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鑫走了之后,江晚晚本想继续找符春雪和白青她们。
却见阿十满身灰尘的跑了出来。
“姐姐……”
阿十光着脚钻进她怀里。
江晚晚蹙眉:“你没事吧?”
“没事,我躲到柜子后边了,他们没找到我,姐姐,你呢?”
“我也没事,就是你妈妈……”
江晚晚的话没有说完,低头看了看阿十:“乖,你回去继续睡觉,姐姐出去找找你妈妈,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姐姐,不要。”阿十死死的拽着江晚晚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你妈妈……”
“我妈妈她们不会有事,天亮就会回来,姐姐不要出门好不好?”
江晚晚正发愁的时候,白阳来了,手里拿着新的摄像头。
不耐烦的看了江晚晚一眼:“你听阿十的就行,她们不会出事。”
“可是。”江晚晚不死心,还想争辩。
白阳手里的摄像头哗啦啦的就落在了地上:“可是什么可是?磨磨唧唧的,烦死人了,你说你没事动这些摄像头做什么?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面对白阳的抱怨,江晚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反驳。
倒是阿十帮她怼了回去;“你凶什么凶?你不是应该感谢江姐姐的吗?给你找点事情做,就不用听一个晚上墙角跟了,你瞪我干什么?一点本事都没有,就会欺负我们,有能力你去跟欺负白淳哥哥的人干仗呀?就会听墙角……哼……”
阿十的话让江晚晚呆
住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想伸手捂阿十的嘴。
可是阿十不让。
跳着脚继续骂白阳:“你看看人家白鸽姐姐是怎么保护自己妹妹的,再看看你,不管什么时候,那些混蛋过来,你就跟鸵鸟一样把脑袋扎在翅膀底下,我呸……还说自己是个男人,我看你什么都不是……”
“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人扔出去,让你跟你妈妈一样?”
被阿十骂了一通,白阳也生气了。
江晚晚立刻就把阿十护在了身后:“好了好了,别跟小孩子计较。”
“哼……她?小孩子?你看她那点像小孩子?”白阳冷哼。
阿十也不甘示弱:“我是不是小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起你,为了自保竟然把自己亲弟弟送出去,你都不是个人。”
这一次,白阳彻底怒了。手里的工具也扔了。
恶狠狠的要掐阿十的脖子。
被江晚晚给拦住了:“白阳,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好不好?我这就带她走……”
江晚晚连拖带拽才把阿十给弄走。
可是阿十跟疯了一样,进了屋,还跳着脚朝白阳吐口水。
江晚晚无奈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跟姐姐讲讲吗?姐姐这一天一夜看了很多事情,脑袋却跟浆糊一样什么都看不懂。”
“姐姐想知道什么?”
江晚晚软着声音跟阿十示好,阿十非常受用,立刻就搬了凳子过来。
“姐姐只管问,但凡
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爸爸是谁,你知道吗?”江晚晚盯着阿十的眼睛,最先问了这个问题。
不是她好奇,而是,这阿十的眼睛越来越熟悉,她总觉着阿十这个名字不是平白无故就来的,还有那符春雪和符烟,她们跟霍家的一定有关系。
好在,阿十是个实诚的。
江晚晚问,她就说了。
她掰着手指头给江晚晚算。
她说:“姐姐,仔细算起来,你应该是我嫂子。”
江晚晚没有惊讶,所有的猜想都成了现实,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惊讶了,只是她没想到,符春雪那么高贵优雅一人,竟然会看上霍穆清?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阿十冷笑一声:“姐姐是不是觉着那霍穆清配不上我妈妈?”
江晚晚没有说话,阿十也不介意,然后就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要从南城四大家族开始说起,霍家排第一,符家排第四。
当年,霍铭鑫跟霍铭尊的母亲难产而死,欧阳锦想要给霍穆清再找一个媳妇,就看中了符春雪。
符春雪是符家最大的姑娘,要样貌有样貌,要手段有手段,怎么会甘心嫁给霍穆清那个花心大萝卜。
为了逃避家族联姻,她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可是,没有用,被逼着跟霍穆清订了婚。
她就破罐子破摔,大庭广众之下勾搭小奶狗,日日出入夜场,身边的新欢换了又换。
霍穆清倒是无所谓,毕竟他自己也是女人不断。
可是
欧阳锦在意,她觉着符春雪让她丢人了,先是把符春雪丢到了销金窟,九死一生之后,欧阳锦觉着她废了,就把她给丢到了这个村子里。
刚开始的那几年,符春雪在这里的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因为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为霍家那些做苦力的男人服务的。
符春雪长的好看,那些男人都喜欢来找她,她自杀了好多次,没有一次能如意,欧阳锦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把她救回来,然后再扔进院子里,任由那些人欺负她。
至于阿十的到来,那纯粹是个意外。
九年前,霍穆清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主动来找符春雪了,看她过得凄惨,还跪在地上给她磕头,说亏欠了她。
亏欠不亏欠的,符春雪也不在意,不过,因为霍穆清的特殊关照,她倒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直到她怀孕,霍穆清又跟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的走了。
此后再也没来过。
每每提到那霍穆清,符春雪都会说,一个工具人罢了,提他做什么。
江晚晚大概能猜到符春雪说这话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阿十的脸颊:“好了,不好的事情咱们不说了,阿十去睡觉好不好?”
重新躺回沙发的阿十歪着头看江晚晚:“姐姐,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是姐姐想听,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能不能拜托你,不要直接去问他们?”
“为什么?”
“太残忍了,都是血淋淋的经
历,提起来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八岁的小姑娘,眼睛睁的很大,眼底的情愫晦暗不明,似乎很悲伤,又似乎是无所谓。
江晚晚忍不住就点了头:“好,姐姐答应你。”
她答应的爽快,可是没能做到,因为阿十睡着后她出门去看白阳,发现白阳缩在墙角处,一边安装摄像头,一边哭的跟狗一样。
她没忍住,张嘴就问:“怎么?被阿十骂了两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