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夕照下勾勒出一个精致的轮廓笑颜如花一双明眸如盈盈秋水温婉动人肌肤赛雪犹胜芙蓉。
“福晋。”她微微福了福身畅然一笑。又转向了我眉梢挑起柔柔笑道:“沈姑娘。”
我回礼“潇湘姑娘。”三年岁月流逝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我们依旧做不成朋友依然要为了一名男子形成敌对局面。
“潇湘姑娘一路辛苦了吧有什么话进屋去说。”馨语换上一副悠哉的笑脸执起潇湘的手亲热的往里走去。她们从来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而今更甚。
清晖霜雪溶在浓浓月色之中。馨语因潇湘的回归置了酒席为洗尘我独自待在房中一动也不想动。既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实心意好言相对又不能耷拉着脸使得双方都下不了台倒不如退避三尺眼不见为净。若不是我已然答应了傅恒要守在这里等候他得胜归来我早就回了皇宫。
可即便我格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本分麻烦还是会自动寻上门来。
是夜我刚准备睡下就听房门被轻轻叩响。
我不悦的开了门一句“是谁?”因见来人含笑凝视的目光而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娉婷立于门前似笑非笑我不便甩上门只得睨了她一眼“潇湘姑娘有什么事儿么?”
她怅然叹气一手支在门上不答反问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我让开半个身量“进来吧。电脑小说站p。。”口气不豫。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我掩上门。吁了口气“说吧。我洗耳恭听。”左右不过是冷嘲热讽旁敲侧击。谅她也玩不出其他花样。
“你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她倒毫不含糊开场白即是干脆利落。
不是没想到。是压根没想过。三年来她一直杳无音讯令我几乎遗忘了她的存在。当然我死活不会坦露我的真实想法。我未语先笑“你的亲事是你自己求来的也是由皇上亲赐。你不回来地话就不怕皇上责难吗?”我鼻子有些酸仍轻笑。
她半眯起眼审度般的盯着我看我毫不退缩的迎上她地目光她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你在怕什么?”
我亦笑的云淡风清潇湘地出现刚开始是触动过我的心弦。可是现在细细品来又觉得无关紧要潇湘也好。馨语也罢我既然决定了同傅恒相守一生。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潇湘姑娘。天色已晚你长途跋涉一路奔波。早些回房歇着吧。”我不愿同她在此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同一个问题自从她打定主意要同我一较高下之后反反复复询问过多次她不嫌烦我还疲于应付。
她身起走至门前忽又驻足扭头翩然媚笑“其实我并不介意与你共事一夫因为你胜不了我我也无法打败你。”
我双眸瞬时黯淡抄起床上的方枕拼劲全力向她掷去。
她不慌不忙的躲过目光淡淡然暗哑的嗓音若有深意“我是把你当成敌人可是又实在忍不住敬佩你。”说完袅袅然离去还不忘替我合上房门。
我烦躁地狠抓着自己的头和睦共处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为何到最后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傅恒远征后不时有关于他的讯息传到我耳中。
时值隆冬冰天雪地。傅恒顶风冒雪毫不懈怠率部日夜兼程有时日行竟达三百多里。翻山越岭又在雪紧冰滑的崎岖险道上步行克服千重万难终于在十二月十八日如期抵达金川军营。
皇帝以傅恒率师远征公忠体国先是部议加傅恒太子太傅衔特命加太保衔又命赐傅恒双眼孔雀翎傅恒固辞坚不接受恩赐。但皇帝不允。
傅恒纪律严明行军迅兼办一切咨询机务常常彻夜不眠。
他除命各路大军继续动正面进攻控制并迷惑敌军外还另出一支奇兵从别的小道进击凡遇敌坚碉一概绕过直捣敌心脏刮耳崖来个中心开花使固守山梁石碉内的敌军不战而溃。
我时常会想起他出征时身着戎装的俊挺身姿也想象他用兵如神时地英雄气概仿佛那羽扇纶巾的诸葛孔明弹指间笑看风云变幻运筹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因路途遥远战事又吃紧傅恒并没有过多的往来书信仅在乾隆十四年地正月利用飞鸽传书送给我一藏头诗。
虽离百州渺远山
隔江飞鸟赶千帆。
千山万水终不改
里夜黄昏尽渔盏。
心归似箭游子意近水推舟过别湾。
咫身对月尤自叹
尺浪嫣能将船拦。
收到信后我痴楞了好一阵子。这曾经是纪昀常用的方法将他地款款深情埋藏于诗中再赠与我。
心思恍惚仿若又回到了从前。
那些蕴含着他心血地诗稿和文章我们共同度过的日日月月电闪雷鸣般地划过我的心尖。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辛苦作相思。
我在回廊里吹了半个时辰的风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回房取纸研墨信手挥洒一蹴而就。
如梦世间好风景
果满山崖心潮涌。
爱意浓浓笑春晖
请出莲花笑微微。
深情厚意难离分
爱意似酒醉人
信鸽飞起的同时我长出一口气。
它在空中盘旋了许久“咕咕”长叫几声似箭一般的疾飞出去。它的羽翼上披撒着金色的阳光在半空中化为一个黑点越来越小终至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