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霍家的宅子,一出门就被一辆七座商务车拦住了去路。
解雨臣开车,黑瞎子坐在副驾的位置冲他们挥了挥手。
张扶灵直到坐在车上也没反应过来,心想这是闹的哪一出,黑瞎子坐副驾,让老板去开车,倒反天罡啊他。
胖子拍了拍副驾的座椅,乐呵呵地说:“兄弟,够意思,这可来的太及时了。”
张扶灵一上车就缩成了一团,头靠着车窗一副电量不足的衰样。
黑瞎子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看见她这副样子,拿出一个鞋盒扔过去,被张起灵在半空接住。
“怎么?霍家是盘丝洞,把你的精气都吸干了,这么要死不活的?”
张扶灵合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我讨厌和老年人说话。”
黑瞎子嗤笑一声,“好像你多年轻似的。”
张扶灵嘶了一声坐起来。
“你是不是找抽?”
解雨臣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是37码的鞋,你试试,不合适后备箱还有一双36的和一双38的。”
吴邪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解雨臣答道:“秀秀给我发了消息,说把你们带去大院了。我估计她和霍奶奶大概合不来,就提前准备过来接你们。”
“你们算是出了名了,道上都炸开锅了。你们那边刚点上天灯,全城的同行就都知道了。知道你们现在身价多少吗?”黑瞎子一边说一边笑,回过身张开手晃了晃。
“这个数。”
“……五百万?”
“咱小三爷这不是妄自菲薄吗,五百万哪儿能啊,五千万。”
吴邪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张扶灵安抚地拍了拍他。
“没事儿,这鬼玺少说值一个亿,赚了。”
吴邪崩溃:“这是这么算的吗?”
胖子低声对几个人说:“五千万!卧槽!这别是上了辆黑车,五千万我听了都想把自己捆吧捆吧卖了,这黑眼镜能放过咱?一会儿找准时机,天真你和小哥带着榨菜先溜,我断后。”
黑瞎子敲了敲玻璃。
“大声密谋是吧,我是爱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那咱现在去哪儿?”
“缅北。”
“……咱还是商量一下分赏金的事儿吧。”
插科打诨了一路,他们没有走多远,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处老宅前面,解雨臣带着他们进去,里面很大,穿过影壁后面还有几处侧门通向后面。
解雨臣给他们安排好房间之后,往椅子上一坐,眼神就瞟向了张扶灵,胖子立刻挡在前头。
“干什么干什么,挟恩图报是不是?虽然你收留了咱,但是咱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解雨臣眨了眨眼,诚恳道:“我想看看那枚鬼玺。”
胖子:“……那也不行!那是我们几个的底线,相当于裤衩子,不能轻易示人!”
解雨臣:“我掏钱。”
张扶灵探出个脑袋:“多少?”
“你想要多少?”
胖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五。
“单位。”
“万。”
解雨臣伸出手,“成交。”
胖子立刻转身对张扶灵说:“珊迪,把宝贝拿出来给蟹老板看一眼。”
“好的,派大星。”
两个人毕恭毕敬地把鬼玺捧到解雨臣面前。
张扶灵:“老板,您看这鬼玺。”
胖子:“群英荟萃。”
张扶灵:“要您老五万一点儿都不贵。”
胖子:“过来看一看,亲手碰一碰。”
解雨臣被他俩逗得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黑瞎子扯着嘴角说:“少爷已经十年没笑过了。”
解雨臣勾起的嘴角瞬间拉平。
看乐子和变成乐子是两回事,黑瞎子你越界了!
胖子和张扶灵一唱一和玩的开心,胖子不停地把鬼玺往解雨臣手底下塞。
解雨臣拗不过,就上手摸了一把,感觉有点湿,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上全是绿色的不明液体。
他抬头看向那俩活宝,沉默了一下说:
“……你们这鬼玺好像掉色。”
张扶灵怒不可遏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不是不想付钱?!”
解雨臣举起手冷静地说:“我不是吴邪,这点钱我还不至于赖账。”
吴邪震怒:“你踏马说话就说话,扯我干嘛?”
但是肉眼可见解雨臣手上颜色确实不对。
张扶灵捧起鬼玺仔细一看,上面确实渗出不少墨绿色的液体,那个颜色一看就不太妙。
她把鬼玺往桌子上一扔。
“不好!有毒!”
“少爷遇刺!封锁全场!”
解雨臣:“……倒也不必,我还没死呢。”
解雨臣的手上冒出红斑,开始向着手臂蔓延,张扶灵和胖子一看,立刻蹦起来抓着他就冲去卫生间拿水冲洗。
“可不敢死在这里,你死在这里,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扶灵抓着解雨臣的手在水龙头底下猛搓。
解雨臣却不太在乎,他反而是有些好奇地问:“你们犯的罪加起来十条命都不够枪毙的,还在乎多一条罪名?”
张扶灵拿着肥皂在他手上疯狂打圈,说:“杀人和抢劫,那可是差远了。先别说那些,你晕吗?想吐吗?要不要人工呼吸?”
解雨臣谨慎地看向已经撅起嘴的胖子,嘴角抽了抽。
“不必。”
红斑停在了解雨臣小臂的位置,张扶灵痛心疾首地看着那段羊脂白玉一样的手腕,难过地说:“你有没有给你的手上保险?”
解雨臣摇头。
胖子也惋惜道:“亏了,亏大发了。”
吴邪刚好拿着红布包着鬼玺进来,说:“问题不大,小哥说这毒不致命。”
张扶灵欻地扭头看他。
“他怎么知道?”
吴邪无奈道:“小哥也摸了一把。”
张扶灵无语:“……谢邀,我也想摸一把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找死还扎堆?”
张起灵跟在后面进来洗手,这下除了黑瞎子,现在所有人都挤在了卫生间。
张扶灵举起湿漉漉的手,看了看远在对角线的毛巾,以及这条线上的四个人,转过头对着解雨臣娇羞一笑,伸手就把水擦在了他衬衣上。
解雨臣低头看了一眼湿掉的粉色衬衣,冷静道:“十万。”
张扶灵死猪不怕怕开水烫地说:“没钱。”
胖子也说:“没事儿,先欠着,咱现在也不差这点儿。”
张扶灵:“确实,咱这身价现在可是五千万,出去出台都要挑一下客人。”
张起灵低头洗手,听见这话眼刀瞬间杀了过来。
周身温度骤降,胖子立刻嘶了一声,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