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的呢!”
贞德看着废墟中那道癫狂的身影,情绪有些失落的说道。
“这,贞德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玛修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照理来说,引发特异点源头的龙之魔女已经被清除,这个特异点应该也会随之被修正才对。
可是,完全没有,反而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比之黑贞更加让人悸动的不祥感召。
“拥有圣杯的人,并非是龙之魔女;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不可能存在阴暗面的,那位从者也根本就不存在于英灵座中。”
“那么答案也就很明显了,龙之魔女是其他人通过『圣杯』诞生出来的,我说的没错吧,吉尔!”
随着贞德的质问,废墟中那道似人非人般的邪性身影,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相貌。
通体都是灰褐色的肌肤,如同刚从墓地棺材中爬出来的腐败尸人,身穿着一袭古老神秘的恶魔巫师外袍,手里还拿着一本用人皮装订成的魔导书。
“没错~!不愧是拥有【启示】的圣女大人呢,正是不肖小人吉尔雷德。你说的没错,龙之魔女正是我利用『圣杯』,创造出来的我想要的贞德姿态!”
吉尔雷德毫不掩饰的承认道:“『圣杯』可以实现愿望,而我也只是发自内心的许下了复活你的愿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只可惜,明明是万能的许愿器,『圣杯』却拒绝了我的愿望!既然如此,那我便创造一个全新的……!把我所信仰的圣女,将我所思慕的你,一手创造出来。”
“那就是「龙之魔女」——贞德·达尔克。”
“……?!”
“——噗嗤~!”
众人一脸懵逼,而齐飞则忍不住笑出声来,合着这个从头到尾都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也难怪,黑贞对自己到底是真是假这件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然而,恐怕直到最后一刻,她都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吉尔,就算你真的能将我复活,我也绝对不会变成‘龙之魔女’那种姿态的。虽然,我确实是遭到背叛与污蔑,甚至被处以火刑,但是呢……”
“我依然不会憎恨这个国家的,要说为什么……因为这个国家还有你们,有我的故乡栋雷米,有那些让我割舍不下的人和事情。”
听到贞德这番话,吉尔雷德摊开双臂,如同演绎歌剧一般,浮夸的感叹道:“啊!多么,多么的温柔啊!这句话,简直让人情不自禁的闻之落泪!但是,贞德——”
“你忘了一件事情噢,终使你不会憎恨这个国家,我却憎恨着,恨这个国家的一切……”
“背叛你的国王、贵族与士兵,唾弃你的愚蠢民众,审判你的神职人员,甚至是无所不能的神……”
“你能宽恕他们,但是我不能!我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国家彻底消灭掉,一定要将所有人都统统毁灭掉!对了,还有这个刚才亵渎了我的圣女的家伙,我一定要完完全全的杀掉!”
“不要阻挡我,贞德·达尔克!”
面对吉尔雷德的咆哮,贞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笃定的回答道:“是呢,你的憎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借助『圣杯』将这个国家毁灭掉,虽然很可悲,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
“我一定会阻止你,以裁定者ruler的身份,阻止吉尔雷德你!”
“果然如此,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便是我的敌人了!救国的圣女哟,便让我来为这场战争,划下最后的休止符吧!”
嘴里说着热血沸腾的战争宣言,吉尔雷德却在下一秒骤然退后,径直跃入了王宫旁边,被大雾所笼罩的卢瓦尔河支流中。
“不好!”
正当齐飞等一脸懵逼时,贞德仿佛接收到了某种启示,突然面色大变的喊道,然后立刻追了上去,齐飞等人也紧随其后,前往河畔一探究竟。
还没等众人靠近,几名从者便都感知到了强烈的异常。
夜色下,卢瓦尔河上出现了遮江蔽月的诡异浓雾,让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是,被浓浓的夜雾笼罩的卢瓦尔河中,已经开始辐射出一股摄人的咒术波动,并且散发出一股隐晦莫测的诡异魔力气息。
以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而论,这种让人窒息的魔力规格,已经不是多重咏唱礼仪咒法所能达到的地步,而是近乎于固有结界具现化,涉足到了魔法领域的规格。
齐飞、立香、玛修、贞德、龙娘、清姬、玛丽、圣乔治以及芙芙,当众人来到河畔岸边后,大家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表露出震撼之色。
虽然浓雾弥漫,但是对于英灵们来说,这点隔膜根本等同无形,吉尔雷德的情况几乎是一清二楚。
以吉尔雷德为中心,整个河道上都堆积了之前在城内看到的那种海魔怪物,而且密集程度远超之前在广场上被包围时的情况,几乎已经在河中心形成了一块方圆数百米的水上沙洲。
更重要的,是如此大规模的恐怖召唤,竟然并不是吉尔雷德在主持,他不仅没有咏唱,甚至于表情一直很自然,只是一脸冷笑的站在海魔中央,遥望着岸边的一行人。
真正在召唤这些海魔怪物的媒介,是他之前一直抱在手里的那本用人皮绘制的魔导书。
此刻,那本邪异的魔导书,仿佛凭空打开了一道通往未知空间的门户,所有的海魔都是从门户另一端源源不断的涌现而出。
而且,在场所有从者,都能感知到那道时空门户中,所散发出来的恐怖的让人窒息的恶意与不祥。
仅仅是单纯从另一边溢出的气息,几乎都已经成了漩涡状的魔力潮汐,将这边世界的空间都挤压的扭曲了起来。
“天啊!那本魔导书,该不会就是后世流传的蓝胡子故事里,那本可以沟通并且召唤异世界邪神的《拉莱耶文本》,或者也叫《螺湮城教本》吧?!”
这时候,罗曼医生突然投影了出来,情不自禁的抓着自己的头,一脸绝望的说道。
“——咝咝~!恐怕就是这玩意了。”
齐飞听后,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苦笑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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