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南方分裂,成为伊予国的一部分,对普通砂隐村的人来说,感触并不是很深,古杉家族对此地的投入极大,砂忍们都在忙着完成任务,没空管千里之外的“小事”。
相比之下,千代长老的孙子——赤砂之蝎再次叛逃,带来的冲击更加巨大。
尤其是,这次赤砂之蝎不是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了,而是带着为数不少的心腹出走。
偏偏,村子还无法判断,忠诚于赤砂之蝎的内应,是不是都随他一起离开了,留下来的人,是不是都值得信任。
搁在过去,千代和海老藏两姐弟说不得要加大力度,来一次肃反。
现在嘛,装作不知道,和光同尘反而更加符合需要。
虽然年轻,对重要事件的敏感度极高的我爱罗,处置就很不错。
在经过一阵子装模作样的调查后,就迅速宣布叛逆已经被消灭,剩下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同胞。
于是,砂隐村在经过一番动荡后,很快平静下来。
现在的砂忍,当真是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经济上完全依赖古杉家族主导的外部投资,政治上,则紧紧抱住木叶村的大腿,以求度过难关。
毫不夸张地说,砂隐村在“木叶崩溃计划”中战败后,已经事实上崩溃了,战力损失惨重,连风影五代目都难以选出来。经济秩序上,因为古杉家族的压制,明显比原本时间线上更加艰难。
造成这一现象的重要因素,就是木叶村也深陷债务危机的泥潭,难以自拔,压根没有余力支援砂隐村。
至于风之国重建,其实可以看做这个世界的马歇尔计划,古杉家族的钱,不是白拿的,要让渡足够的好处才能拿换取。
潜移默化的渗透,让砂忍防不胜防。
风之国的经济本来就脆弱,法定货币是银两,以贵金属白银为基础构件的秩序,在古杉卜水倡导的信用货币和金融体系下,迅速崩溃了,然后毫无悬念地沦为附庸,被动地加入“忍界大市场”这个大家庭中来。
在这一轮大水漫灌式的货币宽松期,古杉家族用纸币和银行体系,推动风之国的基础建设,然后拿到了许多优质资产,接下来的动作,自然是推高其价值,让韭菜买单,然后“收水”挤兑,压价回购,再做好下一轮经济周期的准备。
在这个人为制造的虚假繁荣中,似乎每一个砂忍都能通过努力干活来争取幸福安定的生活。
忙到没空操心其他,一心为美好的未来奋斗,就是如今砂隐村的现状。
交代了海老藏一些事情后,千代如同一个普通的老太婆,信步走到经过扩建整修的砂隐村外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一个大工地般,正在大拆大建的村子。
太阳稍微西斜,雾蒙蒙的风沙中,千代眯着眼睛,也看不到看过详细的模样,只知道,大家来去匆匆,有做不完的任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三十来岁,略显古板的砂隐村上忍到来,很恭敬地汇报道:
“五代目让我告知您,木叶村已经同意派遣高手过来坐镇。”
“那就好,纲手是个能够认清现实的火影,太过虚弱的砂隐村,明显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在一村一国的秩序中,木叶村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提到真正能勉强信任的盟友,也只有砂忍了。
神神秘秘,不知所谓的雾忍并不可靠,立场难明。
岩忍和云忍更是对火之国的膏腴之地念念不忘,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打击木叶村的可能性。
只有砂忍,在岩忍的直接威胁下,不得不和木叶村站在一起。
哪怕砂忍三番两次背叛盟约,也不得不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撕毁的盟约坚持下去。
“木叶村会派谁过来?”
“旗木卡卡西,还有其他什么人吧,对了,志村团藏似乎也有意插手……”
“那个忍界之暗?他又有什么打算……”
千代不由得皱眉。
忍界最危险的几个人之中,志村团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忽略的。
虽说这两年,“根”组织十分低调,在忍界不太活跃,也没有搞什么大事,可考虑到他们以往的战绩,谁都不敢确认,这是不是烟雾弹。
“不清楚,志村团藏本人应该不会来,倒是最近比较活跃的‘根’组织干部水木,有可能会来实地观察一下。”
“观察什么,看我们还有没有实力作乱?”
千代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水木,什么来头,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号。”
“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忍者,忍校教师出身,没听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战绩,倒是人缘很不错,长久善舞,是木叶村最大的职业介绍掮客,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志村团藏看中,招揽加入‘根’组织,然后迅速被重用,几乎是志村团藏手下权力最大的干部了。”
“没有任何特殊,就突然被提拔了,那……还真是奇怪。你多安排眼线观察,看看他的底细。”
“是。”
马基应诺。
这件事难度不小,但也不大,水木并不是什么不知道跟脚的神秘人,虽然没有刻意宣传,也没有正儿八经隐藏过。
似乎,他就是那种看上去没什么特长,实际也很普通的靠资历混出头的平庸忍者干部。
因为此事,不久之后,千代去了风影之家,和我爱罗商量一些合作的细节。
“以技术交流为名义进行求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咱们村的高手渐渐凋零了,中忍以上队伍也萎缩得厉害,人才少,也没有钱财和资源继续扩大培养力度。”
忍界资源是有限的,风之国大沙漠本来就贫瘠,没什么产出,现在更是质量和数量都双双下降了许多。
我爱罗很中肯地回应道:
“我们并非毫无底气,以傀儡术发展起来的多种高爆弩炮,威力也不小,如果集合起来,用得好,也是很不得了的利器。”
“古杉家族怎么说?运河上,有他们的战舰在游弋,如果有一支舰队拱卫,重炮齐射之下,哪怕是‘五影’,也难以正面抗衡。”
血肉之躯,硬抗巨舰大炮,实在是太吃亏了,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答复还是那样,他们不参与忍者之间的争端,甚至都不接受雇佣助战,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哪怕我们愿意给出很多很多优惠条件?”
“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提条件,就被拒绝了。”
我爱罗无奈地说道,
“也许,直接去寻求风之国大名的帮助,更加靠谱。”
“那个脑子坏掉了的胆小鬼?算了吧,但凡他有一点点担当,我们砂忍的状况就不会差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很差么?”
倒不是说我爱罗不认可千代的说法。
如今可是我爱罗当政,不说有多好,至少大家都有盼头,衣食无忧,总比过去朝不保夕要好很多了。
一旦不认可现状,那岂不是证明我爱罗这个风影五代目干得不称职么?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我爱罗,村子的独立性,越来越低了。以后,砂隐村,还是咱们的砂隐村么?”
“谁知道?只要是大家的选择,哪怕我们不太认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是这么认为的?”
千代有些不满地劝道,
“有些事,可以妥协,有些东西,死都不能退缩。砂隐村的反复无常,是现实逼迫而不得已而为之的求生手段。我们不是木叶村的跟班,至少,不能满足于永远当木叶村的跟班。如何为同胞拓展生存空间,比空中楼阁一般的所谓美好生活,要重要百倍。”
以前,千代就是这么劝谏三代目,要求四代目,现在也说给五代目听。
虽说我爱罗和千代,在砂隐村的处置上,认知有很多共同点,至少关于这一点,是有较大分歧的。
也对,我爱罗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千代是个从战国时代一路战斗到现在的“活化石”,将砂隐村的创立,直到现在都看在眼里,对它的认知和情绪也很复杂,不想它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和木叶村交好,相信他们,没有坏处,我们砂隐村,现在没有左右逢源的能力了。”
风影四代目在的时候,还能偷偷摸摸积蓄力量,或者虚与委蛇,寻找战机,现在的砂隐村,别说敌对木叶村,连赤砂之蝎再次叛逃事件,都不敢大张旗鼓地处理。
想到如今的现状,千代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爱罗接手的时候,砂隐村的情况下就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了,一个烂摊子,能够维持着,勉强运转下去,甚至还有恢复过来的希望,已经很不得了了。
一老一少的对话,没有第三人知道。
一周之后,旗木卡卡西带着整编后的第七班,匆匆忙忙来到了砂隐村。
暗地里,还有化名为大和的天藏,充当九尾人柱力的护卫和保险。
至于水木和他的心腹,也就是夕日红率领的第十三班,由迈特凯带领的日向宁次等人,姗姗来迟后,与旗木卡卡西等人会合。
人都到齐了,但“晓”组织的袭击还没来,让人怀疑所谓的准确情报到底有几分可信。
又等了三天,严阵以待的砂隐村,终于看到了穿着黑底红云御神袍的敌人在靠近。
由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牵制正面,迪达拉和阿飞从高空突入砂隐村内部,直指我爱罗。
“两组人,玩斩首战术么?”
“晓”组织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抓尾兽。
在香磷的协助下,身体恢复很快,修行有不小进展的漩涡鸣人,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黏土飞鸟,在高射弩炮的打击范围之外,观察着下方的布防情况。
出场极早,认识的人都换了一拨,自己还健在迪达拉确实有些不一般。
遭遇了多次激战,当了好几次阶下囚的迪达拉,现在还能作为攻击砂隐村的主力之一,确实不简单。
“居然加强了雷遁,似乎对我的情报已经有所了解了,不好办呐,阿飞,你怎么看?”
“准备充分,先来一记狠的,大闹一场再说。”
爆遁的威力很大,但是被雷遁克制得太明显了。
如果实行无差别的轰炸,也是可以的,但这对抓捕一尾人柱力·我爱罗没有什么帮助。
“你的性格,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么?”
漫不经心地抱怨了几句,迪达拉甩下几只用起爆黏土制作的双翼鸟,朝着地面弩炮阵地而去,在将大部分火力点消灭后,迪达拉的压力顿时骤减。
另一边,在大沙漠里施展水遁,使用大瀑水冲波的干柿鬼鲛,困住了一大堆不善于应对水遁的砂忍。
宇智波鼬则施展须佐能乎,顶着巨大的双翼铠甲武士向前,挡住许多手里剑和起爆符,靠近了城墙,然后火焰巨剑挥舞,坚固的城墙就出现一个大豁口,进而坍塌了一小部分。
如此混乱的战场中,一个壮实的少年站了出来,勘九郎用并不熟练的技巧,操纵着风影三代目的人傀儡,施展磁遁·砂铁界法,一边抵御爆遁的轰炸,一边支援城墙上抗击宇智波鼬,将巨大的须佐能乎阻拦在砂隐村外部。
一些人傀儡留在砂隐村中,也不奇怪,如果不是确实缺少高明的傀儡师,千代也不会让勘九郎来做主力。
至于“晓”组织的目标,肯定是风影五代目·我爱罗,这会的它,还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远道而来的木叶忍者,就是他的坚实后盾。
旗木卡卡西还没有急着去会一会有传言是宇智波带土的面具怪客,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须佐能乎的方向。
“宇智波鼬,又变强了,也更加难以对付了。”
就连最弱的正式成员干柿鬼鲛,都一时半会难以拿下。
“鸣人,不要冲动,城墙那边,我去支援,你保护好风影,别让迪达拉和面具人轻易靠近。空,发挥一下你的力量,压制对方的飞行载具。”
地面上的忍者,对上会飞的敌人,太弱势了,必须用一些特别的方法,弥补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