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宝贝     书名:与仇人共枕
    好几日,她都抱着自己发抖,这天气实在是冷得不像话,但她又不能如何,只能这样挨着天寒地冻!
    眼看储存的食物就要吃完了,他还是宛如囚禁般的禁止她行动。
    湛淀默已能起身到外头较近的地方采撷野食或猎捕,他也开始做起武器,以防万一!
    但大多时候,他们是无言的,两人各据一方,连要进食时,她都赌气得让他非得强行喂食她不可。
    外头开始下霜,若没误差,雪紧接着就会落下,到时这座山会陷人雪白的死寂。
    帮会的人不会放弃找他的,就算他死了,也会坚持见到他的尸!
    食物已经很难找,他还是不放她走,恶劣的天气寒得使人四肢百骸都发麻,不出多久,她一定会冻死在这里的!
    依葵又累又饿又渴,她的眼皮沉重,觉得自己好想睡,他若要折磨她,在身子上已是够了
    她开始进入迷蒙的梦中,梦见当初风氏是如何的地位高尚,却一心一意的辅佐着南王,只是为了重振天下好多人呀!锦衣玉食的,说有多华丽就有多华丽,但这些都只是草木荣华之风,一眨眼就随风飘逝。
    最重要的是,好多笑声呀!和自己生命攸关的人一起生活相聚,不必到天涯海角,只要在身旁就是幸福;不必富富贵贵,连粥水豆菜也是秀色可餐的美食,她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她好想要有个家,有个稳定的家,不是在打打杀杀,不是背负着仇恨,终日胆战心凉的过日子。
    如果她的至亲都在身旁,那该有多好,但这只是个美梦,不能成真的奢求。
    那她爱的人呢?寻寻觅觅在何方?她是渴望爱人与被爱的,但巅沛流离却只会消磨她的身心。
    天虬是她爱的人吗?他们都已是夫妻了,但她的心始终只放在自己身上,对于天虬,她以为那只是兄妹之情,她只忧心于他是否在战战兢兢的杀戮中,能够安然无恙罢了!
    无论她如何追逐,那些笑声还是离她似远似近,索绕在她的耳边,等她想仔细地看清楚时,却又像是被层层薄纱所遮住,她看不清楚!
    这是多么地令她感到无奈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呢?为什么她的命运是要这样,她不自怨自艾,但为何要一种安定满足的感觉,竟会是这么难。
    有时候她实在觉得孤单,她只觉自己无处话凄凉。等待她的只是一间空屋,鸟儿们啁啾的在屋檐上跳来跳去,她却只能假装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忙着照顾花花草草,忙着把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刻不得闲;直到她静下来坐在椅上,凝望着即将日落的黄昏,惆怅感又常会令她不由自主的幽然长叹。
    她甚至连找个能和她说话谈心的朋友都没,她想逃,没命的逃,逃到远古好了,或许那里会有更大、更惊人的秘密在等她,会是什么呢?会是不一样的世界吗?
    她正想着自己过得安稳惬意极了,她没想到展翅高飞的感觉竟是这么好,但正当她要穿破云霄时,她的翅膀像是突然被折断,痛得她跌下了云端!
    “醒来!我命令你醒来!”湛淀默在她的肩上捏着。
    她的骨头都要散了,幽幽地睁开眼“我不要了,你不要这样捏我!”他的力量大得令她几乎要昏死过去,那痛注人她体内,是刻骨铭心的,她不懂,难道她连休息都要被他折磨吗?
    他盯着她惨白的面孔“你差点冷死,我无计可施!”只能让她清醒。
    依葵的身上覆着一大层的保暖干枯杂草,像棉被般的裹着她,他也在她身旁几步远的地方生起火,她醒来后便不觉得怎么冷,但她晓得她的身子曾冻住,此时此刻温和的血液正要重新注人麻木的地方,令她疼痛不已。
    他捏人的力量简直要拆了她!“我以为我只是睡着。”如果他没及时发现,她会就这么一睡不醒。“谢谢你救我。”
    她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她险些在睡梦中丧失呼吸!“我还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所以我才救你!”他的口气不是很好,要他这个身上带伤的人反过来照顾她,错的人就是她。
    她已习惯了!他总是这么地狂妄。“我现在没有力气跟你唇枪舌战!”她推开干草,这不是什么大伤,不注意时或许会要人命,但清醒后却不必怎么休息。
    他烧好水,握起她的下颌,那儿有他留下的青紫,他却视而不见“把嘴巴张开!”他强行灌她喝水。
    “咳!咳!”她呛到了,但不可否认地,她全身的确暖和舒适多了。
    暖流流过她的全身,她像是经历了大劫大难般,劫后余生后有着虚弱的感觉,太多的热水滑向她寒冷的食道中,让她呛了几遍,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放下水“盖上草被,要被照顾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你自动自发些会比较好。”
    “我又没要你照顾我。”她沉不住气的道。
    “显然你是恢复生气了,还是只有嘴巴是全年不休的?”他嘲讽着。
    “我也不知道,或许它会挑人!”她不甘示弱。
    湛淀默没有勃然大怒,但他阴沉的模样更令她不寒而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祸从口出,会让人忍不住想动粗。”
    “只有目不识丁的野蛮人,才会以武力取胜!”她露出不齿的表情。
    苞她这么一来一往地,他感到全身放松,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这女人与众不同,虽然他有时会被她气得牙痒痒的,但她的存在渐渐变得不可或缺。他所见过的女人对他总是惟惟诺诺,不像她,敢回嘴还反抗他!
    “至少赢家会是野蛮人,靠张嘴占上风的人可是会跌得粉身碎骨。”他疾言厉色。
    她人在他的视线中,他若要她的命,就如反掌折枝那么简单。
    依葵负气的别开脸“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连和他说话,她都不愿意。
    似乎没有食物了,这样冷冽的气候,身心都俱疲了,还要捱饿吗?
    他正在打造随身武器,那锐利的竹锋可以一刺穿心,令她想起两军厮杀交锋的景象,她受不了这样。
    依葵勉强爬起来“放我回去,这一带的路我很熟,我们需要食物。”她更需要透一透空气。
    “你会冷死。”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不会,再糟的环境我都待过,这里有条小路可以通往我住的地方,若你不让我试,你我只能坐以待毙。”她再接再厉的说服他,盼望他能同意。
    “我不该让你出去。”
    “那你就继续执迷不悟吧!”她大喊,觉得他对她的疑虑还是无法消除“我可不想跟你一起饿死!”他这个恶人。
    他耸耸肩,低头做着他的防备武器!
    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依葵饿得两眼发昏,他们只能以水裹腹,他承受得了,但她可不;她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他好好与她沟通,她就不会在他的草葯内渗入迷昏他的葯了。
    她跌跌撞撞走出洞穴,这是个隐密性极高的洞穴,四周飘散着雾气,地形崎岖,要不是她对这里有所了解,恐怕她也会在雾中迷路。
    这洞穴,帮会的人无法寻来,那湛淀默的性命即毋须担忧。吸了口空气,她几乎是用逃的奔向她的小屋,她只觉饥肠辘辘,屋内有干粮,她以不可思议的狼吞虎咽来解决它们。
    然后,她趴在椅子上歇息。她逃出来了,不受那狂妄的恶人控制了,她该把他抛到脑后,不该再记起他。
    她可以不去理会他,让他自生自灭,但她却惶惶不安起来,没有她的援手,他一定会命葬洞穴内!他怎么会像是搁在她心中让她觉得七上八下的呢?
    如果这次她再回去,他一定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她不是真要害他,她要让他知道这点。
    找了千百万种理由,她还是决定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后再回去,这里毕竟是她的地盘,要是他还敢有眼不识泰山的限制她的自由,她就饿得他叫苦连天!
    依葵觉得她的思想变了,不如以往的空白,仿彿有了点新鲜的想法,邪恶的、蛮横的,好像是他的翻版!
    这样没什么不好,她甚至感到有点窃喜。
    打扫了一遍蒙了层灰的屋子,她心中有了期待,她不知道自己在被囚禁且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居然还会那么想折回去。那是一种病态吗?她体内潜藏着被囚禁的因子吗?当然不!那会是什么?是因为湛淀默吗?
    她阻止自己再臆测下去,怎么可能是因为他嘛!
    一定是因为她的日子不再只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才会
    “你想得好入神!”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掉了手上正在搅拌热汤的汤匙,来人替她捡了起来。
    她整个表情敛住,垂下双眼。‘’我不知道你要回来!”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说什么。
    “吓到你了吗?我看你方才的神情十分生动活泼,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仇天虬和善的道,将汤匙递回给她。“发生什么好事吗?”可否与他分享?
    “就屋后的云雀有了新生命,我为此感到高兴。”她从没撤过谎,这是头一次,她再清楚不过,湛淀默的事绝对要成为她心中的秘密。
    仇天虬坐了下来,倒了杯茶“你还是一样,很容易为一件小事而感动。”
    那怎么会是小事呢?天虬不了解她就算了,他还会乐此不疲的剖析她内心的想法。“你刚回来,一定很累,我做些东西给你充饥。”依葵觉得自己还是忙些好,三年多的夫妻生活聚少离多,让他俩没有恩爱缝结,有的只是沉默寡言,闷到不行!
    说来没人相信,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呢!
    “你怎么会心血来潮炖起鸡汤?我记得你压根不爱这食物。”她向来吃得淡。
    依葵提高警觉,天虬是在质疑她吗!“我最近身子虚,想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补。”她找了个不合理的借口来搪塞,她本身有医学底子,哪种草葯能滋身补体会不晓得吗?
    总之,她就是乱了!
    忽然接触到她从来不碰的东西,着实令人奇怪!仇天虬察觉出不对劲,但他不动声色,对她晓以大义,会比强迫逼问更有效果。
    但他还不怎么确定,有可能吗?他们要的答案就在依葵身上?
    “看起来的确是可口得使人垂涎欲滴,我应该有那个口福吧?”他不动声色,用怀柔政策来突破她的心防。
    “当然,我这就替你盛。”她掩饰着心虚,告诉自己绝对要冷静,她可不要成了红颜祸水,一句话就牺牲几条人命!
    “依葵!”仇天虬喊住她“你可以过来这里坐一下吗?”
    她不过去不就代表她心中有鬼?她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去,他示意她可以坐下,她的手交叠地放在大腿上。
    “我一直以为你很忙,山里被闯入,初时还气势如虹而我没你的消息,但你人平安就好”她的慰问总是长得像在写日记,这是她屡次在他回来时必谈的。
    “嗯!”仇天虬全听进去了“依葵,我有话对你说。”
    “我洗耳恭听。”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天虬提的将会是与湛淀默息息相关。
    “咱们帮会几乎就要大获全胜了,惟一美中不足的是湛淀默逃了,他离全军覆没,但没人找得到他;”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这是湛淀默的大失败,遗憾的是我们没能将他一举成擒。他没举刀自杀,也没落入帮会手中,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要是他再度反扑,就算他单枪匹马,也会让帮会翻天覆地!”这是他忧心忡忡的。
    依葵听得出神,她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你讲的含义那么深,我解读不了。”
    他得对她攻心为上“依葵,你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不懂?现在帮会的人全都出动,展开搜山行动,我们誓言要生擒湛淀默!”
    “那你现在告诉我的用意是?”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愿行动是一筹莫展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三年来,这是他们最大的接触。
    “这事你应该回帮会去和大伙商议,不是找我!”她尽量忍住不抽回手。
    “我明白,只是你想过吗?要是捉住湛淀默,清兵会阵脚大乱。到时咱们再趁胜追击,未来整个山河将会是我的,而你就是一国之母了。”仇天虬的眼中染上权势。
    在他的心中,反清再也不是为报家族的不共戴天之仇,在众口铄金之下,功名利禄已占领了他的意识,他朝朝暮暮只想着,有朝一日他成了皇帝,那该会是多么不同的情景!
    他已走火人魔了!
    “我从没思考得那么远!”她推掉他的手,天虬令她觉得恶心,他在痴心妄想,他已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要能完成他掌控天下的理想,他可以罔顾人命。
    “你必须想!”他激动的说,在她抬起眼看他时,他缓缓地道:“三天前我回来过,可你不在。你与这小屋从没分开那么久的时间!”
    “那时我出去了!”一股勇气令她不畏地决定豁出去。
    “屋内、茶几上全是灰尘,你出去多久?我待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返回,你去哪?”他咄咄逼人。
    依葵哑口无言,她一定不能说:“我告诉过你我人不舒服,所以没有整理屋子,彻夜未归是因我上山采葯,在山中迷了路。”
    “气候如此恶劣,你却可以存活?”仇天虬指出她话中的疑点。
    “天虬!”与湛淀默相处过夜的画面划过她的脑海,仇天虬的逼问令她深觉自己恬不知耻。
    “你一定知道湛淀默在哪!”仇天虬一口咬定“整座山我们全理过,就是没见到他,他能平空消失、能插翅独飞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湛淀默的行踪,我也会三缄其口!”
    “依葵,你不能这么做!不是湛淀默死,就是帮会亡,他一旦逃出去,胜算是百分百。”仇天虬的心中升起恐惧;“你忍心看着你丈夫死在敌人手下,自个儿当寡妇吗?”
    依葵凛住盯着他瞧,她只是不愿再让暴戾之气污染这纯净壮阔的美丽山河,她有任何私心吗?别再逼她了,顶多她豁出去求湛淀默饶了天虬,她救过他一命的!
    但她太天真,湛淀默一冷血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湛淀默在哪里,既然你把他说得有通天本领,如此不凡的人怎会找上我?”她一意孤行,没理会天虬的逼问。
    狈急时却跳墙不得!
    仇天虬退让了“那么我还是得对你耳提面命,一有湛淀默的消息,马上通报我。”他走了出去。
    依葵恍惚地目送他,见到屋外还有一名男子那人看起来小头锐面,没啥才能,居然也能坐上帮会主司的位子。但说来奇怪,那人总能提供有利的消息让帮会化险为夷,而他也觊觎依葵,每次见到她,露出的全是污秽的神情。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下,一前一后地走远。
    仇夫虬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别开脸,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注意力放回鸡汤上。
    现在她已被盯紧,她的行踪得低调点,她无法在知道湛淀默的存在后,还让他在饥寒中丧命,她得放手一搏,送食物回洞穴。
    依葵小心翼翼地瞻前顾后,她头包布巾,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手上提着往常上山采葯的篮子,里头全是食物。
    左顾右盼的走着,呼出的气息全是白雾,她知道自己得走快些,否则热腾腾的鸡汤会很快的凉掉。
    她在山中绕着路,不管是否有人在跟踪她,她都得小心为宜。瞥见树上的力形记号时,她为之一愕,晓得更为用心。
    然后,在前头是死路的情况下,跟随的人一头雾水的左右找寻,才发现他们跟丢了。
    依葵正庆幸自己甩开那些人之际,她的脖子却被掐住了。
    “是我!”她对上一道冷然的眼眸。
    湛淀默的大掌冷得不可思议,可见她全身都要冻住了,他咬牙问:“你这该死的女人,迷昏我后竟敢再回来?”她不要命了吗?
    “我是送食物回来的。”她没有不怀好意,虽然他仍在防备她。
    他放开手,向后倒退几步“你不会那么好心!”
    “不是每个人都心如蛇蝎!”她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但跟他讲再多也是罔然。“这里有很多食物,还是热的,你慢用。”
    “热的?”他审视她,外头那么冷,她是如何办到的?
    “没错!要是你怕我下毒,我可以尝给你看。”他得马上进食,他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已将食物抢去,不顾一切地狂吃猛喝!
    那么,他这是相信她了吗?
    但他还是要耀武扬威“我若发现你包藏祸心,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立即委靡不振,她这么好心是为什么?她重新点燃干草麻秆,在一旁看着他吃,他的食量真是可怕!“要是你早些放我出去,也不用搞到这种地步。”
    湛淀默挑起眉“很好,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我只是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又没做错。
    “迷昏我的账等我吃饱之后再跟你算!”是她自己要来羊人虎口的。“你比较喜欢哪种方式?吊起来拷打吗?你娇嫩的肌肤忍受得了皮开肉绽之苦吗?”他恶狠狠地扬起嘴角。
    依葵突然发现,她总是在做自己会后悔的事,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会不会好心没好报?“你不会的,接下来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但她的筹码好微不足道。
    他不答是怎样?她说对了吗?她忍不住有点喜出望外!
    他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出其不意地开口“你过来。”
    “为什么?”她傻傻地问,她认为这样的距离很好。
    “要我过去拎你过来吗?”他扑上去就会撕毁她。
    她又逼得自己陷入苦境了,依葵在脑袋不试曝制之下,双脚被动的走过去,他们这么接近是不成体统的,而她的心跳得飞快!
    “做什么?”她的心跳如擂鼓。
    “跪在我身侧,我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我要你服侍我,喂我吃!”他明明是安好无恙的,却故意要她服侍他。
    她的香气重新系绕在他的鼻间,淡淡地、优雅地,他觉得她像朵坚忍不拔的美丽梅花,冰清雪白。
    “可是你分明还可以动”她摆明不愿意,这样太奇怪了。
    “我叫你做就做,我说什么你就得听我的。”没有二话。
    “我不做!”她低叫。
    “那咱们就不分昼夜的相处在这个洞穴,反正我的伤不那么严重了,再大的饥寒也度过了,我有那个余力对你做些什么!人都是有欲望的”其他的她自己去想象!
    她的脸色顿时刷白“我做、我做!”她忙不连迭地道。
    她真好威胁:他知道她的心地善良,她的眼在他们如此接近下,不敢与他对视;她美如天仙,宛如山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他这个误闯禁区的凡夫俗子动了心!
    她令人百看不腻,他喜欢这样看着她、欣赏她,她不是刻板地、一成不变地的仕女图;她的表情生动、风情万种,谁见到她都有想将它占为己有的冲动。
    “告诉我,为什么你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么多?我可以说是你的死对头!”他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并无所图。”她一触及他深黝的眸子,思绪就乱无章法。
    他的气息拂向她,她的脸都红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这次拿捏了力道,但脆弱的她还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会害我的问题尚不可知,但你三番两次协助我,用意为何?”他饶富兴味地问。
    她也不明白逐渐迷失的自己“也许我是不忍这广大的好山好水又增添一条亡魂吧!你如此不凡,倒在这里可是会惊天地、泣鬼神的”她东拼西凑,不知所云,就只能编出这么多了。
    “废话连篇!”他不客气地回她。
    “那么,就当我是有所图好了,”她的手抖得厉害,碗筷都要抖掉了“你可以先放开我的下巴吗?”好疼。
    “你图什么?”她似天籁般的嗓音低低柔柔地,令人每个细胞都为之苏醒。
    “对峙是不可避免的,我阴错阳差地救了你,虽不是多大的功劳,但却是我的不应该!下次我是说如果有下次,你可否饶过我的家人?”他势必会再回来掀起一场大风大浪。
    “我这人不爱与人谈条件,你得用更多的好处来求我。”他的话意味深长,但那弦外之音只有他自己懂。
    “我知道我是不够条件求你的”她知道他是她的头号大敌。
    他握住她冰凉的柔美,转开话题“你的手好小!”
    “我是说”他有在听吗?她意识到他们不该那么亲密“请你放开!”
    “我喜欢这样握着你!”他直视着她粉红的小脸。
    “不可以的!”她面有难色。
    “难道你不喜欢我?”他单刀直入的问:“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等我伤好时你就跟我走,我保证你的家人安全。”他话中的字里行间充满坚决。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脑袋顿时变得乱烘烘。
    “我要带你走!”不管她同不同意。
    她的手抽不回“我只属于这里,而且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她心慌意乱。
    “你是矛盾的,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他嘲笑她。“所谓不明白的事有太多了,但哪怕你已成亲,我也不在乎。”她终究会是他的。
    “你不能那么做!”连那么说也不可以。
    “没人能更改我的决定,我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带走,你必须跟着我,你的一切都必须给我。”他君临天下般的宣布。
    她让他深黑如墨的眼眸给震住了。“这是强迫我的行为!”她讷讷地道。
    “坦白讲,能占有你,我还是会勇往直前的带你走,让你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旁。”他捏着她细致的下巴,坚定不移地道。
    那她是成了他的什么?俘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