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马车班的赵高对目前的工作是十二分的满意,尽管其身份还是个卑微的车夫,但那可是入官籍名册、吃皇粮的人啊!每当赵高赶着马车、载着姨母赵太后上街去,华盖之下路人是见不到车厢帷幕之中的太后的,能看到的就是得意洋洋的赵高。“呦,这不是赵高赵大人吗?”,赵高听了心里那个美呀,自打不当第三青铜铸造场场长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尊称自己为“大人”,要知道此前人们会说他是牛倌、马倌的。
不仅赵高高兴,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也跟着兴奋异常、挺胸抬头了!赵高的朋友除了那个摆混沌摊的董义府,剩下的也都是李裘、嘉鱼迟等看守城门的士兵、卖草鞋、草席的,捕鱼的,养兔子的,喂鸽子的,卖烧饼的(炊饼是馒头、面饼是指今日的面条),卖饸烙的-----几乎是咸阳市井一水的草根平民。有了这个渐渐神气起来的赵高大哥,那些人自然跟着面子有光。有了朋友们的拥趸,赵高就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千方百计想着去把份内的事情办好。
说到赶车可不是那么简单!赵高的顶头上司是甘泉宫大太监金德学,再上面还有中车府令庆书(兼任秦国内史),除了这些人,赵高还要听编外领导---甘泉宫太后身边几名大丫鬟的话,一个也得罪不得,赵高需要从月俸中挤出一部分进贡讨巧,否则就会安排别人、不让他出车了,那时候是不是绩效工资?我们今日看来无法知道了!
多数时间,赵高心里所想的还是怎么把车赶好,这里面可大有名堂。
其一:需要熟悉牲口,挑选个头大小一致、整齐划一的公马或母马,不能公母搭配,那样畜生容易争风吃醋、闹别扭,当然就不会好好走路。还要与畜生朝夕相处、熟悉马儿们的个性,训练严格让它们驯良,能听懂和服从各种口令。
其二:需要窥探主子的心情。太后高兴了就可以把车赶得快一些,口中哼几句小曲给太后解闷。太后不高兴了,心情郁闷,赵高就要严肃起来、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其三:先秦城邑的街道都是黄土或石板铺垫,久经日晒雨淋,状况不佳,出现个小坑小洼是难免的事情,车夫赶车要掌握好行进的速度、控制好方向,尽量减少或缓解一些颠簸。
其四:要为主子保守秘密。太后欲情难消了,会找一些面首来逍遥一番,寝宫不安全了,车震也是好办法,当然赵高只是负责把车赶到某个秘密地点就会被要求回避,等待主子召唤再返回。
其五:内宫旷妇很多,作为男性车夫,赵高被警告要与她们保持一定距离,不准打情骂俏、甚至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所以赵高只好装成窝囊废、没少受几个丫鬟的奚落甚至拳打脚踹。
其六:要有季节概念。春日牲口发情,车马不好驾驭,需要十分留心。夏天天气炎热,要使用通风透气的轻车、还要携带好备用的雨具。秋天是太后最喜欢出行看野外风景的季节,车上要备好果馔、饮食。冬天要使用帷幕厚重、遮蔽寒气的重车,小心路上结冰打滑。
赵高为了练习驾车,将足小肚大的陶罐装满水后放在车上,反复练习让水不洒不溢、更不能倾倒。为了练习驾驭技术,他还严格训练驾驶马车走直线或曲线,努力去做到车辙不离标定的线条半分。为了锻炼臂膀的拉力,赵高需要挺举抓举杠铃,这样可以在畜生万一受惊时候,使用蛮力让马儿迅速安静下来。
赵高不但驾车技术好,他身材魁伟,不怒自威,如果再佩戴上弓箭、刀剑,那可类似汉代给刘邦终身驾车的夏侯婴,真是难得的帝国御手了。
辛苦一整天归来,赵高饱食一顿儿,又不顾疲惫地把闲暇时间,消磨在他那年轻貌美的媳妇金香身上。他那媳妇还是整日里只管梳妆打扮、不干什么家务事,好在她肯从嫁妆里出钱、给赵高家里雇佣了两个使女,多少能让赵高吃上饱饭了。
那金香的擅长之处在床帏之上,行房的时候狂呼浪叫、干劲十足。赵高凭着壮硕的身躯,也时常被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直翻白眼。赵高年轻啊,天黑了也就这点乐子。他强不管不顾地销魂在娘子白生生如面团的肉体上,这真叫“生我之门死我户,色字头上一把刀。”赵高因此瘦下来不少,搞的李斯他们在枢密府选定的那个赵高的秘密替身也被迫跟着节食,不胜其烦。
这日赵高又性致勃勃,挺枪欲刺,金香小娘子却夹紧玉腿不让他上身了。赵高猴急难耐:“娘子,可怜家夫君则个?这蛇不入洞,难受啊!”
金香责备他:“郎君一身牛马的骚味,也不先冲洗一下。----再说,俺约莫着是八成是有喜了。”,说罢羞愧地抚摸着肚皮。
原来是赵高播种成功,已经将娘子的肚子搞大了,他就要为人父母了!
古来,男女夫妻怀孕后是不得同床的,这是为了避免胎儿畸形或流产,产后月子里更不能同房苟且,否则极易造成女方落下妇科重症、严重的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这一段时间,就是属于男方的性欲压抑期。不管现代研究说明到底是50%或80&的男子会出轨,至少男性耐受不住寂寞而寻觅异xing交合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因此导致青年夫妻离婚的案子也比比皆是。这不一定是男性移情别恋了,往往是原始冲动使然,只是对于怀孕的女性来说有些不公。
赵高狂喜,抱着金香亲吻,把个娘子的肚皮摩挲个没完,还凑过耳朵去听。“哪里会长那样快?”
“好呀!我赵家有后了,一定会是个男孩!”,赵高信心满满地说。
娘子却没有那样乐观,“万一是个女孩呢?你还会对我好吗?-------”
赵高毫不迟疑地说,“那就接着生,啥时候有了儿子,啥时候算!”,金香顿时不快乐起来,“你当我是马厩里的母马呀,就能产驹下崽。”
赵高倒迷惑起来,“娶媳妇不就为了生儿育女嘛!你还能帮我干啥?还能帮我当大官不成?”
金香戳着赵高汗津津的脑门:“赵郎,你真是没心没肺!你在外面无非是个甘心伺候马匹的下人,回家来你就知道搂着媳妇插插插的。咱不比那些贵族仕宦之家,你就不替将来儿女们打算打算?想办法去张罗一些银子来給家里用度?”
赵高无语了,挠着头说,“谁肯故意跟银子过不去?---咱一个车夫,又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想拿不菲的俸禄或想贪污受贿也没有机会啊!”
金香给他指点迷津,“要说给你这姨母赵太后驾车自然是好,可太后门庭清净啊,想从这里出人头地却是难上加难。夫君有一身好把式,也通晓许多文墨,还当过铸造场长呢,怎能甘居贫寒之地。如今这大秦国,秦王最看重的是那李斯一伙儿,你有不入流,还等整日提心吊胆防备人家算计。-----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去处。”
赵高心花怒放:“心肝儿,娘子快讲来。”
金香一本正经地说:“咱家也是有身份的人,你那姨母就是当朝赵太后,说来秦王嬴政还是你的亲表弟。俺是大秦华阳太后的外甥孙女,也是有世爵的人。”
金香说的没错,她是华阳太后之弟阳泉君的儿子公子贞的女儿,但是阳泉君已经被吕不韦赶出了咸阳,公子贞又被秦王和李斯流放发配到了巴蜀,家道中落的结果险些让她沦为官奴,最后配给了马夫赵高也算万幸了,这事情要论渊源,还是跟赵高有一定关系的。
赵高的娘子金香接着说:“那秦王最敬重他那祖后,也就是那老舅奶奶华阳太后,那当年可是说一不二的秦国大人物啊!现在太后垂老了、身体也不好,听说她那里的马夫刚被赶走,-----若是郎君凭本事去伺候华阳太后,让她老人家喜欢,这要是在秦王跟前替你美言几句,那不是铁树就要开花了吗?”
赵高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不行,不行!俺那姨母最痛恨的就是华阳太后,总咒骂她是妖婆呢,怎么会答应我这个外甥去?”
金香急躁地拉扯着赵高:“哪个不肯去攀附高枝的?赵太后自己若有权势,你还至于象今天这个样子吗?-----她不行了,出了嫪毐的事情后,就在君王面前更没面子了,只是维持个宗族礼制而已。华阳太后府上宾客如云、百官朝贺,那个李斯也是楚国人,也是华阳太后扶持他上台的,郎君若是去了那里,可以结交百官、常见君王、再不受那李斯的闲气呀!”
赵高喃喃自语,“娘子所言极是啊!----树挪死,人挪活,人往高处走呀!----可我怎么能去华阳太后那里,又怎么能说服我那姨母赵太后呢?”
夫妻开始商议合计起来,终于赵高抱住娘子金香,兴奋地在床上乱滚,再不顾妻子的身孕,按住妇人的手脚,将胯下一条铁杵,狠狠地戳将进去。
夜幕下的小院落里,回荡着赵高婆娘的阵阵尖叫声,“奴家要死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