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效力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开荒     书名:八荒诛魔录
    “那就是皓月分堂的次座啊,杀死明欣师叔的那个人---
    谷内那边的情形,在枫林镇内,同样也可以看到。而严子沛就站在法阵护壁的边缘,仰望着那个,仿似天生就该当是所有人中心的那个人影。
    少年的名字,他很早就听人说起过,更曾在门派内部的资料上,目睹过他的照片。年纪不过二十,但是其成就,已经足以叫包括他老师明欲在内的所有人仰视了。
    记得数年前,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平定公冶世家。三年之后,又与覆手之间,攻灭月墟门。让整个楚国东部,尽数落在天阙门之手。而后在北方连战连截,逼得他的老师,不得不铤而走险----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他那老师之所以会有今日,完全是被姜笑依,一步步迫到这种境地。那接二连三的奇迹,便如怪兽追在身后,催人性命的脚步,逼得他老师不得不使劲疯跑,最终步入歧途。
    不过少年的这些成绩,在他那恐怖的战斗力面前,却又微不足道。于封魔阵中,击杀十四名真一级修士,以及一名3s级战力的强者。这种水准,已经是当世3s级修真者中的,最顶尖之流。
    而更别说之后,在幽云谷在楚神京,他表现出来的无匹战力,更是能令天阙门所有先祖惭愧。
    ----记得他还差两个月。才满二十吧?这般地年纪,这样的成就,端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除此之外,他是阵道,傀儡,道法,体术方面地宗师。
    ----无论用怎样夸张的言辞,去赞誉去形容他那绝世的天资,都不过分。
    而这样一个人,就是如今他的敌人。
    那紫发少年御空飞来。给他的感觉,便仿佛好似如山压顶,沛莫能当。
    姜笑依的速度不紧不慢。脸上始终都挂着淡淡然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已经隐然是宗师气象。
    他还认得在紫发少年的左旁,那个跟随在其后地女人。传说是能在苍龙原内,身化数百丈长的白龙,是妖族中最顶尖的强者。而她最可能的身份,是万年之前称雄神州,压得所有人类修真大派。不得不见之退避的那位玉龙寒玄。
    而如今这位身份珍贵,曾经的妖族至尊,却是被那少年的奴仆。听说还有幽云谷的妖王,好像也已被他收服的样子。毕竟若无此念,对方也不会在那时候,特意赶去幽云谷。而之后,就听说幽云谷内群妖遭劫,门人四散的消息。
    姜笑依这几天所作地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一股,紧迫令人胆寒的压力。此时距离各大分堂弟子。聚集山之下,已经有差不多十六天。而他们,也在六万弟子围攻之下,在这里守了半个多
    这半个月来。整个山上下,凡是护山法阵守护的范围日内,都未伤一屋一瓦。一草一木。不过这可不是护山的梦幻级防御法阵有多厉害。而是聚集在外面的这些天阙门弟子,根本就没有认真过而已。
    在姜笑依来之前,外面的人一个个都是样子散漫之极,眼里有期待也有惶然不安,攻击护山法阵时,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而诸大分堂之间。亦是互不听命。根本无法协调。屯兵山下长达一旬半,却连一次像样的总攻。都没能组织发起过。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紫发少年的到来而改变。所有人都是提起了精神,而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底层弟子,看向姜笑依的眼里满是崇拜。不管是否真心实意。这一刻地他们,确实是众志成城。而姜笑依,也是众望所归
    ----这山,真的能守得住么?
    严子沛不敢确定。
    要知道,即便只是山下这数万人,毫无章法的攻击。也让度支堂内库存的能量水晶,生生消耗了将近四成左右。而现在随着皓月分堂地加入,人数已高达七万。当这数万天阙门弟子,被人统合在一起,并形成合力之时。那么谁都无法预料,他们会到底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而更糟糕的是,对方的那位领袖,多年来就是以睿智和手腕强硬而著称。如果他们修真界中,也有名将一说,那么姜笑依无疑就是!
    他们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那些人----那两个最近刚刚浮出水面一部分身躯,在众人眼内,就已是庞大的不可思议的组织。
    然而就是这两个在以前,被他们视若长城的后盾,如今也变得不怎么可靠了。
    严子沛偷偷地望了一眼傍边,和他共同看护着身前这个法阵节点地三位同门。烈山家的那位除了一脸不在乎笑意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地神色。
    而其余两名普通出身的弟子,竟如外面的人一般,都带着敬佩崇敬的眼神望着外界。而偶然向他递过来的目光,都是满含讥诮。
    ----严子沛不怪他们,事实上,若非是事到临头,自己的身份让他无法选择,可能他也将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如今天阙门内的大势所趋,谁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那位老师在门内的声望,已经跌落谷底,还背着欺师灭祖的骂名。而更糟糕的是,他的胜机极少,这就更难以拉拢到人真心为他效力。所以这两位同门,有这种表现,并不怎么令人奇怪。
    倒是出身烈山家的这位,越是笑意昂让,就越是让人心惊。
    烈山家虽说现下和他们。是临时盟友地关系。也没听说,对方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但若是那边肯下决心拉拢,未必不会临阵变节。
    咬人的狗不叫。不过最可恨的,却还是笑里藏刀。这样地神情,恰恰是最危险的那种。
    说起来,这三个人都不可以信任。可是他们,又不能不用。
    ----这就是他们所面临的窘境。若是不用这些人,那么他们根本就无人可用。
    而若非是守山的人实在太少,山门内需要监视的人,又是在太多。护山法阵也至于在这些天来。消耗了那么多的能量晶石。
    他们的末日。将要来临了么?
    看这远处,那已经向地面降落的紫发少年,严子沛地目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哀伤。
    枫林镇北三十里,接天峰的正对面,一座巨大的帐篷耸立于此。此时天阙门内,包括几位真一级长老在内,所有分堂首座和次级分堂的香主,凡是够得上天阙门高层二字的人物,几乎都汇聚于此。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站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微俯着身,低头朝向了帐篷的门口处、
    “见过笑依大人!”
    “指挥----”
    “次座大人----”
    伴随着众人发出的呼声,一个紫发少年漫步走了进来。哪怕是一堂首座向他施礼,也只是微微点头回应,神色间不见丝毫喜怒。而被如此对待地人,却非但没有怒容,反倒是脸上都浮起了笑意、
    没有人觉得姜笑依的这副做派跋扈,也不觉他的神情张狂、
    现在的姜笑依,无疑有着这样做资格!
    且不论或许只隔几天工夫。对方就可能叙任天阙门掌教。单是他那3s级强者的身份,在座之人就已无人能及。
    明算明岩和青成几位真一境的长老,身份也是显贵,本来无需站起来迎接来。不过此时却也齐齐起身。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也只有看到这几位,门派内硕果仅存的2s级强者,姜笑依这次神色郑重的一一回礼。
    而当见礼无比,姜笑依在帐内四下里看了一眼,就径自走到了大帐中央上首的主位处,然后大刺刺的坐了下来。神色自若,顾盼间却有种不可轻犯地威严,仿佛这个位置。本该就属于他。。
    而看着眼前这一个绝美若仙,年纪尚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在众多八十到三百旬的老一辈修真间,颐指气使,毫无顾忌。众人此刻的心情,也皆是复杂之极,有欢快,有惊配,也有嫉妒。
    但至少表面上,所有人都维持着恭谨之色。对姜笑依也不询问,就自己坐上主位地做法,更是毫无异议。
    未来的几十到几百年之后,天阙门的权柄将由这个少年来掌握,这一点,几乎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实。
    而天阙门,也必将因他而兴,这亦是没有疑问的事。
    在很大程度上,这少年掌握着他们家族和个人的前途,甚至生死存灭!
    试问众人,又怎敢不敬?
    “列位,我也不废话。不知这几日,攻山的进展如何?”
    话音落下的时候,姜笑依正看着旁边地几人。在明岩地身旁,还有他的对面,是两个生面孔。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定然也是和他们同等地级别。想必就是清云和明觅,与轩辕望和明岩他们一般,是天阙门内九大2级的支柱孩之一。记得在和苍茫道战争时期,一个坐镇西线。另一个,则是负责震慑南方。而如今,这两人也全都汇集在此。
    “惭愧,至今为止,老朽尚未能让护山法阵动摇分毫。”
    清成皱着眉头,望了对面的明算和明岩一眼:“我本待汇集门下全力,以消耗法阵的能量,不过两位师侄却不同意,说是一定要等到大人您亲到此地,方才肯参予攻山。所以老朽虽尽全力,至今日止。也只是消耗了总部内能量晶石大约三成的存量而已。”
    “这成绩已不错了!”
    姜笑依笑了笑,露出满意的神情:“当然,两位师叔祖的意见,也没有错。”
    清成顿时轻松了一口气,姜笑依的前一句话,是说他表现甚好。而后面则认为明算和明岩的处置,最为妥当、其实他也知道,要等到姜笑依来时,有3s级强者压阵时再全力贡山,会更加的安全。不过身份不同,他明知如此,却也必须这么做,以展示自己的忠诚。而事实上,这十几天以来,他门下的那群人,恰恰是最为卖力的。
    直到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去观察姜笑依的身后之人,左侧那位女子,应该就是玉龙寒玄。气息收敛,元力反应便和人类金丹级的修真者一般无二、就是这位妖王,在苍龙原内,被姜笑依痛殴而毫无还手之力。而对方,便是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当他的目光,移向了右侧那位时,目光顿时微凝。这应该是姜笑依的那位傻痴妹妹了。记得三年前还是真人境的修为,不像今日见时,却已和他是同一等级的修真者了。而战力更勿用多言,绝对在他之上。
    说来这两兄妹也真是奇怪。血脉修真所需面临的壁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仿似根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山久攻未下,不是诸位的错处。不过今日我即已至此,那么就再容不得战事久拖不决。今日休息一夜,明日就开始总攻。”
    姜笑依的神情漠然沉凝,冰冷的目光扫视了帐内众人一眼。“想必列位也听说了,我明日便要站在接天峰上。不止诸位,可又信心?”
    “愿为大人效死!”
    哗啦一声声响,众人纷纷离座,朝着姜笑依所坐的方向抱拳,而同样的声音,仿佛回音一般,迅速扩展到了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