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帮你?”俊美的少年慢条斯理的享用着下午茶,眸中尽是嘲讽。
“你不是想要我听话吗?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赫伯斯抿了一口果汁,薄唇微勾,“一条狗而已,不听话换一条就是了。”
“那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你不过是个奴隶罢了。”
安抬头,眸中满是怒火,他真的很厌恶‘奴隶’和‘物品’这两个词。
赫伯斯嗤笑一声,将杯子扔了出去,精准砸中安的额角。
“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想到本,安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乖顺的垂眸,扮演一个听话的孩子,这已经成为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赫伯斯上前,明明是一样大的年龄,却整整比安高出一个半脑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张脸。
“笑一个。”
安勉强扯了扯嘴角。
“不是这种的。”
安再次扬起嘴角。
“不是这样的!”赫伯斯突然大吼,看起来十分焦躁,忽然又冷静下来,“我会和撒尔说的,本不用被卖了。”
“真的?”
“真的。”
安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不能反悔,不然会变小狗的!”
赫伯斯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乖乖听话,我就能让本和杰米都不用被卖。”
“那我们拉钩,杰米说了,拉完钩就不能反悔了!”
杰克后来见了他们都是绕道走,安和杰米懒得搭理他,最多也就是嘲讽两句,但本不会轻易放过背刺他们的人。
“杰克,你又在发什么疯!”
巡查人员将地上打起来的两人拉开,后面的撒尔脸色很差,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我、对不起、是他……对!都是他的错!是他……”
“够了!”撒尔皱眉看了他一眼,对着巡查人员挥挥手。
杰克被带走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他。
“做的不错。”
白天和杰克打架的男生露出一个笑,“你为什么讨厌他?”
淡漠瞥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不过你为了他们做这么多,他们会领情吗?”
本抬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漠然,“不该说的别说。”
安和杰米的叛逆是刻在骨子里的,但两人也是真的怕不听话撒尔会把本卖了,一年多的时间里都十分乖巧听话,除了在挨打时不肯松口,这是他们固守的底线。
晚上三人将床拼在一起,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难得的繁星和明月。
安突然问道:“本,等我们长大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或许吧,他们需要的是小孩子,等我们长大应该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杰米不安的抓着本的衣角,“那本会先离开吗?你比我们大,你要是出去了会不会忘记我们?”
本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只比你们大一两岁,如果我先出去了,就先去挣钱,给安买最喜欢的草莓小蛋糕,给杰米买最喜欢的绘画工具,让你们都过上最好的生活。”
“那我要给本买最喜欢的书!”
“我给本买笔,这样就可以完成写作的愿望了!”
杰米双手撑着小脑袋,小腿不安分的乱晃,“我都忘记外面是什么样的了。”
“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孤儿院的事情记不记得都不重要。”
“要是我们出去后,还是有坏人要抓我们怎么办?”
安撸起袖子,“那我和本就把他们打跑,决不让杰米受欺负!”
“我也要打坏人!”
“你是女孩子,不可以干这种粗活的。”
“那我找一根粉色的棍子打他们。”
安思索了一下,“这样也行,但是如果没有粉色的棍子就不可以动手。”
“粉色的砖头可以吗?”
“可以。”
“只要是粉色就可以吗?”
这题安不会,两人齐齐看向本,后者正撑着脑袋看他们讨论,黄色的碎发轻轻摇晃,明亮清澈的眸中只有他们。
不管本在外的形象如何,对两人而言,温柔如果有实体,大概就是本吧。
本弹了弹两人的脑瓜,“不可以哦~小孩子不可以打架,要去学校好好上学。”
“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只要我比你们大,你们就是小孩子。”
“这不公平,本就只比我大一岁!”
本的手掌越过杰米落到安的脑袋上,将柔顺的黑发揉成了鸡窝头,“大一岁也是大。”
房内传来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这一刻他们所处的地方不是地狱,是家,只要有杰米和本在,任何地方都是家。
赫伯斯是一个极度病态且精神貌似有点问题的人,他喜欢在安的身上刻下属于他的印记,喜欢看他因疼痛而留下生理性泪水,喜欢看他乖乖听话顺从的模样。
只有一个地方很不完美,安永远都不会发出惨叫,他试了各种方法,用刚烧开的水烫,用沾了盐的刀划破皮肤,掐到他几乎死亡……
可是安每次都不叫,最多只会发出闷哼,这让赫伯斯很不满,脾气也是愈发暴躁,几乎每次来都会将他折磨的奄奄一息。
“怀特少爷,您最近几次的行为有些用力过猛了。”
医护人员面无表情的替安处理伤口,一般性的伤都是房间内的小孩自己上药,只有危及到生命才会被送过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次了。
“不用你管,死了我会赔钱。”
医护人员不再说什么,反正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说上一句罢了。
撒尔倚着门吐出烟雾,“看来怀特少爷很满意这个孩子,怎么样,要不要买回去成为你独一无二的宠物?”
赫伯斯的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他自然是向父亲提过的,可父亲不让他碰这些肮脏的奴隶,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
可凭什么,明明父亲也带过人回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这里的孩子说干净就绝对干净,我可不是那种为了钱连名誉都不要的商人。”
“这话你应该去和我父亲说。”
撒尔轻笑,“你会比你父亲更出色的。”
“那是自然。”
撒尔临走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我很中意这个孩子,别玩死了。”
赫伯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别觊觎我的东西。”
“现在还不是你的,亲爱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