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明白大半段云的死不是自杀,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那是一场谋杀,
〃趴在工具间窗口的那个人正是李玉婷的同伙〃
那个人和李玉婷里应外合,出事那晚,李玉婷假扮工作人员负责偷钥匙,而他则躲在工具间里把段云推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他一直都待在疗养院,段云正常的时候他不在,段云发病的时候,就是他来了〃
这个人仿佛一个隐身人,长期在清风疗养院待着,做的是和当初在永宁所做的一样的事躲在段云的窗外,吓唬她,一步步的逼疯她。
霍深一点点地理清经过
〃段云能看到的,墙上的字儿是他从窗外故意弄的刀是他给段云的,段云床下的猫也是他捏死的,而且既然他能做到这些,给段云换几颗药易如反掌。
这样,段云的死说是自杀就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怀疑〃
因为段云精神失潮,情绪时常失控,自杀不足为奇,又无仇无怨,没有仇敌,院里也没有任何他杀的迹象。
疗养院所发生的那些丢东西的小事,没有人会把他们和这件事联系起来,还有就是吴英,她什么都没说。
霍深看着吴英,她眼圈红红的,带着深深的内疚和歉意看着贺涛。
〃而唯一的目击者,你怕惹事儿,你怕自己偷药的事儿被院里知道,怕丢了这份工作,更怕赔偿,因为你真的赔不起。
而且你还怕你丈夫受到牵连〃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当目击者选择了沉默的那一刻,真相便被层层掩埋,注定难见天日.
贺涛心如刀绞,霍深的话轻轻柔柔的,但字字句句却像滚烫的刀子绞尽他的心脏。
他30岁了,母亲发疯乃至自杀如同一场可怕的梦魇,这么多年来始终盘桓在他的胸口,无数个深夜,母亲那恍惚的样子闯进他的噩梦,让他惊恐害怕。
正因此,他才会在康复中心对同样发疯的沈沫生出同情,才对沈沫伸出援助之手,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身手竟彻底颠覆了自己心头最痛苦的那段回忆。
30岁活到30岁,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她不是发疯,也不是自杀,她竟是被人害死的,而他居然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这些年中,他甚至都不愿意跟任何人提及母亲,一个发疯且自杀的母亲并不是什么荣光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
贺涛痛苦地捶打着墙壁,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他枉为人子,他算什么儿子?
他简直是一个废物,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人蒙蔽了20年,20年,他跟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还恭恭敬敬地叫她李姨,
〃你为什么不说〃
大颗大颗的眼泪疯狂涌出,贺涛只觉得自己的胸膛似乎要爆炸了,如果不是霍当当拉着他,他恨不能冲上前去揍那个叫做吴英的女人。
〃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害死,你的良心呐〃
〃对不起〃
吴英羞愧地垂低了头有浑浊的液体滚落到地上,霍深没有说错,他一心只想着自保,保住工作,保住孩子,保住自己,保住丈夫。
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却选择了闭嘴,她呆呆地站在人群里,亲眼看着段云被捞上来,看着曾文山跪在段云的尸体前嚎啕大哭,看着他一拳头砸歪了疗养院负责人的鼻梁。
然后被警方带走,看着段云的老父亲哭晕在地,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她眼睁睁地看着,心里有内疚,害怕,惶恐,徘徊,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对不起你〃
她看向贺涛,眼圈红了浑浊的眼泪夹裹着迟来的歉疚从她饱经风霜的脸颊滚落。
〃我太懦弱,太自私了,我有罪这么多年,我心里也一直受折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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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