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郑焕和陈铭把在城里买的驴肉火烧等特色小吃分给大家。
子痴则在一旁生动地讲述着公子铭劈石板的惊人表演。
"哎呀,真该去看看,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子愚觉得驴肉火烧都不香了,直叹可惜。
子痴很会说话,一番天花乱坠的描述,船上的人们都好奇得不得了,纷纷追问细节。
"公子居然一直藏着高强武功呢!"
子痴说完,大家的反应和郑焕当初一模一样,连夸赞的话都一字不差。
因为今天的展示已经超越了他们对铭公子的原有印象。
"咳咳,也就一般般吧,古人说得好,上天有慈悲之心..."
陈铭看到大家都一脸崇拜,心里也美滋滋的,轻咳一声,准备开始装模作样。
"你这家伙,又在这故弄玄虚,瞎吹牛,好好给大家解释一下你的那个...科学原理!"
这时,船舱外传来王校尉威严的声音,让船舱里安静下来。
"呃,我这不是让气氛更有趣嘛..."
陈铭尴尬地说着,还没说完,就看见戴着帷帽、身穿青衣的王校尉走进船舱。
"少废话,快说!"
王校尉大声命令。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是杠杆作用...就像巽风水龙的杠杆,投石机的杠杆一样。"
"那块小石板是左手先抬起一个角度,右手的动作是假的,其实是左手像撬棍一样,把小石板在大石板上敲碎了!"
陈铭厚着脸皮,拿起桌边的一本书做演示。
"没错!当时大家都盯着他的右手,忽略了左手,所以都以为是他用掌力劈断的,什么空掌,都是骗人的!"
"还有,这小石板看起来硬,实际上很脆,特别是悬空一侧,和瓦片差不多,用来砍劈反而更好...这些都是江湖骗子的把戏!"
王诗娇摘下帷帽,笑着补充。
"嗯,王校尉说得对,这更说明科学的实用性啊!"
陈铭现在已经习惯了王校尉的反驳,面不改色,心不跳,又巧妙地把话题转了回来。
"哎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公子真是有古代贤者的风采!"
郑焕立刻跟上赞美,还换了新的说法。
众人听了,都跟着郑焕附和,船舱里充满了肉麻的恭维声。
"哼!你这家伙,总有一套歪理...那个'弹指神通'也很厉害吧?"
"对了,别炫耀了,快让船老大开船,我猜那些漕兵很快就会来找你麻烦了!那可是新仇旧恨呢。"
王校尉似笑非笑地提了一下"弹指神通",但没再戳穿陈铭,话题一转,赶紧提醒。
众人一听,心里都一紧,虽然他们有钦差的身份,但正因为这个身份,他们也不希望和漕兵发生冲突...
所以,商量过后,他们还是选择立刻起锚出发,毕竟少惹事端总是好的。果然,船刚离开码头没多远,大概三十步左右,之前吃了亏的罗三爷带着一群漕兵匆匆赶到码头。不过看到官船,他们又显得犹豫不决,向码头上的人打听情况后,又显得焦急起来。王诗娇和陈铭站在船头,正看着码头上一片混乱的场面。
“这次你可闯大祸了,小子,你把整个运河沿线的人都得罪了!”
王诗娇用冷冰冰的语气对陈铭说。
“为什么这么说?”
“那些漕兵团结得像一家人,对外人毫不通融,他们在运河上横行霸道,再加上你以前还得罪了那个姓李的头头吧?”
“他可是当过漕运总督的……”
王诗娇脸色一变,笑着说。
“哦?那你干嘛还把我推出去?”
陈铭没好气地问。
“傻瓜!我不是推你,你们这三个无能之辈都没发现,人群里还有其他人想要对你不利,他们都亮出家伙了!”
“我不把你推到众人面前,先让你暴露在大家视线中,恐怕你早就被偷偷捅刀子、闷棍打了……”
“然后我去追那个亮家伙的人,他很狡猾……又担心你会被人暗算,所以我只能先帮你对付那几个混混!”
王诗娇坦率地对陈铭说,眼神犀利,让陈铭有些尴尬。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也算是反应敏捷……竟然能想到用手劈石头的办法,还注意到我的手势,用那个‘弹指神通’吓跑刺客,还唱了‘空城计’。”
看到陈铭有点尴尬,王诗娇忍不住笑出声,转头夸赞他。
她的语气转变非常自然,与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显得十分善解人意。
真是个女魔头啊!
陈铭在心里默默感叹,嘴上却连连道谢。经历了沧州的事情后,大家都提高了警惕,一路南下不再下船,除了靠岸补给,其余时间都在船上度过。
看样子不止一波人对铭公子不利,除了已知的漕兵,可能还有白莲教的邪教徒,至于是否有其他未知的神秘势力就不得而知了。特别是重点保护对象陈铭,大家一致同意限制他的行动,所有生活都在船上进行。
一路上小心翼翼,三天后,他们通过了北直隶,进入了山东境内。
“前面就是德州,我们就要进入山东了!”
王诗娇精神抖擞地站在船头,用手遮阳远眺,满心期待。
“校尉……姑娘,打算在哪里下船?”
陈铭站在王诗娇身后,有些迟疑地问。
“下船?不!我决定了,先保护你安全离开山东再说……你的护卫现在虽然强了点,但还不够!”
王诗娇听到这话,挥挥手,做出了新的决定。陈铭听了女校尉的话,心中莫名地感到一丝喜悦。
就在这时,只见运河下游不远处,一艘官船逆流而上,朝着钦差的船驶来。运河作为明朝南北交通的重要通道,来往的漕船数不胜数,通常来说,看见一艘普通的官船并不会引起注意。然而,当人们仔细打量那艘船时,不由得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