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作者:它似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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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作者:津留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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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去之后,整整一个月不用工作,这是什么概念——他对整整一个月连着上班倒是很有经验。
律所老板批了准假条的当夜,几番缠绵过后,周青脉把这个特大喜讯告诉了迟朗。
迟朗正在喝水,闻言“咣”的一声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回头一脸激动地看着他,“想不想旅游?”
“去哪?”周青脉靠在枕头上,仔细地给安全套打结。
“就西藏?昌都林芝那边,看看大冰湖。”迟朗躺回来,伸胳膊搂他,“我后来查过,纳木错啊,羊湖啊,还有拉萨什么的,也都可以看看,留到三月底,说不定还有桃花。照相肯定超级浪漫。”
周青脉怔了一下,他确实说过想去西藏过一次年,只是当时他对母亲的突然造访感到不悦并不安,这话里也有情绪化的因素,没想到迟朗一记就是这么多年,后来还查过,说明迟朗真的认真期待过。可是在那之后他们并没有再一起好好过一次春节。
他从枕边摸来手机,不想让自己的波动太明显,“哈哈,你是少女吗。”
“想不想去嘛,”迟朗把脑袋往他颈侧拱,去看他的屏幕,“手机这么好玩的吗!”
周青脉笑了,把旅行app的界面在迟朗面前晃了两遭,“你旅游不需要订机票订酒店?还是迟老板习惯秘书安排了?”
“我没有秘书啦……”迟朗凑过去亲他,第无数次为这人的超高行动力拜服。
周青脉十分冷漠地把他往边上推,“还得买两件厚外套,本来就是傻的,不要过去之后冻得更傻了。”几分钟后,他这个出差老手把各种单子下好,就放下手机,钻进被子,“嘿你还真成少女了,躲里面不闷啊。补一口好不好?不好?那补两口。”
他们从墨脱出发,租了一辆牧马人越野车,一路经过林芝、巴松措,看过南迦马瓦峰,又经过那曲的唐古拉山脉,前往纳木错。路上两人轮流开车,累了就找店住下,节奏比周青脉想象中合理许多。
有一次在109国道的盘山路上,他们经过一个观景台,周青脉当时正在开车,说要抽烟,于是就停下了。
观景台建在悬崖峭壁,极目远望,能够看到掩在云间的不知名雪山。周青脉挨着迟朗站,挨得很紧,少有地有了点撒娇的意味,“这种地方还真是要趁年轻来玩,等四五十岁了,谁还有这种精神头。”
“开累了?”迟朗揽过他,揉着他的肩头,“待会儿换我。”
“不用,我就是这几天看的自然景观太多了,壮观是真的,”周青脉深深吸了口烟,“我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在城市里,每天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好像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迟朗举起相机对着雪山的尖顶,“是啊,和这些比起来,人真的很小。”
周青脉把手伸到镜头前,“你挺大的。”
迟朗重重地“啧”了一声,脱掉手套掐他脸蛋,周青脉就夹着烟躲,笑得热气腾腾。胡闹完了,迟朗把相机收起来,靠在车子上,他忽然说:“脉脉,给我支烟。”
“你要是也开始了,我可更没戒烟动力了啊。”周青脉这样说着,还是抽出一支七星,拢在自己的烟头前点燃,回身递给迟朗。
“就这么一次,”迟朗不习惯那股涩口的烟草味,呛得咳了几口,他跳上车前盖坐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牧马人底盘比q7还高,之前,在北京城里,有一天夜里两人睡不着觉,就出门兜风,沿着长安街一直开,直接开到了郊区的岳各庄,见到一条冰冻的河。当时迟朗也是这样坐在车前盖上,看着河面,招呼周青脉一块坐。
那次他告诉周青脉,自己要回一趟杭州,周青脉说好,没问为什么,他也两三天就回来了。
这次,周青脉照旧那样麻利地撑上去,转身坐定,把不拿烟的手插进迟朗的兜里。
“有话要对我说?”周青脉转脸看着迟朗,眼神很温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迟朗也把目光从雪山上挪开,风开始狂吹了,他回看周青脉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一样的眼睛,“我上次去杭州,拿到了一些东西,其实这些东西我一直有在收集,就是我爸的各种犯罪证据,”迟朗顿了顿,“行贿啊,违规建筑啊,主要就是房地产商经常搞的那些,之前很多人举报他,但是证据不够硬,他也一直没有倒。”
周青脉点点头,显得公事公办,“很正常,你说全国上下有哪个楼盘是完全清清白白的?国情就这样。只要没有出人命之类的,就算出了——也说不准会怎样。你爸干这行干了几十年那就是有门路。总之这种老板,普通老百姓是搞不倒的。”
“但是我收集了很久,我是他的儿子,我手里有的证据还是比较具体的,”迟朗咬了两下烟嘴,好像忘了怎么抽,“我要试试看吗?”
“举报吗,”周青脉笑了一下,眯眼看向前方,“你想试试?这是大义灭亲啊。”
迟朗没有回答,“我回去见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也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他的声音低下来,“我妈倒是还好,想开了不少,我爸还是那个老样子。”
“还是在威胁你吗?”
“是啊。”迟朗也短短地笑了一下,“他除了这个也不会别的了。他如果进了监狱,或者直接死了,不就威胁不成了?”
周青脉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那些威胁的内容,无非是工作、名声、安宁,这些人人都在乎的东西,最多再加一个人身安全?迟朗这种性子,能说出刚才那种狠话,估计是真被逼急了,估计那威胁和他周青脉也有关系。
可周青脉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他只是平静地说:“你也许可以成功,这个几率也许超不过百分之二十。假如幸运,他进去了,你还剩个妈妈吧,可能还有其他亲戚吧,那你白眼狼的名头会背一辈子,你也会一辈子记得,是我亲手把我爸弄成那个地步的。”
不等迟朗说什么,周青脉又道:“我不觉得你的想法是错的,是不可取的,但是我结合自己想了想,当时我妈被我气跑,回去不就病死了吗,”他停了一下,喉头有点发紧,“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可能事实也是这样的,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想起这件事还是非常非常难受,这种难受的伴随人一生的,甩不掉,可能理由就是很庸俗吧,因为他们把我们养大,这种联系它割不断,怎么样都不断,人就是群居动物,”周青脉认真看进迟朗的眼睛,“我不想这种难受因为你爸那么个玩意,就也跑到你身上待一辈子。”
“这也不一定吧。”迟朗道。
“你要赌吗?我不想让你赌,我下不了那么大的注。”
迟朗沉默了很久,一支烟已经燃尽了,“我以为你非常恨他,想报仇,想让他死的那种。”
“是,我非常恨,上学那会儿我还研究了两年怎么杀人不用负法律责任,当然失败了,我现在也不是不想让他死,”周青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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