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凯昊还带着酒意,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婚确实是他开口要离的,但也是被聂莞尔逼的啊。
“你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个态度。”
“我刚才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吧,你用凌凌来做借口非得让我来接你一趟,你真的有把她当成女儿吗?”
“依一。”项凯昊再被提起项凌时,又深沉起来:“如果你跟那个男的只是玩玩,你玩够了,就回来吧,以前我们约定好的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跟莞尔的事情也翻篇了,你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计较,你不想跟我妈住,我让我爸妈回临安,你和小瑜和凌凌都回来吧。”
“你喝多了吧你。”
“我是认真的,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写婚前协议,如果我再有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净身出户,包括留给我爸妈的那套房子,或者把临安的小复式卖了,我们在银城买,写你一个人的名字。”
“何必呢?”许依一表情复杂地笑了笑:“你只是不想一个人承担凌凌的责任而已吧。”
这话正中项凯昊的内心,他实在无法再接受家里再回到半个月前的那般景象,满屋子孩子的哭闹声,和至始至终没有存在的过保姆。
不可否认,他急迫地想要得到许依一的回应,就是为了他未来安定的日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这三年里领导的提拔可能,也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一个体贴的老婆和一儿一女。
车开进小区车库里,停在停车位上,许依一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
许依一把车钥匙递给项凯昊:“还有两周期末考试结束,小瑜会来银城,他的抚养费你得按着协议上的转给我。”
“你不是有钱了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抚养费还不想给了?许依一翻个大白眼。
“我有钱是我的事,你抚养费也得出,还有凌凌的抚养费,你应该就就习惯承担两份抚养费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聂莞尔的那一份钱给凌凌的。”
“小瑜上学的事情一直没有办成,那你也别在银城待着了,凌凌你也可以带回去,钱我会付的,小瑜马上就六年级,你不管不行的。”
“不用,学校已经找好了,等你?花都谢了。”许依一说完,转身向电梯走去。
“学校你找了?什么学校?你怎么没跟我说,你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交待一下了吗?”
“公立学校。”
“公立?在银城没有房子你能进公立学校?是你老板帮你的?还是那个男的是银城户口?你们结婚了?你把项瑜转到他的户口上了?”项凯昊越说越是气急败坏,粗暴地拉住许依一。
项凯昊的几个问题每一个都在质问许依一,许依一没忍住,故作无奈,反问:“靠你靠不住,我就不能靠别人吗?”
“你可以靠别人,但是你非得要靠别的男人吗?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吗?”
“对,没有男人我就活不下去。”许依一停下脚步,看着项凯昊满脸酒意,怒吼完还喘着气,再这样下去,他会气得脑梗死在这吗?
“项瑜是我的儿子。”
“对,项凌也是你的女儿,这两件事情有哪件事情你是放在心上了?”
“我怎么没放在心上,我一个人,我要上班我要工作我要赚钱,我能做得了多少事情呢?什么事情都找我,我能做得了多少事情?”
许依一冷笑,谁不要工作谁不要上班谁不要赚钱呢?
当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时,任何的语言都没有底气,每次项凯昊搬出这句话时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离婚,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
赚钱,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
许依一一直不屑于赚钱,多多少少够花就行,却在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反驳的机会。
“我是不是只有靠你才能生活我自己清楚,我不工作不赚钱,但我换来的是项瑜开心健康的童年,现在项瑜的抚养权在我,我想怎样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能向你保证一点,他现在还姓项。”
“如果你非要这样,别怪我会跟你抢抚养权。”
“有本事,你就抢,事情闹得越大对我来说越有好处。”
电梯门打开,许依一走进电梯,项凯昊停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会是许依一说出来的话,久久回不过神来。
许依一脸上是淡然的笑,似笑非笑,默认着电梯门合上,上一楼,出电梯,向小区门口走去。
项凯昊在车库电梯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许依一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握,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许依一。
许依一在银城的这三个月里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没有他,还会有谁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况且她还带着两个孩子。
那个小白脸?
假如他们真的是高中就已经认识了,在这些年却从来没有听许依一提过,却在许依一有钱了之后出现了。
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那个小白脸并没有同龄人的模样,许依一哪里来的底气,为了那个小白脸跟他撕破脸发生冲突。
许依一又哪里来的底气,会认为除了他,还会有人会比他对她更好?
十几年的婚姻和感情,比不上一个半年的小白脸?
好在许依一最后出现在领导面前,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从聂莞尔出现在银城之后到离开,从集团来人检查到结束,所有烦心的事情总算告一个段落。
关于项瑜上学、户口、小白脸的事情,在项凯昊充满酒精的脑子混乱地绞成一团,剪不清理还乱。
他是万万不会相信许依一是在离婚后才有的男人,且是在离婚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