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好顿时觉得自己更像牛马了,“啧啧”摇头:“算不过你们理科生啊!”
人家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她是浪了一晚上要补万字。
不过就算明知结果,她还是会选择浪了再说,既然爽过了,此刻呜嗷呜嗷地赶稿也不后悔!
萧清溪果然很安静,她很快就忘记了他的存在,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才想起:该叫他起床了。
她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这时候尽可能地伸个长长的懒腰是最舒服的。
她感到渴,喝下一口已经冷掉的茶,还挺香的。
人好像总是会在某一天突然喜欢上以前不能理解的大人的喜好,比如喝茶,比如吃苦瓜……
萧清溪睡得很沉,她闹出那么些动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走到床边上,伸手想推醒他,忽然想起他说要写完了才亲她,可她还没有写完,他就要走了。
这能忍?
她悄悄靠近,捧起他的脸就亲,她这个人做事最懂变通了:写完是亲亲,写不完就只能偷亲咯。
萧清溪被弄醒,意识还没完全回归,睁眼也看不清眼前人。
时雨好感觉到他醒了,却好狗胆地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说:“你该起床赶飞机了……”
萧清溪脑海中浮现出她说过的话:“我要去赶飞机,现在必须出发……”
“不要走!”他突然坐起身,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吼得很大声。
时雨好从未听过他大声
说话,被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动。
他像是被梦魇住了,难受得紧,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你没事吧?”她担心地摸了下他的额头,触感冰凉,“做噩梦了?”
萧清溪这时候才回神,刚才只是一句话引起的即视感,都足以让他情感爆发,现在,当年分别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楚地浮现,仿佛就发生在刚才,他的心一阵一阵抽抽儿的疼。
时雨好很担心他,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提醒道:“小清溪,你捏疼我了。”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抓着她,赶忙松开。
手臂上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都被掐红了。
时雨好真的无语,偷亲一下而已,后果这么严重吗?
她把胳膊怼到他面前,不满地控诉道:“这位先生……我是靠双手吃饭的,你给我胳膊弄废了,你替我写吗?”
“对不起。”他诚恳地道歉,小心地在她胳膊上亲了一下,又说,“对不起。”
时雨好见他状态不太对,当即坐到他身边,将他拥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事啦,我说着玩的。你梦到什么可怕的事了?”
萧清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眷恋地与她肌肤相亲,然后慢慢恢复了体温。
他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
很多时候,她都会忘了,他是失去过至亲的人,那些深刻的伤痛,只有靠自己治愈,说出口,都是二次伤害。
萧清溪离开的时候,她的胳膊
上被捏得最重的地方已经发青了。
他很愧疚,轻抚着痕迹说:“我真的不会家暴你。”
时雨好目瞪狗呆脸: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说服力是零啊,萧先生!
他依依不舍地说:“等你回琼城了一定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你要带我看你们单位修建的高架桥嘛,我懂的。”
时雨好不想把离别搞得太伤感,尤其是在通信如此发达的年代,真没必要因为短暂的离别强赋愁。
他离开以后,她更加沉浸式赶稿,终于在晚饭前补齐了昨天的任务交上去,这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去拿盒饭。
沙老师也在场,一眼看到她的胳膊青紫一片,当即脸色就变了,把她叫到无人的僻静处,小声询问:“你男朋友打你啊?”
时雨好太投入在工作上,都忘记胳膊的事了,现在看了一眼才发现:紫红情的组合看起来怪吓人的!
她一脸无所谓地说:“这个?没有,他怎么会打我,是不小心弄到的。”
沙驰完全不信,沉着脸说:“我看见他了,长得不错,我知道你是个颜控,但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能要。他打你一次就会打你一百次,打完你,他再跪地求原谅、拼命打自己、赌咒发誓不会再动你了……都没有用,这种人不会改,下次打完你,再走一遍上述流程就是了,直到把你打死为止。”
“真的没有,沙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雨好都慌了,她出差
没带长袖衣服,这胳膊要是不遮起来,只怕不出三天,全剧组的人都会知道她“被男朋友打了”,这误会可太大了。
沙驰不仅不信,还劝诫她:“小时,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双眼,长得再好看的男人只要动手打女人,那就是人渣,没救了。”
时雨好眼见误会说不清了都,着急地一边比划一边说:“这是个手印,沙老师,你看嘛。”
她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伤痕,解释道:“当时他做噩梦,无意识下抓住我了,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男生的力气比较大,我又容易留青痕,看起来有点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
沙驰将信将疑地问:“真没打你?他要是敢动你一下,你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不要不敢说出来,被打又不是你的错!”
“没没没……”时雨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男朋友性格特别好,比我温柔一万倍,但他有一把子力气,这是误伤,纯误伤。”
沙驰总算相信了,两人一起回房间的路上,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她各种注意事项:一旦发现对方身上有问题,就不要怕知道真相,一定要深挖到底,彻底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人性太复杂了,有人善于隐藏和伪装,短时间内把女生骗得团团转,在一起以后原形毕露,毕竟殴打陌生人是犯罪,打女朋友却是情感纠纷。
时雨好很感激沙老师如此关心她,但她也发现了一件事:“沙老
师,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你有一个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