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艺博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脸色也如乌云笼罩般,黑沉沉的。
司徒铭辛搂着萧梦凝的肩膀,不但大摇大摆的往她指的方向而去,还‘哈哈’笑道,“爷长这么大还没睡过马棚呢,今日托凝儿的福,爷可得好好享受一番。改明儿爷去宫里炫耀炫耀,让龙椅上那老头子也涨涨见识,哈哈!”
萧艺博瘦高的身子猛地一震,拔腿追了上去,拦在他们身前,然后抓住萧梦凝的手腕,一改先前黑沉的脸色,像喝了黄连般苦皱着眉,连声音都充满了哀求,“凝儿,以前是爹忽视了你,爹真的知错了,求你看在我们父女血缘至亲的份上原谅爹好吗?”
司徒铭辛很不客气的将他手扯开,把萧梦凝往怀里一摁,怒视着他,“爷警告你,别碰爷的女人!”
“二王爷……”萧艺博眉心拧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女儿对他冷漠也就罢了,真正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这个女婿!
“萧大人,时到今日我不怕告诉你,当初我和宁儿睡在一起,不单单是你女人的功劳,还有吕皇后的功劳,看在她们齐力撮合了我和凝儿的份上,我可以不要她们的命,但我司徒铭辛与司徒瑾势不两立,你若执意要你的女人,那你萧艺博就是吕皇后与司徒瑾的人,休想我给你好脸色!”
萧艺博双眼大睁,瞳孔里全是震惊之色。
“二王爷,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时与大王爷有过密往来?”
“呵呵!”司徒铭辛勾唇冷笑,“你是与大王爷不怎么往来,可是你的夫人却与吕皇后交情匪浅。”
“不可能!”萧艺博铁青着脸否决。
萧梦凝突然从司徒铭辛怀中抬起头,嘲讽的看着他,“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那在大王爷想玷污我时,是谁与大王妃勾结,找名头把我骗出府?你敢把你的夫人叫出来与我对质吗?”
“什么?!还有、还有这等事?!”萧艺博如同被雷劈中似的,身形都不由得狠狠颤了一下。下一瞬,他突然朝管家厉声吼道,“萧生,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在他身后的管家也不敢迟疑,忙带着几名家奴朝不远处的屋子跑去。
萧艺博捏着拳头,削瘦的脸上青筋都涨出来了,可想而知那真是怒到了极点。
在萧生和家奴将段氏带到他们面前后,还不等段氏开口,他一个箭步过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段氏脸上。
“贱人!你怎么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么个悍妇!”
“老、老爷……我……我做什么了?”段氏捂着脸趴在地上,许是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在场,眼里有恨却生生忍着,还一副不解的模样望着萧艺博。
萧艺博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又面朝女儿,硬着嗓子道,“凝儿,不管你信与否,我虽然亏养了你,但我绝对没有与大王爷勾结!我承认,你与二王爷成亲,是段氏出的主意,我也是默许的,毕竟你能嫁给二王爷做正妻,再怎么着也是司徒家的儿媳,总好过嫁给其他人,对我萧家来说已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发誓,我为官多年,从未与人结党营私。何况你已做了二王妃,我若再与大王爷来往过甚,又能得到什么?”
他这一番话铁铮铮的,虽然口气硬,倒也带着些推心置腹的感觉。
萧梦凝没反驳他,只是将脸别开。
司徒铭辛瞧了一眼段氏比死人还惨白的脸色,调侃似的笑道,“几日前我说过,想要我和凝儿认你萧家,就得将这恶毒之妇贬为贱奴,可萧大人好似舍不得哦!如此妇人,上不敬夫君,下不爱继女,所言所行简直让世人难以下嘴唾骂,可萧大人却偏偏视如珍宝,至今难以割弃,说明你们夫妻还挺齐心的。既是夫妻同心,那伤害我妻者,皆是我仇人,萧大人,我看你也不用去向我家老头子复命了,改明儿我就昭告天下,让我妻与你断绝父女情分。”
“你……”萧艺博突然捂住胸口,双腿还跄踉的退了一步。
“老爷!”张生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萧艺博一脸的扭曲,颤抖的抬起手,“去……拿笔墨……我……我要写休书!”
闻言,段氏呼啦从地上爬起来,像头母狮子一样冲萧艺博吼骂道,“你敢!姓萧的,你不想要儿子了是不?你若休了我,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泽儿!”
从先前萧艺博狠狠吸气开始似乎就已经做下了决定,以至于他都没多看段氏一眼,眼见段氏还如此凶恶跋扈,他也脱口喝道,“来啊,将此恶妇给我扔出萧家!”
“你!”段氏叉着腰,两眼瞪着比牛眼还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直到两名魁梧的家奴走到她身边,她仿佛才认清了事实。就在家奴伸手抓住她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将左右俩家奴推开,突然一屁股坐地上拍打着地面嗷嚎大哭起来,“萧艺博,天杀的你个丧良心的!老娘服侍你那么多年,你为了攀权富贵竟要休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你个畜生啊,还连儿子都不要了!啊啊——”
她那鬼哭狼嚎的骂声可谓是震耳欲聋。
周围的家奴们似是见惯不怪了,对段氏撒泼的样子没什么反应,反而各个盯着萧艺博,对他愤怒到狰狞的模样充满了颤栗和怯意。
司徒铭辛‘哈哈’笑,就跟在看戏似的,要不是怀里还有个人儿,估计人都站不直了。
“今日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萧大人,你的家事我们也管不着,我和凝儿先去别处玩玩,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哈哈!”
说完,他搂着萧梦凝离开了后院。
萧艺博人都快气死了,摊上这么个女婿,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背过气。可皇上都拿这个儿子没撤,他一个岳父能做什么?
之前在济陵王府所受的难堪加上此刻所受的难堪,让他五脏六腑都像进了油锅被闷炸似的,烫得他浑身血管都快爆炸了,再看着地上比母老虎还凶悍泼辣的段氏,他一腔难堪全化成了深深的痛恶。
“来啊!把这恶妇扔出去!扔出去——”
……
坐在敞亮的房间里,萧梦凝瞧着一旁自斟自饮的男人,突然眼中抹了一丝黠色,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真要住马棚呢,要真是住马棚,说不定还能尝尝马尿是何滋味。”
“咳咳!”司徒铭辛让一口茶水呛得猛咳。
“你慢些,没人跟你抢,你喝那么急做什么?”萧梦凝忙起身拍他后背为他顺气。
司徒铭辛缓过劲儿,一把将她拽到腿上,邪魅的桃花眼瞪着她。
“你是想让一群马围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