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南宫石印拦住莫太守的去路,深呼吸,冷静下来后,轻声道:“太守大人,您先别激动,坐下,咱们慢慢把事情分析一下?”
莫太守坐下,表情却是悲痛万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大人,”南宫石印问道,“您没有派太守府内的人前去凤凰镇监督赈灾银的事吗?”
“有啊,”莫太守说,“由于不久前,云安镇有制造催情药的特大组织,于是这个月内,本官一直在云安镇打击催情药的窝点,至于凤凰镇的灾情,本官就派手下的几位干将跟随户部的官员和官兵一同前往凤凰镇,让他们监督凤凰镇的灾情。
可一个月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人上报凤凰镇的灾情如何了,河坝是否已修好。本官以为,这一个月内,凤凰镇的官府都在全力赈灾,之所以没有送来大事情,估计正在全力赈灾中。可如今,经你这么一提,本官才知道赈灾银失踪了,可赈灾银失踪的事,凤凰镇的官员怎么就不回来通报呢?那本官派去的人,以及户部的官兵,他们怎么都没有回来禀报呢?”
南宫石印一脸难色道:“太守大人,你可能不会知道,不仅赈灾银消失了,连护送赈灾银所有的人,都失踪了。还有一点就是,凤凰镇的官府,根本就不知道朝廷有拨下赈灾银的事,压根儿就不知道?”
“什么?”莫太守错愕不已,“不知道?两百多名官兵护送赈灾银,这是一支怎样的庞大队伍,就这么……消失了?”
“唉,”南宫石印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失踪了嘛,所以我家大人才让我来问问情况,是不是赈灾银还没有下拨?”
“拨了啊?”莫太守急着说,“而且,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怎么……”
南宫石印说:“太守大人,赈灾银根本就没有进入过凤凰镇内,因为自从洪灾来临,凤凰镇四大入镇城门都被封闭了,几天前才因为我们的到来城门才打开,所以,赈灾银绝对还没有进入凤凰镇的地界,可赈灾银已经在太守府下拨了,这就说明,赈灾银一定是在太守府到凤凰镇的这条必经之路消失的?”
莫太守忧心忡忡道:“那赈灾银可如同一笔宝藏的数目啊,这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一点声响就没有便从人间蒸发了?”
南宫石印说:“太守大人,赈灾银失踪一案,我家大人已介入调查,希望太守大人尽量配合,毕竟如同大人说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唉,”这一叹,莫太守看起来不禁沧桑了许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本官着实想不到。看来,本官只好提头回朝廷见圣上了?”
南宫石印笑道:“太守大人不必为此事颓废,有我家大人在,必定能查出一个真相来的,不是太守大人的错,圣上是不会要太守大人您的脑袋的。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还得赶紧赶回凤凰镇把此事禀报我家大人知晓。对了,太守大人,为了能尽快查明赈灾银失踪一案,请您把当日亲笔签字的赈灾银通关一书给在下,麻烦了。我家大人只是想核实一下,太守府是否已经签字下拨赈灾银到凤凰镇一事?”
想不到会要通关证书,这点让莫太守心中少少地吃了一惊,但没有表露在脸上,“那南宫护卫,你稍等,本官这就去把通关证书取来?”
南宫石印一笑,“谢谢太守大人的努力配合,嗯,南宫在此等候?”
莫太守不再说什么,走出了偏厅,站在门口,他暗暗回头看了南宫石印一眼,这一眼,眼神太过锋利了,没有鱼死网破之意,只有暗战到底之势。
而南宫石印,似乎知道莫太守走到门口,一定会回头看自己的,只是他侧身对着门口,莫太守并没有看到他唇角弯起的阴险弧度。
呵,玩深藏不露?
他南宫石印可是有阅人好坏的本领,天赋异感,能察觉不到吗?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莫太守把通关证书交到南宫石印的手中,仍是那副愁眉不展的表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官需要背负重责,告诉你们大人,为了查明赈灾银失踪一案,本官会全力配合的?”
南宫石印笑道:“请太守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把原话转告我家大人。時候不早了,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太守大人保重?”
在门口,目送南宫石印骑马绝尘离去后,莫太守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莫管家把尸体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大人,”一位相貌平平,江湖打扮的青年男子走到莫太守面前,“赈灾银两已经安置妥当,莫管家飞鸽传书说,尸体差不多都埋完了?”
莫太守沉叹一声,抚了抚男子的肩膀,“小沈啊,事情棘手了?”
被称为小沈的男子几经欲说还止,“大人……”
莫太守无力道:“有什么话,说?”
小沈说:“这两天,由于您都在和其他大人商量事情,卑职没有把少爷的事情告诉您。少爷飞鸽传书说赈灾银被人盯上了,不过他叫您不要担心,他们已经找到了替罪羔羊,让死人来背负所有的罪责,无需你们出马?”
莫太守叹息道:“若事情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对方可是断案如神的方神探啊?”
小沈难得得瑟一句,“大人,我们那么多人,而且还有……还有上头撑腰,还怕那一个小小的知府?”
莫太守教训道:“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迟早会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别太自信了?若是一般人,我们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对方是牡丹镇知府方清越,他可是有跨省越级受理各大小案子的权力。本官还在想,这个方清越,会不会是皇上和三王爷安插在民间的一把尚方宝剑,随時随地用来斩杀贪官用的?”地太那来。
小沈说:“大人,你就别乱想了,不会有事的。若对方找到了神秘门把柄,咱们大可把他们全部歼灭了,省事?”
“不行,”莫太守突然说,“本官始终放不下赈灾银的事,我还得去凤凰镇看看情况,以便随机应变?”。
因此,南宫石印立即不久,莫太守也收拾细软上了马车,往凤凰镇去了。
傍晚。
衙门,内堂。
最后一份卷宗合上,清越整个人趴在了案桌上,“累死我了,卿宝在旁边抗议道:,早知道当官这么累,我就不该让你去考取功名了?”
三王爷朝她笑了笑,把他桌上的卷宗拿去放回原位,“若你不当官了,那可真是我们大祈皇朝的一大损失,以后啊,别再有这样的念头了?”
卿宝咂了咂嘴,“好想喝饮料?”
“饮料?”祈轩怔住,“何为饮料?”
卿宝一副无精打采,没有力气的模样解释道:“给你说个简单点的,就是由水和水果汁搅混在一起的东西,就叫饮料?”
清越深深地记住了。
张捕头这时候走到门口,“大人?”
清越抬眼望去,慵懒地问:“张捕头,有什么事吗?”
张捕头说:“大人,钱师爷的尸体再不入土,恐怕就要开始腐化了。腐化了,就没办法呈堂了,这该怎么办?”
“是哦,”被张捕头这么一提醒,清越的困意消去,打起精神来,一边想,一边嘀咕道:“该怎么办呢?”
三王爷摇摇头,无奈一笑,给了个主意,“别纠结了,找大哥,他不是神医嘛,他一定能有办法令尸体不腐化?”
清越顿喜,“是哦,我怎么把大哥给忘记了?”望向张捕头,严肃道:“张捕头,你先退下吧,钱师爷的尸体你不用担心了,本官自有办法应对,切勿把尸体火葬了?”
张捕头遵命道:“卑职明白?”
张捕头走后不久,清越吩咐祈轩去欧阳府找欧阳薇薇,当然,叮嘱了他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他去找欧阳薇薇的事情。
祈轩离开衙门,她也离开了,往医馆去。
夜,渐渐黑了下来。
医馆。
又一桌丰盛的饭菜准备在了傅恩岩的房间,此刻,唐剑正在摆筷子和碗,傅恩岩和欧阳灵风二人在一旁看着,帮不了忙。
摆完碗筷后,唐剑对二人说:“我去外面看看他们回来了没?”
外头医馆,只有两个病人,李大夫正在给一个病人开药,另一个病人则拿着药单,站在柜台前,等李大夫给他配药。
唐剑走出来,看到李大夫这么忙,他走到柜台后面,对那病人说:“给我药单,我给你抓药?”
病人把药单替了过来。
唐剑一手拿着药单,然后走到那栋高高的堆放着各种药材的柜子前,把药单上的每一味药,一一给找出来。
这時,有两个女子走入医馆,来到柜台前,其中一个女子问:“大夫,请问你们这里有万年首乌卖吗?”
唐剑背对着柜台抓药中,没有回头,“李大夫在你们后面,他知道情况?”
原先那说话的女子,对另外一个女子柔声道:“鱼盈,别担心了,我们会找到万年首乌的?”
唐剑身形一颤,“鱼盈”再没有一个词,能比这个词更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