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奖励,这会儿到手了,居然有点点心酸。
捏着莹白的丸子,红着眼眶看向景玉。
景玉身子往后一仰,呆住:“你不会是要哭吧!”
肖玹:“我会忍住的!眼红师妹师弟至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嘴一瘪,“当大师兄太难了!”
得做好表率,还不得宠,真的太惨了。
景玉嘴角一抽:“你该烧高香,当大师兄有什么难的,难的是当宗主啊!”
尤其是要啥啥没有的琉光宗宗主。
捡一堆破烂回家,完事儿自己没得到便宜。
被她捡的第一个‘破烂’肖玹登时又恢复沉稳模样,很严肃的一拱手:“辛苦宗主了。那弟子这便告退,先去做饭了。”
急匆匆离开,来时沉重的步伐像是景玉的幻觉一样,轻快得不像是刚从重力压制下离开一般。
景玉摸摸下巴,看向一直陪伴着她的封流:“你说,我要不要给肖玹加大修炼力度?”
“刚适应如今的强度,不适合立刻加大力度。”封流中肯回道,“等他适应十天半月的,便可以了。本就是剑修,虽丢了剑骨,却也比一般修士更为坚韧强悍,承受得住的。”
景玉撑着下巴看他,脸上带着浓厚的笑和惊艳。
这张脸,真是好看到让人惊叹,恨不得一直盯着不放,却又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不至于薄到寡淡,形极美,血色不足的唇一张一合,又像是在邀请一般,看上去好亲极了。
景玉歪了歪头,听到了他在说什么,脑子里却在想,虚幻到失真都这么好看,等他重塑了身躯,有了实体,该有多让人失魂?
正这么想,那张天仙级别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仅隔两个拳头距离,正沉浸在美貌中无法自拔时,额头被弹了一下。
不疼,就是有点儿凉。
凉意快速流窜,心尖儿像是也被轻轻敲击了一下似的。
“你干嘛?”
“收敛收敛你色眯眯的小眼神,瘆得慌。”
景玉不服了:“我色眯眯的?我那是欣赏!纯纯的欣赏!”
“我看见你咽口水了,看着我的唇咽口水。”
景玉:emmmm
被抓了个现行,又没有反驳的心思。
朝着靠近她还没后退的封流逼近些许,“一直看着我?观察得挺仔细嘛。”
封流视线在她脸上游走,一寸一寸,认真专注。
景玉视线一飘,怎么……突然有点儿热?
不应该啊。
修界不比凡俗,四季分明。
除非地势缘故,温度都保持在不冷不热的状态。
她猛地往后一扬,忙不迭起身:“我好像闻到饭菜香了,我去看看阿玹做了什么好吃的。”
封流被她牵引着跟在身后,慢悠悠道:“肖玹刚离开不到半柱香,没那么快。”
景玉停下,转头愤愤不已:“明知道我在找借口就不要拆穿啊混蛋!”
封流弯眸一笑,仙气到令人心折的脸,似乎多了两分宠溺,看得景玉又有点心痒痒了。
景玉屏住一口气:“请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默念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对方还是鬼,物种不对劲不说,年龄也是问题,这才压下了两百年都不曾动过的歪心思。
又过了一月半,闭关室内的第五吟儿,终于将炼化进行到了尾声。
景玉帮着稳固一番,一视同仁的给了一份适合她修炼的功法,便在众人不舍中踏入了阵法。
她得回断岳宗捡破烂去了。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
离断岳宗秘境尚有半年左右,在此之前,她得做点事情。
三月后,一则震撼修界的消息,传遍每一寸土地。
消失成传说的魔族,在众人毫不知情下,现世了。
无人知晓魔族是从何而来,藏匿在何处。
只一本《魔物册》横空现世,详细记载了魔物名称极其能力,打破了钟秀界明面上的祥和。
“《魔物册》早在数月前就问世了,不知何人所着,手段隐秘且高明得很,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各大宗门的藏书阁内。”
“吹牛吧你,你一个散修,还能知道大宗门里面的事儿?”
“谁还没一两个朋友?老子就有本事交上几个宗门朋友,关你屁事!”
“魔族现世,这消息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兴许有人见不得钟秀界平和,故意挑起恐慌,好达成自己的目的也不一定。”
“我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指不定就是邪修在筹谋什么。如今邪修越发猖狂了,不少天赋极佳却还未成长起来的天骄,皆丧命于邪修之手。那个出了个剑道天才的肖家你们还记得吧,他们家少主,也就是那位剑道天才,早在两年前魂灯便灭了。”
“真是邪修干的?可我怎么听说,这其中另有内幕?”
“哪有那么多内幕!就连钟萃仙子,也被邪修给害了。她师姐自觉没护好师妹,至今流离在外,想找到那挖心辱人的邪修报仇呢。”
“说起来,咱们钟秀界,似乎已经许久未曾出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天骄了。”
“不是没出,而是出一个夭折一个。”
类似的言论遍布整个钟秀界。
掀开平和后,人人自危,不自觉的竖起了防备。
对魔族,也是对身边人。
有剔骨魔这般让人觉察不出是夺舍的魔族存在,且有宗门宣称门下弟子有人便是死于剔骨魔夺舍中,自是让人提高了警惕,连亲朋好友也防备上了。
总的来说,对待未知,多防备总是无错的。
景玉则在这期间,回了断岳宗。
对外的修为,也停在了筑基中期。
保证了不会太高,也有资格夺下第一的修为。
然而她拿着弟子铭牌想通过结界时,却被结界给挡在了外面。
正在诧异,几名她没见过的内门弟子迅速出现,很是严肃的取出传音牌。
又过了几个呼吸,断岳宗的长老也跟着出现了。
结界被打开,长老独身出现,一招手,将她手中的弟子铭牌取了去:“何时离的宗?”
景玉执一法礼:“回长老,弟子名玉景,是此届入得外门的新晋弟子。于去岁征得外门执事长老同意,外出历练。”
内门长老拿着弟子铭牌的手顿了顿,将其还给了景玉,又拿出个巴掌大的镜子,朝着景玉照去。
景玉:“……”
这特么不是会照妖镜吧。
外门长老见她一脸懵懂:“身份查实,入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