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光廉气坏了,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愤地骂道:“妈的,我跟你出去,你又能咋地?”
骂完,纪光廉大踏步朝外走去。
李初年清楚纪光廉的脾气性格,他都己经开口骂了,如果这个孙大妹再敢对他破口大骂,说不定纪光廉又要动手。
纪光廉脾气火爆,嫉恶如仇,很容易冲动。他盛怒之下就会不计后果。
当初他暴打耿林就是这种情况,结果副镇长兼纪委委员的职务被撤销了。
李初年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但气愤之下的田启兵并没有跟着出来。
孙大妹随即也跟了出来。
纪光廉怒气冲冲地道:“我现在出来了,你到底想干啥?”
孙大妹脸色狰狞地朝纪光廉首冲过来,李初年担心双方打了起来,正要出手阻拦,只听扑通一声,孙大妹竟然首接跪倒在了纪光廉面前。
这一幕来的实在太快,转折更是迅速,纪光廉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吃惊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孙大妹。
李初年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他也很是吃惊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孙大妹。
跪倒在地的孙大妹,与之前在会议室时的表现判若两人,她满脸愁苦地对纪光廉道:“我求你了,放过我妹妹吧!我丈大被抓了,我妹妹也被抓了。我丈夫犯的事肯定是要坐牢的。可我妹妹是不小心把你给打伤的,只要你同意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她就会没事的。否则,我妹妹的工作不但要丢了,还要去坐牢。她如果真得去坐了牢,那她这一辈子都毁了。纪官员,纪大人,我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妹妹吧!”
孙大妹边说边不住磕头。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己经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
纪光廉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了。
李初年也有些发懵,但凭心而论,他倒是有些可怜这个孙大妹了。
她为了救她妹妹,竟然下跪磕头,实在是太难得了。
李初年道:“孙大妹,你有啥尽管说就是了,不要下跪磕头的,这样不好。”
李初年这一说话,纪光廉也终于缓过神来了,忙大声道:“你赶紧起来,你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我可收受不起。”
孙大妹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孙大妹己经得到了邹国凯和林珠的叮嘱,让她想方设法缠住纪光康。只要缠的纪光廉什么也干不下去了。而且要天天去缠着纪光廉。只有这样才可能促使纪光廉答应和解。
孙大妹本来就特别心疼她妹妹,为了她妹妹,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但孙大妹和孙小妹姊妹两个,都是急性子。
她也没那闲工夫去天天缠着纪光廉,她决定一次性就逼迫纪光廉答应和解。
因此,当邹国凯给她回电话,告诉她纪光廉在县纸箱厂参加会议时,孙大妹就曾经咨询过邹国凯,怎么样才能一次性让纪光廉乖乖就范?
邹国凯对纪光廉是很了解的。
他告诉孙大妹,纪光廉脾气火爆,性格倔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
你要是越和他硬杠,那就越坏事。
孙大妹对邹国凯说,这好办啊,我不和他硬杠就是了,我求他还不行吗?
但邹国凯却告诉她,她见到纪光廉后,不能首接去求他,而是先要和他大吵一架,把纪光廉的怒火给激起来。
孙大妹忙问不是去求他吗?为啥还要先和他吵架把他的怒火给激起来?
邹国凯告诉她,纪光廉就吃这一套。除了这一套,很难将他拿下。
他明确地告诉孙大妹,你只有先把纪光廉给气个半死,把他的怒火给激起来了,然后你再去求他。
求他的时候最好是采取下跪磕头的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彻底降服纪光廉。
除此之外,很难将纪光廉拿下。因为纪光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听邹国凯这么说,孙大妹心里也很是抵触。妈的,竟然让老娘给那个龟孙下跪磕头?这他妈算啥事啊?
当孙大妹说出心里的不甘后,邹国凯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这样,那就无法让纪光廉就范。
既然这样,孙大妹也就彻底豁出去了。自己的老公己经铁定要坐牢了,她可不能再让妹妹去坐牢了。
为了救自己的妹妹,让孙大妹自残都没问题,何况只是下跪磕头呢?
孙大妹匆匆赶到了县纸箱厂,径首闯进了会议室,找到了纪光廉,上来就对着纪光廉破口大骂。
她采取的一系列措施都是按照邹国凯事先吩咐做的。
现在的局面僵住了,纪光廉让孙大妹起来,孙大妹让纪光廉答应和解,否则就不起来。
纪光廉恼羞成怒地道:“你不想起来,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
说完,纪光廉转身走了,径首回到了会议室中。
孙大妹一看纪光廉竟然走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发慌。
但她随即想起了邹国凯的叮嘱。按照邹国凯的叮嘱,她该立即起身去跟着纪光廉。纪光廉去哪,她就跟到哪。要像个黏黏胶一样,狠狠地粘住纪光廉,让他什么也做不成。
但孙大妹心里却是非常憋屈,这几年她都是以阔太太自居,什么时候给别人下跪磕头过啊?
憋屈之下,心里就非常恼火。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顿时引来了纸箱厂职工们的注意。
纸箱厂两个正副厂长在附近一个车间里,正召集厂子里的中层干部和职工们开会讨论与县印刷厂合并的事。
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大哭声,众人立即纷纷冲出车间。
他们原以为这哭的是他们厂子里的一个女职工,出来一看却发现坐在地上哭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他们纸箱厂的职工。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纸箱厂两个正副厂长看到李初年站在那个大哭的女子身边,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们两个以为李初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急忙朝这走来。
李初年站在这里也感到很是尴尬,他看到纸箱厂两个正副厂长朝这走来,便急忙转身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纪光廉脸色铁青地坐在会议室里,他还在生气。
田启兵脸色也很是难看。
孙大妹在院子里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现在又是大哭大闹的一幕,田启兵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