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向来爱看戏,惠贵人自从得了时疫之后,那对皇上向来都是淡淡的,也不争宠,也不打扮自己,双十年华,日日穿着都老气得很。
齐妃也昨日听着小厦子说过,惠贵人昨日在皇上必经之地穿着鲜艳的去找镯子。
又哪里真的是去找镯子,那镯子掉在地上,先不说碎不碎,就算是没碎,找到了那镯子,那惠贵人又何必勾着皇上去自己的寝殿坐坐呢?
不过是瞧着自己庶妹得宠,这才坐不住了,开口道:“文贵人如今晋位,惠贵人也欢喜的紧吧,这不,本宫瞧这惠贵人今日的打扮都比以往娇艳。”
“如今文贵人晋位,这才算是你们姐妹平起平坐呢。不过,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昨日去惠贵人宫中坐了坐,本宫还一直以为昨日会是惠贵人侍寝呢。”
顺嫔道:“本宫同惠贵人同住三年多,也是极少见惠贵人打扮的这般娇艳,齐妃姐姐说的没错,皇上昨日确实是去永和宫略微坐了坐。”
“皇上圣意有变,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文妹妹容色娇艳,这后宫无人能比,皇上自然是更喜欢文妹妹多些。”
“姐妹之间也不在乎那个,文妹妹得宠晋位,惠贵人也跟着高兴,是不是?”
沈眉庄强打起精神,开口道:“是,嫔妾自然是高兴。”
贞贵人自从初进宫那日,见到文贵人便不喜欢,在贞贵人心里,沈兰意就是那起子狐媚子,只会勾着皇上。
同时进宫的新人,自己还比文贵人的份位要高,可是文贵人抢在自己前头侍寝,现如今更是晋了位分,和自己平起平坐。
进宫半月自己不过侍寝一次,而这文贵人已经侍寝了六七日!
同是一家的姐妹,她还要去抢自己姐姐的恩宠,也不由得开口嘲讽道
“要嫔妾说,惠贵人也当真是可怜,惠贵人许久不曾见皇上,一次还要被自己的妹妹截了胡。”
“文贵人自从进宫便得皇上宠爱,也当分一杯羹,给自己的亲姐妹才是,如此抢自己亲姐姐的恩宠,这般行径。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后宫众人心中都清楚,沈氏二女素来是面和心不和,只是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沈眉庄自从进宫,除了和甄嬛交好,同后宫众人都是淡淡的。
相反沈兰意,她自从进宫便对众人客客气气,更是蓄意讨好,在众人心里的风评都不错,自然不会有人为了沈眉庄出头谴责沈兰意故意夺宠。
进宫这半月,贞贵人几次三番的挑衅自己,沈贵人也算是忍够了。
低下了头,在抬头时,文贵人的眼眶微红,她今日本就坐在贞贵人身边,站起了身,给宜修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臣妾昨日前去养心殿,乃是和皇上一同品评画作,皇上垂怜,这才让臣妾侍寝。”
“臣妾昨日当真不知道姐姐偶遇了皇上,若是臣妾知道,臣妾定然不会去抢姐姐的恩宠。”
“贞贵人这话,实在是冤枉臣妾了。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六宫妃嫔相处和睦,臣妾又怎会……”
这话说的可怜,文贵人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哽咽,拿着帕子擦拭了自己眸中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借着帕子的掩护,朝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贞贵人用口型说道
“我就是比你得宠些,你又能耐我何?”
一旁的贞贵人看到文贵人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直冲天灵盖,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这承乾宫中,直直站了起身,指着文贵人说道
“你!!!好你个狐媚子!你在这装可怜给谁看?仗着你自己有两分姿色,便可以在这宫中为所欲为了吗!”
文贵人是敬嫔宫中的人,进宫这半个月她们二人相处的实在是好,见文贵人这般委屈,敬嫔也不由得开口道
“皇上垂怜,嫔妃侍寝也是看皇上的心意,皇上点名让文贵人侍寝,惠贵人都没说什么,贞贵人倒开头为难。”
“你们二人平起平坐,你如此当着后宫嫔妃直面折辱嫔妃,更何况这还是在皇后娘娘的承乾宫!”
贞贵人这边反应过来,方才文贵人用嘴型朝着自己说话,这摆明就是要激怒自己,自己也是一时间怒气上头,竟忽略了皇后娘娘还在主位上坐着。
急忙跪下,磕磕巴巴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只是为惠贵人不平。”
宜修:“本宫倒不知贞贵人是个热心肠?你们进宫当日,本宫便说过,这后宫中本宫最容不下的便是有人故意挑事,你当着本宫的面折辱嫔妃,你可曾将本宫放在眼里?”
贞贵人都快吓傻了,进宫这半月,请安之时,皇后娘娘永远都是和煦如风的,今日怎么如此严厉?
宜修继续道:“后宫最忌讳口舌是非,本宫念你刚刚进宫不足半月,便罚你两个月的月例,以示警戒吧,希望你这次能长住教训,以后少犯些口舌是非。”
贞贵人:“是是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定不敢再犯。”
随着贞贵人受罚,后宫中人也不再说话,不多时就都离开了承乾宫。
当日傍晚,胤禛早早的便来到了承乾宫宫。
新人进宫已有半月,却只有贞贵人和文贵人二人侍寝过,康答应和苏答应一直都没有侍寝。
宜修此刻坐在榻上翻阅着敬事房送来的侍寝册子,开口道
“皇上这些时日召幸文贵人的时日不少,想必文贵人定是颇得皇上喜欢。”
胤禛:“嗯,文贵人年纪虽小,但人通透,和她相处朕倒觉着舒心些。”
宜修:“新人入宫原本就是服侍皇上的,皇上若是喜欢文贵人,那便多多传召文贵人就是。”
“只是新人入宫已经半月,还有两位新人尚且没有侍寝过,皇上不可厚此薄彼呀。”
胤禛将手中的书放下,带着笑打量宜修说道:“卿卿当真是贤德,朕宠幸别的妃嫔,卿卿就不吃醋?”
宜修:“皇上是天子,更是一国之君,臣妾要是吃醋,哪里还能醋的过来。”
“何况皇上虽说宠幸别的妃嫔,但二十多多年来爱护臣妾,臣妾自然是不醋的。”
胤禛拉扯住宜修的手,开口道:“你是朕的妻子,是朕唯一的妻子,和她们那等子妃妾是不同的。”
“朕就算在宠幸她们,也会敬重爱护你,咱们夫妻一心一体。”
宜修莞尔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