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来问哈伯特问题,如果不是米妮正好撞上了,你是不是要问到床上去?是让你来问这种问题的吗?”坎蒂丝没好气的质问尼禄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当学者的,一个个的,脑子里面就想着偷吃是吧!太可恶了!学者在我心中的形象要发生变化了!”
尼禄兰低着头不说话,她之前是因为气氛的缘故,所以才会变成那样子,主要是哈伯特明明和坎蒂丝还有那雅思都做过那样的事情,却还是很青涩少年的模样,她又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弟子和自己的描述——一时间好奇心起来了,所以打算尝试一下。
这种话坎蒂丝多半是不会相信的,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教训了尼禄兰,坎蒂丝才又安抚着一旁的米妮:“你也是运气不好,米妮。其实他们就算做了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最多不过是肉体的关系,我早就知道她们这种学者那方面的欲望很强,即便是现在,我也能够看到她灵魂中色欲的气息。她们这种人是这样的。”
米妮没有什么反应。尼禄兰很想站出来为学者们发声,想说学者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自己和自己的弟子的确做了那样的事情,败坏学者名声的就是她们两个,此刻的确没有什么颜面站出来说话。
“还有你!哈伯特!”坎蒂丝嘟起嘴,她气鼓鼓的看着哈伯特,“真要玩师徒是吧?尼禄兰都已经三十了!虽然她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也挺可怜的,但是你也不要因为她是那雅思的老师就不好意思拒绝,你该不会是真的对成熟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吧?”
面对坎蒂丝那狐疑的表情,哈伯特连忙澄清:“不是的,坎蒂丝,我以为这是尼禄兰女士对我的考验!我还以为她在测试我的内心是否足够坚定,能否拒绝这样的诱惑。”
“……你不要总是把生活中遇到的事情当成是考验。”哈伯特有这样的习惯,他遇到不习惯,不理解,不能解决的事情,总是把其当做是某种“试炼”。
当然这个想法很积极,也是一直推动哈伯特行走至今的动力之一,但有些时候还是挺容易给人造成困扰的。
“唉!算了,无所谓了!”坎蒂丝觉得调解女孩子之间的争端才是最累的事情,她索性直接抱住了哈伯特,“这样吧,哈伯特暂时归我保管,这样你们谁也不能偷跑,很公平。”
米妮:“?”
尼禄兰:“??”
但这已经已经是问答无用的。坎蒂丝已经不想和这些女孩子扯那些没用的东西,她只想和自己喜欢的哈伯特先生缠缠绵绵。
在坎蒂丝抓着哈伯特离开之后,尼禄兰看向了米妮:“你看你,你找她有什么用?搞得好像是她就会给你主持公道一样。米妮小姐,你这样子很难的呀!虽然这个话我不想说,但是你也应该多看点书,至少提升一下自己的思考能力呀!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干比较好。”
米妮差点就直接红温了。这人还要教育自己?
奈何打不过。虽然尼禄兰是一脸学者的长相,但是她绝对不弱,至少不是如今只有三级的米妮可以碰瓷的。她不得不把这口气咽下去:“感谢您的教导。”
““不用客气。”
……
那么坎蒂丝打算把哈伯特弄到哪里去呢?
答案是普普通通的约会罢了。
尼罗城靠近边境,这里和过去的哈罗迪斯城很像,因此,坎蒂丝和哈伯特都有一种颇为亲切的感受,就像是原来迈步在哈罗迪斯城的街道上。
“哈伯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迈步在街道上了。这下子参加不了宴会了。”坎蒂丝虽然是这么说,她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此刻的尼罗城,虽然已经深夜,却仍然人声鼎沸。今天战争的胜利,是尼罗城的大事,值得所有人庆祝的事情,所以人们都在街道上闲逛,谈论着战争的事情。
“我表哥可是参加了战斗的,他给我说今天魔族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简直是抱头鼠窜!你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人们不断的谈论着战争的事情,或者是道听途说,或者是编纂,或者是真实——不难看出人们的喜悦。
哈伯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坎蒂丝的问题:“你说得没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逛过街了。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总是让我跑腿买菜。”
“那个时候的你还很无忧无虑呀,哈伯特先生。”坎蒂丝抓着哈伯特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后面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虽然我们仍然靠得很近,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我们,无论怎么样前进,都仿佛无法逃离某个梦魇。”
“坎蒂丝……”
坎蒂丝微微摇头,她用温和而宁静的表情看着哈伯特:“哈伯特,可以不要那么逼迫自己吗?”
少女的手微微用力,她想要把自己的意志传递给哈伯特:“我是因为能够一直进行研究,在这条道路上迈进,所以才抵达如今的领域,你没有必要因为我,就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那不是一件好事。你应该享受如今的生活。”
这个少女心细而敏感,最重要的是,她的确喜欢哈伯特,因为喜欢哈伯特,所以会把视线集中在哈伯特的身上,她始终看着哈伯特,所以她知道哈伯特的努力和不甘,所以——她知晓哈伯特的内心。
因此,她发自真心的担忧哈伯特,才说出了如今的话语:“黑炎龙布斯拉莫。我们会杀死它的。它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很久了,而我在不停的靠近它。你也是如此。你需要更加稳健的迈步,而不是着急的赶路,那会让你受伤。”
什么都瞒不过坎蒂丝。
哈伯特早就知道这一点,他能够如何回应这个少女呢?也只能如少女那般,紧紧的牵着少女的手。
两人迈步在尼罗城的街道上,月亮的光芒洒落在人群中,今天的尼罗城,夜晚格外明亮动人,月光铺在坎蒂丝那银色的长发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纱。
就像是婚纱的头盖一样。
哈伯特突然有这样的感受。
他不由得驻足。
“你突然看着我干嘛?”
“我只是觉得,坎蒂丝,现在的你很好看。”
少女愣了一下,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然后有些脸红的说:“这,这可是在大街上!哈伯特!难不成你想要玩那种刺激的!不可以的!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是很保守的,那种事情至少还是回家之后再说……”
“啊?”
“啊?你不是那个意思?”
“……”本来哈伯特发自内心的情话,被少女这么一搅和,硬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没什么,我只是形容一下我刚才的感受。”
“嘛~不过我本来就很好看。”坎蒂丝对容貌还是颇为自信,“这次回去,算上公主殿下本来打算给的功勋,加上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她至少会给你一个子爵,会不会有封地要另说。不过,如果有封地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搬到你的封地去。我到时候和利姆希谈一谈,看看能不能不要搬到太偏远的地方。虽然我之前调查了一下好像不错的位置都已经有贵族占据了。”
坎蒂丝勾勒着未来的宏图:“不过,如果是偏远的地方,其实也无所谓,安静一点也是很好的。比较偏远的地方魔王军搞不好都懒得打过来,你作为领主去支配的话,说不定意外的可以过上土皇帝的生活。”
少女在给自己另外一个选项。
哈伯特深刻的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这一点,她之前想要把自己推上王座,想要让自己成为王,可如今,她又心疼自己,所以她此刻说得这样的话,其实是在考虑自己的心情。考虑到如果自己想要平静的生活,应该有的选项。
自己真是个不靠谱的男人。
总是要让坎蒂丝来做这样的事情,做这样的抉择。
“封地就不用了吧?就算是公主殿下赐予我封地,我想应该也用不上,王都的宅邸已经足够拿来使用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哈伯特的成长总是让人惊讶,尽管在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对坎蒂丝感到惊讶,这个少女在不知不觉之间迈进到了别人所不能理解的领域当中。
但坎蒂丝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没有那么高。
她能够走到如今的程度,是因为她是穿越者,她有着另外一个世界——不说是知识,而是理论,哲学的积累。单从研究魔气的方式,她就和这个世界的工匠们全然不同,她更加具体,她的研究更加全面和值得依赖。
她觉得,任何人拥有她这样的认知,应该都能够做到她这种程度,所以她的成长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不过是水到渠成,不过是顺理成章。
而哈伯特则是不同,他总在自己的关注下成长,却又给予自己预料之外的结果。这或许也是自己喜欢他的理由之一?
嘛——现在纠结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月光下,少女情不自禁的对少年表露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