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若真是被他的人带走的话,展夕想要救回向晴,那无疑是难上加难了。一个会把可号令三军的军符,都交给之间第一次面的女人的男人,可见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的喜爱程度,有如何会是轻易放弃的主呢?何况他新政还未大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派人进了南宋,把人给掳来,可见他的急不可待。向晴此刻已经落入他手里二十一天了,清白说不定已经不保了!
看来这完颜雍是早就想推翻海陵王的政权了,竟然在起兵前已经偷偷近过南宋境内了,还潜入了临安,估计就在造自己和斜哥到达临安的前后一段时间里,难道是冥冥中有机缘?若完颜雍看到的是原来的向晴儿,而不是移魂过后的向晴,又会是如何的场景,还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展夕和封于煌都急了起来“岩井,你怎么不回答?你一定知道那墨玉的主人是谁对不对?晴儿可能在他手里,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已定要去救晴儿回来!”
“深泽公子,你倒是说话啊!不管那人多有权势,哪怕他是金国的皇帝,我们也不会退缩的!”封于煌也殷切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深泽岩井听了他们两人的话,立刻沉重的点了点头“还真被你给说着了!”
“什么?”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不由有些糊涂的反问了声。
“那墨玉的主人正是金国原来的曹国公兼兵马大元帅,也是现在的金国皇帝完颜雍之物!”深泽岩井见他们呆呆的模样,干脆一次性把那人的身份说破给他们知道,也好叫他们知道这场“营救战”怕是不太好打。
“怎,怎么可能?”封于煌震骇得半天,才愣愣的吐出了这一句,没想到,他随便的一句话,竟然给说中了。
展夕更是意外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深泽的眼睛好一会,反而斗志高昂了起来“岩井,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晴儿在哪里,如果是金国的皇帝带走了晴儿的话,我至少不用再为晴儿的生命担忧了,她的伤一定会得到妥善的照顾的,而我,则要想办法,把她的人从那里面救出来!”
“展夕,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天真了,那时皇宫!向晴此刻肯定被安置在皇宫里的某处,别说我们汉人,又是平民百姓,即便是皇亲国戚如完颜斜哥,一个月也不过容许进宫面圣一次,还不得进入内宫重地,何况我们?”深泽岩井并没有他那么乐观,完颜雍此人能无声无息的在海陵王如此严密的监视下,从金国潜入战前的南宋,又秘密的潜了回去,可见他胆大心细,布局严密到什么程度。像在他的宫中,偷出一个大活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先好好把皇宫的一些情况打探清楚了,然后再想办法混进去,如果能探到晴儿被囚禁在哪里,就好了!”展夕却充满了信心,如今他已经不记着等铁卫传回来的消息了,因为那消息一定是和他推测的是一模一样的,本来他不确定是谁“黄雀在后”的劫走了晴儿,如今那只“黄雀”的身份如此的尊贵,晴儿的生命是不用再担忧了,他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他的晴儿还活着了!
只是不知道晴儿现在的伤势如何了!晴儿,你放心,展夕不久就会来救你了,你要等着我!
“少爷,于煌誓死与少爷同进退!”封于煌听闻展夕的话,立即激动的站了起来!
“于煌,依旧召集铁卫,想办法弄一张金国皇宫的地图出来,越详细越好,若弄不到,弄张大致的草图也行!”展夕连忙激动的吩咐道,说话声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了,知道了晴儿的下落后,展夕恨不得立即能插上翅膀飞进皇宫里去找她,他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展夕,你们都坐下,这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我们得想个最精密,最可行的办法,而不是凭着你的臆想就去做这件事,弄不好反而会害向晴有危险的。你们以为以向晴的身份,他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皇宫里吗?她的消息一定是被严令保密的,完颜雍若真想留向晴仔身边一辈子的话,势必是要给她封号,然而金国的祖宗有制,立后立妃不得庶出,可见对身份的讲究还是很严格的,向晴且不说不属于女真人,更已是嫁为人妇的人了,光凭其中的任何一条,她也不够资格被立为妃,所以在完颜雍为想好如何解决掉这个问题前,向晴还是恨安全的!但是,你们此刻若打草惊蛇,让完颜雍有所防备的话,想救出向晴出来无疑就更难了!”
深泽岩井一番话,让激动紧迫中的两个人,立刻恢复冷静的坐了下来,展夕努力的平复自己胸口跳动不已的频率“岩井,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暂时没有,不过容我想想。这事急不得!对了,那块墨玉呢?”深泽摇了摇头,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还在途中!”展夕连忙回答道。
“先把它放好,也许紧要关头还用的着它!”深泽岩井点了点头。
三人一时陷入静默之中,好一会,封于煌才沙哑着声音道“少爷,深泽工资,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总要作点什么才好!不如我先吩咐铁卫去打探皇宫的地形,先把地图给准备好,等到我们想出办法时,在要行动也方便些!”
展夕还未来得及说话,深泽已经摇头“地图是小事情,这个我绘一张就行了!问题是我们如何才能混进去,而不被怀疑,然后还要把向晴带出来,我们如今连她被关在哪一宫都不知道,如何行事?”本书转载16k文学网wap.16k.cn
“你绘一张?”展夕和封于煌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听他那话,似乎对皇宫的格局很熟悉一般。
深泽岩井一愣,他不知道向晴有没有跟展夕提过她自己的来处,但是即便向晴说过她自己的情况,也该不会对展夕提及他的身份的。他总不能跟他们说,自己专精的领域就是历史吧!这燕京的皇城格局说白了就是照搬了南宋的皇宫,他能清晰地画出哪里是哪里,但是自己却一次也未进去过,而此时为了避免他们生疑,他只得推辞说“前几年。我曾跟着斜哥进过一次皇宫,所以对皇宫大致的方位和格局还是有所了解的!”
展夕想起了完颜斜哥的身份,倒也立即了解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下去了,只是有些自言自语的道“有什么办法能混进皇宫不被怀疑呢?”
这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的,他们在外面就是急破了头,也想不出办法来的,唯有进去了,才有见机行事的可能,深泽岩井不由也皱起了眉头,斜哥的身份倒是可以进的宫门,可惜他是决计不肯帮忙的,之前在对待展夕写给他的信的态度上,他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立场,这也是他如今会坐在这里的原因。
他自然不能因此去责怪斜哥,毕竟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自己的离开还真是做的很明智的决定,不管怎样,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帮展夕和向晴的,而斜哥,他的离开也不会给他带去危险,此时已经无关他到底爱不爱自己的问题了,而在于自己还爱着他,就不想他陷入危险中。
三人再度静默!
“晴主子,您还不能起来呢!”见向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服侍她的两个宫女立刻慌张的上前来。
向晴温和的笑了笑,挥了挥手,昨夜完颜乌禄照例是半夜过来探她,告知他今晚怕是没时间过来看她了,得了这消息,向晴第一个反应便是欣喜,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床上躺的日子实在是很够了,如何还能躺的住“没关系,都是些小伤而已!已经在收疤了!”
“可是太医说晴主子最好还是躺着样比较好。能好的快些!还有哪些淡疤的药也能吸收的更好一些!”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劝阻道。
淡疤?向晴又一次失笑的摇了摇头,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是什么模样,不恨,不惋惜,那是假的,只是再恨又有什么用呢,艾小翠都已经不得好死了,也算是为她的疤付出了代价,这样的伤即便是放到现代,进行整个身体的换肤都不可能恢复到之前雪白平整的模样,何况这个时代?
她该庆幸的是那女人还没来得及毁了她的脸,否则对她还真是个不小的打击,女人的容貌可以不绝色,但如果过分丑陋的话,即便男人不嫌弃,自己看着也会失掉信心的,只是可惜了展夕,以后都只能面对着她这样的身体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嫌弃?不过就算他嫌弃,他也只能有她一个妻子,她既然已是认定了他,就容不得他有别的女人!
回头为自己不知不觉中的强硬,又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她如今就入笼中之鸟,自己尚且飞不出去,竟然还有心思顾虑以后。
“不用了,你们扶我到窗边坐一会吧!”向晴对着两个犹自担心着看着她的宫女轻声地道。
“是!”两人一左一右,把她搀扶了起来,窗边有一张现成的软塌,只可惜向晴实在不想再躺下去了,是以只在塌边的锦凳上坐了下来“把窗子打开!”
“晴主子,奴婢给您披件衣服,再开窗,如今天寒的很呢!外面都已经结冰了!”
说话间,人已经很快的拿过来一件厚重的毛裘披风,细细的给她围上,柔软暖绒的细毛抚在脖子周围的感觉滑滑的,非常舒服。窗子被推开,外面似乎是个后花园的一角,树叶之上的露珠早就结成了晶莹的冰霜,虽然植了许多的花草,然而许是北方气候的寒冷,不若临安那般温暖湿润,即便是冬天,江南的冬与秋区别还不是特别大的,然而这里不同了,入目的冬景只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你们的汉话说的字正腔圆的,你们不是女真人吧!”向晴一边无意识的看着窗外,一边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
身后“扑通”两声,两人一齐跪在了地上,身躯有些发抖。
向晴一怔,回头奇道“我不过随口问问,你们跪什么?”
两人都不吭声,向晴略一思索后,便明白了,这两个宫女怕是早就被勒令不准向她透露这里的任何情况了,是以才听她一问问题,立即就吓的面无人色的跪倒了!
“你们都起来吧!我不问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总是可以说的吧!”向晴淡淡的道。
“奴婢大秋!”
“奴婢小秋!”
两人的回答,差点让向晴被自己的唾沫呛道,这取名字的人委实太没有创意了“这名字不好,以后就改叫品红和紫玉吧!”
向晴随口就把品红和紫玉的名字拿出来,替换她们现有的名字,一来自己叫着能顺口些,二来若是展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发现她在金国皇宫的话,定然会想方设法进来,也许这两个丫头的名字也能给他一些暗示,自然这样的几率是非常低的,但是想想总是无妨的。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倒没有什么反弹,这年头,连命都是主子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何况区区一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