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步入乾隆十一年经爹爹同纪家老夫人商量后我与纪昀的婚期定于三月初三也就是在乡试放榜后的第二天按照老夫人的说法那叫双喜临门。
听莲和爹爹还有纪府上下从正月十五就开始筹办婚事忙的团团转。据说纪府有五六年没办过喜事了这次又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娶妻自然是要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我和纪昀这两个主角反而成了闲人凡事都插不上手。每次我见四婶忙里忙外的一头汗水主动提出要帮她的忙却总是被她推到一旁“新娘子现在好生歇着去到出嫁那天有你累的时候。”久而久之我也乐的轻松自在。
纪昀忙于乡试前的最后拼搏我一人无处可去常常捧着红色的嫁衣呆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我时常会回忆起十岁那年在雪山与傅恒的匆匆一瞥意外重逢时的喜悦坠落悬崖之时的生死相随江南之行携手共进还有同纪昀初次相遇时的唇枪舌剑同丁老爷斗智斗勇时的机智果敢挫败红毛罗刹人时的意气分大牢中彼此交心以及我后来许他的不离不弃。想着想着有时一笑置之有时又倍觉苦涩有时嘴角上翘有时又笑中含泪。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傅恒走到这一步也没有预料到最后执我之手与我携老的人会是纪昀。。
爹每日凝神注视我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知他舍不得我也曾笑着撒娇说:“女儿不嫁女儿要一辈子陪着爹爹。”总是招来他连声调笑“傻孩子哪有姑娘家不嫁人陪老父一生的。再者你若是不嫁我还怕纪昀气势汹汹的直接上门来抢人呢。”他虽是不舍我出嫁但因对象是他向来偏爱的纪昀所以颇为欣慰。“你娘在天有灵要是看到你嫁人生子别提有多高兴了。”提及娘亲的时候他的语气仍是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不是没有向往过娘亲那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生死绝恋也期许过有爹那样至情至性的男子终身不娶痴情守候她一生。少女情怀总是诗年少时我也总是编织与自己的梦想中而这两年的经历我早已不复以往的心境。也许平淡朴实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雅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精灵古怪的琪儿成了我这的常客每日下学后都会跟在爹后头跑来找我。他也是唯一一个不惧怕先生的学生即便他平日小错不断只要他甜甜的叫上几声先生爹便会睁一眼闭一眼有时连我也会略有醋意。
琪儿的双手背负身后像是藏起了什么。“小鬼还不快拿出来。”听莲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布鞋伸手去抢。两人吵吵闹闹满屋子欢声笑语。
琪儿笑着扑进我怀里“雅姐姐你看听莲姐姐他欺负我。”他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鸟笼笼中是一只虎皮鹦鹉前额呈土黄色颊部有紫蓝色斑点上体密布黄色和黑色相间的细条纹尾羽是蓝绿色。
我一见就十分喜欢不禁出声赞叹:“好漂亮的鸟
“雅姐姐它可不是普通的鹦鹉它还会说话呢。”琪儿得意的昂起头。
像是要印证琪儿所说非虚那鹦鹉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小姐小姐。”一下把我给逗乐了“呦这是谁教的呢。真是乖巧。”听莲也是笑的前俯后仰爱不释手的将鸟笼托在手心。
琪儿眨巴着双眼道:“是五叔要我拿给雅姐姐解闷的。”我唏嘘不已他临考在即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贼。”
“小姐此话怎讲?”听莲纳闷道。
我还没说话此时恰好有一人进屋来鹦鹉适时的叫道:“贼来了贼来了。”我失笑指着它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不就是防贼嘛。”
进来的正是纪昀他气的在鸟笼上拍了一掌“你昏了头了连我都不认得了。”鹦鹉跟着学舌“昏了头了昏了头了。”我和听莲险些又笑岔气。
琪儿拽着纪昀的袖口“五叔你吹牛吹到天上去了。这鸟儿哪有你说的这般伶俐。”
“吹牛你吹牛。”鹦鹉欢快的叫着还挥动着其妖娆的翅膀。
我和听莲实在是忍不住笑着抱做一团纪昀尴尬的挠着头皮“看来它还不能出师我带它回去再慢慢教它。”
“不用不用”我很久都没有笑的这般欢畅淋漓“它傻的可爱我就是爱它的傻样。”
“傻的可爱傻的可爱。”鹦鹉哇哇叫着它学舌的本领真是不赖。
一记闷笑自纪昀的嘴中出看来他自己也是受不了这经他一手栽培出的聒噪劲儿。
我从听莲手中接了鸟笼纪昀作势挥了挥拳头那鸟儿又叽里呱啦大叫:“打人了打人了。”
我揉着肚子听莲和琪儿已然夸张的倒下往后这屋里有了它平添许多乐趣再不会寂寞和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