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从那些男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快乐。
她已经不再需要通过这些方式来获得快乐。
“我有男朋友了。”许依一冷冷地说。
“这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我从来都没有限制你离不离婚是不是有别的男朋友。”
“我现在不想这样了。”
“依一,那这样,我晚上再来找你,你说个时间,我晚点再过来。”
“你把钥匙还给我。”许依一伸出手来,没有理会陆天奇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到此为止,互不干扰。”
“我也没有干扰过你的生活,你要是不想做,就不做,等你想要的时候……”
“我不想要,以后也不会想要,把钥匙还给我。”许依一打断陆天奇的话,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不都是好好的吗,这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想要的时候,就算她在住院我都过来陪你,这半年我也来找过你,是你没一直不理我啊。”
“不想要了,以后也不要了,我们结束了。”
“总有个理由吧。”
“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我又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许依一挎起好了的小包:“你不还我钥匙,我就换锁。”
“许依一。”陆天奇拉住要走许依一:“一次都不行了吗?”
“我靠,陆天奇,别恶心我了。”
“现在你说恶心?以前不恶心?”
“以前恶心,现在更恶心。”许依一甩开陆天奇的手,穿上鞋,向门外走去。
陆天奇关门追上许依一。
“好好谈谈,行吗?”
“现在,你老婆二胎了,你来找我,你不觉得内疚吗?”
“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相处过来的吗?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什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想这样了。”许依一走进电梯:“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能听我的断了吗?”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断啊?”
“我有男朋友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
“你没离婚前都能这样。”
“行了别说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许依一站在电梯的角落里,电梯停在五楼,进来一个陌生的邻居,两人分开而站,没有再说话。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许依一紧跟着邻居进走出电梯,快步走向车里,启动,离开。
陆天奇怏怏回到车里,看着许依一的车驶离停车场,许依一家的钥匙还挂在他的车钥匙上。
这把钥匙挂在陆天奇的钥匙上几年,他很少会用,每次都保持着边界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没有打过招呼就上门。
过去,许依一每次找他,他也随叫随到,她提再无理的要求,他也尽量配合,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次数越来越少。
陆天奇对许依一有爱吗?
肯定是有的,他花了比在家里的更多时间在许依一身上。
许依一刚回到南乡时酗酒的那段日子里,无论多晚,只要许依一发来一条信息睡不着想喝酒了,他都会从床上从家里出来,陪她到睡着再回家去。
直到她开始习惯南乡的生活。
他也习惯了每次路过绕到许依一的楼下看一眼窗有没有亮灯,她有没有在家。
许依一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没有她的日子也一样过着,让陆天奇意外的是,短短小半年里,许依一会离开南乡去了银城,离了婚,又有了新男朋友,这一连串的事情不是许依一的作风。
失联是可以接受的,却无法接受许依一开口提结束。
离婚是可以接受的,却无法接受许依一要断了关系。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许依一从家里出来,憋在胸口里的一股气上吐不出来下也咽不下去。
宋宁发给他的地址是人民医院。
怎么会去人民医院看奶奶呢,从来没有听说过宋宁奶奶在住院。
许依一找了一个水果店,买了个精致的水果篮,来到医院。
陆天奇的突然出现让许依一感到不安,十分不安。
这是一段她没有跟宋宁提过的过去,这才是压在她心里,为何会对那些话如此在意的原因。
她曾经就是这样的人,她也是在别人的家庭里以小三儿的身份出现过的人。
她曾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疯狂地强占过某个女人的老公,而在这个男人背后,也同样有一个像她一样崩溃绝望过的女人。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聂莞尔呢?
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宋宁只爱她呢?
许依一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坐在车上久久没有下车,看着副驾上的水果篮,打起了退堂鼓。
宋宁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从停车场电梯口走到许依一的车窗边,许依一还在看着副驾的水果篮发呆,敲敲窗,把许依一吓了个激灵。
许依一摇下窗:“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早就下来等你了,怎么,车里有男模呢那么久不下车?”
“男模就在眼前。”许依一挤了个微笑,下了车,到副驾拿了水果篮。
“真会来事儿,还买礼物了。”宋宁甚是满意,伸出手要接过水果篮,被许依一绕开。
“你那么金贵,这些些体力活还是让我来吧。”
“好,以后体力活都让你来,我就躺着看你表演。”
“行行行,这话题等会儿在你奶奶面前咱们再继续说。”许依一咧嘴一笑,没让宋宁的一条小梗掉地上。
住院部肿瘤科。
医院对于宋宁来说无比熟悉。
宋宁牵着许依一的手走在医院走廊里,他的步伐与常人无异,快而轻。
总算再来到医院时不再是到他的病床前,而是跟他一起,去看望另一个人。
宋宁的奶奶躺在床上,宁爸爸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床边,拿着一本厚实的书,念着,她听不懂,却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内容。
许依一的头又是一阵嗡嗡的痛——一看书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宋宁奶奶正闭着双眼,侧着身子,瘦小得在被子里几乎是平坦的,头发梳理过,很干净,干枯的脸上皮肤暗沉,看起来病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