诺诺的,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局里的法医可没有心理学的。”
“我倒是听过一个心理学法医。”
“谁?”
“晴江市白老的女儿,白清儿。”
......
一天后,白骨的身份也查出就是胡棱另一个室友郭凯。
而警局里,来了个“熟悉”的面孔。
“嫌疑人在哪里?”
一个女人,身穿黑色短款牛仔外衣,搭配一条深蓝色牛仔裤,马尾高高的扎着,显得尤为干练。而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棒球服,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看气场,却似乎输给了女人几分。
“白法医!”
梁还远远的看着,一时间没认出来,直到二人走近,开了口,才反应过来。
由梁还带路,白清儿随着梁还一起进了审讯室,而跟着一起来的男人——任衣扬,和几位警察在隔壁看着监控。
“诶,这个是?”
监控室放着的一张身份证引起了任衣扬的注意。
“哦,这个啊,假的,查案的时候查出来的,和案件没什么大的联系,不小心放在这里就一直没注意。”
“潇丹?”
任衣扬拿起身份证,仔细的看着上面的信息,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上面人物的脸。
“你好。”
正当疑惑的乌云越来越大的时候,审讯室那边发声了。
“你好。”
“胡棱胡先生是吗?”
“对,是我。”
“请问三位死者都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室友。”
“那城穑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手下签约的一名摄影。”
“你说你的室友是城穑杀死的,那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之前梁还不曾问过的,因为城穑这个角色是否存在,梁还主观意识中还是排斥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问胡棱这个问题。
胡棱也愣住了,好久,才开了口。
“他是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