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碎片。
什么花瓶,水晶吊灯,烛台,就连书桌都被推倒在地。
台灯的灯泡被压在书桌和椅子下。
唐柏洲眼底跃着泛活的腥红,正拨开碎片在找什么东西。
还有被放倒在地,大批昏迷不醒的皇宫护卫。
“唐柏洲。”
楚询手里拿着陆胤宸给他的高级抑制剂。
“我来找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我今天请假了,可以陪你一整天。
你乖乖听我的话,过来我身边,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如果是平日里的帝王,此刻肯定已经向着楚询大步走来了。但狂化的唐柏洲只是警惕而审视的看了楚询一眼。
就继续自己的动作了。
“老公,你在干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确定不要和我说话吗?”
楚询担忧的往他身边走去。
没注意到帝王低着头,快速的舔了一下唇。
“地上是什么东西?”
楚询被过盛的沉月乌木信息素给弄得有些发晕。
他释放出葡萄柚信息素。
希望帝王闻到之后,可以尽快清醒过来。
“别捡了,再捡下去你会受伤的。”
小a把帝王的手从碎片中拎起来,才看清地上是他的照片。
“你清醒点,老公,地上那是我的照片!你确定你要那张照片,不要我吗?”
楚询把唐柏洲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你还没和我解释你是皇帝的事。我在等你清醒过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询…”
帝王像野兽般喘着气,含混不清的从齿列中吐出两个模糊的字节。
“走…”
最后这个“走”字,模糊到楚询根本没听清。
“对。是我。你摸摸我的脸,老公。”
小a把脸贴在了那双宽厚的手掌上。
“对不起了…老婆…”
“对不起什么?
唐柏洲,我不会怪你的。
我都听陆秘书长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是你被人暗算了,我会陪着你,也会保护你的。
百校联赛最后一天去就可以了。
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了。
告诉我,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吗?
是疼痛还是在发热?还是…”
楚询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帝王猝不及防的动作给打断了。
“唐柏洲!”
帝王的手径直伸向了楚询身上的兰蒂斯军校制服,他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把制服扣子向外扯去。
楚询身上的制服扣子顿时迸射着飞向了宫殿里的各个地方。“唐柏洲,你…”
沉月乌木的信息素也爆炸性的喷涌而出,把楚询麻痹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你别乱动…”
楚询的声音消弭在帝王暴烈的动作中。
唐柏洲抓起了他的手腕。
从他手里夺走了那支抑制剂。
当着他的面扔在脚下踩了个粉碎。
“为什么会这样?
你真的完全认不出我了吗?我是楚询啊唐柏洲…
老公,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我说我爱你。”
楚询的后腰还别着抑制剂。
在他对着帝王说出“我爱你”的时候,帝王停下了狂暴的动作。
灰眸定格在他脸上的认真倾听。
“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你就让我救你吧…”
楚询看到帝王似是被他迷住。
立刻从后腰摸出抑制剂往帝王的脖子上扎去。
但帝王先他一步的擒拿住了他的手腕。
富有巧劲的一用力。
楚询的手就软得像面条似的垂落下去。
抑制剂也“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你知道吗?你忍心让我伤心吗?”
在楚询发颤的声音中。
唐柏洲疯了似的绕到了他身后。
把他的衬衣从身上给撕碎了。
楚询单薄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
后腰的那些抑制剂也全被唐柏洲给翻找了出来。
全军覆没的折断扔在了地上。
“不要抑制剂。要你。”
楚询清晰的听到唐柏洲这样说道。
“可我是alpha。
我,我对你还不如一支抑制剂有效…
至少抑制剂里含有有效的缓解成分,我体内没有。”
“就要你。”
“先打抑制剂,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放心不下。
等打了抑制剂,再做你想做的事,好么,…”
楚询的提议还没说完,就又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
这次被撕坏的是制服裤子。
“皇后——”
窗外,皇家护卫们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帝王可怕的信息素扩散到了寝宫20米开外的地方,皇家护卫们根本靠近不了寝宫。
楚询跌坐在地上,他向后退去,想从地上捡起一支抑制剂,等下趁着帝王不备,给他注入。
“柏洲,唐柏洲,听我说,冷静,好么?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句柏洲让帝王的大脑清醒了十秒不到。
“我也喜欢你。
我们以后肯定会结婚。
我早晚都是你的。
等我们成为合法夫妻,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这辈子余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没必要急于一时,你说对么。”
楚询抱着他的脖子,温情的、断续的话语不断挣扎着流泻出来。
“你说过,我们的第一次不可以这么草率。
我们要有很盛大的婚礼,要有足够的仪式感。”
楚询实在被逼得无路可走,也无计可施了。
他只能勾着帝王的脖子,不断倾吐心声。
他说完后帝王陷入沉默,似是理性与渴望在拉锯。
为了叫他的理智能够占上风,楚询说完就吻住了他的唇。
一吻结束,楚询环着他的腰问他。
“你说过我是你最珍惜的人。你难道要在这里,这堆乱七八糟的垃圾里,把我给…了吗?”
帝王停住了动作。
“听话好吗,别让我担心你了?”
小a衔着他的唇,温吞的用泛红发湿的眼看他。
“你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你不会再让我流一滴眼泪,难道你要食言吗?”
“老婆…”
帝王似是转好,干涩的喉间吐出两个字。
“你终于认出我了。”
楚询差点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
好了,打一针,然后睡一觉。我会守着你,不会让任何o靠近你。”
楚询把仅存的一支抑制剂对准唐柏洲的后颈,正要注射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颈一阵疼痛。
体力迅速流逝,楚询只觉得自己像床被子似的被帝王悬空抱起,扔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失去意识之前。
楚询听到唐柏洲抱着他说。
“皇后。你是朕的。是朕的!永远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