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很聪明,她只是简单一说,她就明白了。
她还想不明白,明明族人都在他们手上,为何他们会这么快放弃。
原来是文柔芸早就狸猫换太子了。
见她心无芥蒂后,元初离开去寻文柔芸。
支开夏南月后,文柔芸给她倒了一杯茶,回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满心感慨。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想起来?”
她点头,眼神坚定,“只要见到念魔,您就会想起一切。
所以在人界,我派了一只经我转化的念魔过去寻您。
怕有意外,等您进入小隐界后,我又派它过去。
事实证明,我没赌错。”
“你要赌的,可不是想起作为灵族少主的元初,而是尊为灵帝的元初。
文柔芸,若有一日,我真的要离开隐界,你帮我撑起来。”
她起身跪在地上,恭敬行礼后,声音洪亮道:“灵帝放心,臣定不负重望。”
元初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浅笑道:“好。”
这时卿辰走到她身后,将她带走。
“天道是如何解除你身上的禁制的?”
元初简单一说。
她刚进入小隐界那晚,就去了天裂口,在七彩霞光下,她说出了自己所想。
天道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激动不已,更是在她说过后,想都没想就解开了她身上的禁制。
“这么简单?”卿辰有些惊讶。
元初细细一想,道:“天道是在我之后存在的,它或许是怕我胡来吧。
若是真的不愿解除,当初封印我的修为后,就不该一直护着我。
那日洛望轩想杀我,它立马降下了天雷。”
所以,它并不想害她,只是尽自己所能保护她。
“隐界各家族以命相逼,甚至还放言要毁了人界,天道盛怒,本想降下天罚,是我拦住的。”
卿辰疑惑扭头看她,她眼底是无尽岁月都化不开的悲伤。
“我的族人们太蠢了,蠢到认为所有人都可救,哪怕被剖灵骨,他们也只觉得能救人就好。
我不希望他们这么善良。
那时我在想,如果给了他们时间,他们的欲望能膨胀到何种程度。
深不见底的无尽海,如今都要装不下了。”
两人并肩走着。
他们都清楚,只要元初想,她完全可以除尽无尽海的念魔。
可两人都不愿动手。
元初为了救下他们,死过许多次了。
不然也不会忘却最初的记忆。
幸而灵族之人不死不灭,待灵体化为人形便可重生。
就因为他们不死不灭,所以就要一直为隐界众人收拾烂摊子吗?
数万年来,灵族付出的够多了。
“天界也许会插手。”
元初淡淡一笑,“若仅在隐界,谁都不用插手。
他们因我的灵力而存在,我有权毁了他们。”
卿辰从怀中拿出一封请柬,递给元初。
“妖帝大婚,要请你去。”
看着金色的大字,元初接过请柬笑起来,“只是不知道,该送妖帝什么贺礼。”
天界,元昭仙君在宫内炼丹,刚扔进去的草药莫名其妙飘了起来,定睛一看,是元初。
她在隐界的所作所为,天界众神明都有所耳闻。
元昭仙君被她盯得发毛,溜到卿辰身后,躲了起来。
“仙君躲我做什么?
我来此处是想问仙君讨些丹药。”
他警惕看着她,弱弱问道:“何药?”
元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怀好意道:“补精气的药。”
他看看元初,又看看耳朵微红的卿辰,自以为懂了。
翻箱倒柜拿出一大包丹药,对着卿辰嘱咐道:
“一日只可服用一次,万不可贪多。
春宵良辰虽好,但仍需节制啊仙尊。”
见又有人误会了,元初并没让卿辰解释,来到他身前接过丹药,甜甜笑道:
“仙君放心,我们心中有数。”
卿辰怕元昭仙君又说出什么话,拉着元初离开天界。
那人在房中分着丹药,还贴心留了一小部分递给他。
“仙君给的太多了,凤承天不能吃那么多,剩下这些给你喽。”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
她坏笑道:“男人都会这么说,我不介意的。”
“初初...”
他来到她身后,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朵上,元初忍不住颤了颤。
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热,她立马转身推开他。
那双清冷淡漠的眼中,多了几分欲望。
是对她的欲望。
元初挥手,唤出藤蔓困住他。
修为不如她,他动弹不得。
却还是变幻出花瓣,在空中排成三个大字。
‘会憋坏。’
她走到他身侧,念起了静心咒。
他身周的热气消失,眼中的欲望也退去。
怕青无霜离开,元初散了藤蔓就急忙去寻她。
“初初!”
她身形一顿,转头看着他。
他支支吾吾,尤其是看到她的眼睛,更是心跳如鼓。
深吸一口气,他装作冷静问道:“你可愿嫁我?”
元初淡淡一笑,并未回答,拿着东西离开了。
“小霜霜——”
青无霜正窝在凤承天怀中,没羞没臊地说着情话。
元初推门而入正巧撞见这一幕。
倒是她忘了,现在青无霜的房内多了个人。
不过正好都在,也省得她一个个去找了。
“这是我向元昭仙君讨的丹药,他刚醒,身子得补些灵力。
一日一颗,可不能多了。”
青无霜不知这些丹药的具体用途,只以为元初是担心她,万分感激收下丹药。
心神不定的卿辰去寻了牧云。
先前牧云只当元初是灵族少主,故而总是接近她。
但两人之间,并不亲昵。
反倒是乐乐。
和他亲密极了,把他的指甲染成粉的,头发染成绿的,他都不曾打骂过她。
只是陪她闹。
见她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牧云的房内从白色变成红色,应是准备婚事呢。
“我问了初初,她并未回答。”
见他这副伤情的样子,牧云心下暗笑。
“许是不想嫁你。
我听闻抚月仙尊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如今她全都想起,自然要多物色些。”
想起许久前,元初除了花古,便是对抚月最好。
他如同白玉,温润干净,像极了翩翩公子。
和少言寡语、冷血的他,有着极大的反差。
况且她也曾说过,最是喜欢抚月。
“她的封印解开,情窍自然也开了。
倒是仙尊你,是生出了七情六欲?
还是不愿再压制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