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他紧紧地攥着手中那一串玛瑙手环,玛瑙发着莹莹的光,他知道,月圆之夜,自己身上的毒性最大,所以玛瑙才会发出比平时要强烈许多倍的光亮。
因为这串茜妃玛瑙,他留住了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性命去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事情。
“少主!”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明月松把手环牢牢地抓住,生怕被这一声叫唤给惊得丢失了手环。
“何事。”明月松回转头,看着自己的属下,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
“少主,妩仙门散落各地的门人都已经被召回,大燕当中隐伏的妩仙门人也都已经收到了密信,只等少主一个人的吩咐。”
明月松点了点头,大燕如今已经全部都乱了,燕崇台和国师夏长清失踪之后,不少人蠢蠢欲动,就等着这个时候趁势而起。
呵!天底下,除了他明月松的身份最符合天子之尊,还有谁能够取而代之?更何况母亲这么多年的经营,早已经把党羽打入了燕国的内部,只要他亮出国主与国师都已经身亡的讯息,那么所有人就得听命于己。
或许,不费一兵一卒。
“是时候,把属于我和娘的东西拿回来了。”明月松的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泪光。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激动高兴,还是在摸着玛瑙的时候,感觉到人生是那样的无奈。
“对了,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明月松有些害怕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女子愣了愣“少主所问,可是董清秋地下落?”
明月松横了她一眼,把女子给瞪得身子一寒,自己真是没有觉悟。怎么能就这样直接提那人的名字。
女子低下头躬身道:“回少主话,她与楚皇上官凛一直待在焰城,说来也蹊跷,楚国的那些官员虽然知道楚皇在焰城,但其实已经纰漏百出,实在不明白,为何楚皇会甘心让国事荒芜,却到现在也不返楚京。”
明月松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一痛,上官凛啊上官凛,你当真是近水楼台想要先得月了。现在我燕国内乱,自然是没人有心思去攻打楚国,你大可以放下心来,专心讨好清秋。
若我是你,只会比你活得更自在,更逍遥。
想到上官凛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董清秋留在了他的身边,明月松便只觉得心里头有点闷闷的,他把那串玛瑙紧紧地贴在胸口n那里离心最近。
不知道玛瑙能不能传递我的心声,小清秋,你是否已经忘了我?
天涯的另一端,同样有人看着手中的玛瑙。晶莹剔透,几乎可以从玛瑙当中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你一定也在看玛瑙吧?
董清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觉得这玛瑙是那样的惹人心痛,揪住了人的神经。原来想念一个人会是这样地滋味。
白天的时候,因为有着上官凛的聒噪,事情繁多,她根本没有心思甚至是有意识的让自己没有空闲去想起一个人。
可是,当万籁俱寂的时候。那种思念的愁绪就会像棉花一样填补进自己的胸腔,当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像是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
董清秋就这样抱着这团棉花,一个人站在长廊上,看着明月。看着手中地玛瑙。
“正所谓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董卿怎么不叫上我,一个人赏月。”
不用回头就知道上官凛那个渣渣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董清秋心里头有气。“刘兄,你累不累?一天到晚就没看你做什么正事,就知道缠着我,连晚上都不让我消停消停”
上官凛被董清秋说的话给呛住了,自从他默许董清秋可以随意开自己玩笑,对自己大呼小叫以后,这个家伙是越来越放肆,现在简直已经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上官凛不说话,但双眸当中扫过一丝厉芒,每次他这样看董清秋,都会让她瞬间闭嘴,但今天夜里地董清秋显然火气有点大,对于上官凛这只纸糊的老虎,非但不怕,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瞪什么瞪啊?就知道瞪眼睛,你不要处理国事吗?晚上也这么清闲。”
上官凛有时候挺喜欢听董清秋这样大声对自己说话的,因为只有她认为和自己熟络到一定程度了,才会这样的嚣张放肆。
好吧,就让你现在嚣张放肆,不出一个时辰,你就得来求我了。
上官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对着董清秋轻巧一笑道:“哦,不是晚上清闲,而是大将军江望寒马上就要到了,我已经设下筵席,一会儿要和大将军吃两杯水酒,感谢一下他。”
董清秋听的上官凛这样说,慌忙把玛瑙重新戴在手上,皱眉道:“你又来了,你要感谢他什么啊?”
上官凛把脸凑到董清秋地面前“之前不是说过吗,他对你好,朕自然要感谢他的。”
董清秋越听越觉得上官凛是在说反话,得了吧,他能有这胸襟?那他还是楚皇吗。
正说着,长廊外边有一个上官凛的贴身侍卫走过来,手中用托盘端着一壶酒,向着上官凛道:“皇上,这壶是您让准备的天山酒。”
上官凛赶紧朝他挥挥手“去吧,这壶是朕特意为大将军准备的好酒,你搁在大将军的桌前便是。”
那侍卫赶紧躬身离开。
天山酒?董清秋心想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地酒?她侧眼看着微带笑意地上官凛,怎么觉得他的话里头像是暗含着什么玄机呢。
上官凛撇头看向董清秋,伸手搭在了董清秋地肩膀上“那董卿就好好赏月,朕去去就来。”
说着就迈开大步,从董清秋身边离开了。
靠,搞什么鬼!董清秋心里没底,一咬牙,也顾不上想谁,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