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哥哥,你要把我的情敌变成我的嫂子吗?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为何你偏偏挑中了她?被雷劈中的概率啊!
天上的月老啊,姻缘这东西,虽然咱凡夫俗子参悟不了它的奥秘,但请您也不要乱点鸳鸯谱啊!
我惶惑地闭上眼睛,伏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着,声嘶力竭,难以自抑。
手机响了,我没有理会。但铃声坚持不懈,我按掉,设置成静音。放平靠椅,仰望夜空。起风了,江边的树木被狂风卷起,枝桠相互撞击,咔咔作响。闪电在黑暗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裂痕,忽然传来一记响亮的雷声,要下暴雨了。
上仓啊,你也爱凑热闹嘛?不如把我也雷劈了吧,一了百了!
手机一直呜呜呜地震动着,从座椅滑落到车底。我俯身,捡起看了看,原来是陈彩霞的电话,便接通了,“嗨,彩霞。”
沙哑的声音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彩霞受惊了,问:“明月,在哪儿呢?嘣嘣嘣的,不会在淋雨吧?”
我揉揉鼻子,咳嗽俩声,尽量让话语变得轻快,“开车呢,要我过来吗?”
“过来吧,我等你!”彩霞挂了电话。
总不能真被雷劈吧?
我放下电话,启动车子,一路狂飙,直奔彩霞的住处。
见了面,二人四目相对,尴尬晦涩,无奈苦笑。
“这要说不高兴吧,应该我甚于你!好歹姐失恋了,你失去了啥咯?”陈彩霞揉揉红红的眼睛,不解地问。
没有失去,只有得到!
从此以后,烦恼会天天追随着我,无休无止!
我张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怕让她更糟心,便笑笑,抱着她的肩膀,调侃,“是不是有一种踩到了****的感觉?”
“拜托,****指好运,你看我们,是好运吗?”彩霞端来煮好的米酒,倒了一杯,递给我,“来,驱驱寒。姐终于明白,你第一次看到关仕翰是什么感觉了!”
我呵呵呵大笑,“怎么样,继续挖墙角?”
“挖什么墙角啊?姑娘我从来不屑于做小三。”彩霞本来理直气壮地反驳着,但忽然泄气了,“哎,今天居然被逼成小三了,什么世道啊!”
我喝口米酒,摇摇头,“李海涵未婚,你离小三的距离,还远着呢!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看彩霞,满脸寂寥,越加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想,问,“你爱他吗?有多爱?”
“一见钟情,非卿不嫁。”陈彩霞秀美紧蹙,认真地回答,“要不我学你,想方法把他抢过来?”
我摇摇头,“难啊!此一时,彼一时。”
“怎么说?”
“关仕翰和我是同类人,我们善良、勤奋、坚持,自强不息,所以能相互吸引。但李海涵是异类,他的价值观我到今天都不了解。”我叹口气,继续说,“小时候,他打架斗殴,不服输,走捷径,早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路子,非常人所能及。这种男子,你用什么去吸引他?老实说,我并不清楚。”
多年不见的陌生感,越发强烈,我惶惑地说,“而且,以前我们经历少,可以凭着一股子劲儿,坚持自己想要的。但现在大家都成熟了。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你觉得他会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吗?”
“哎!”彩霞叹口气,“看样子没有希望了。”
我沉思片刻,“你有多爱他,就要装作有多不漫不经心。千万别让他觉得,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放下杯子,去洗手间。彩霞跟着我,递上洗面奶。
我洗洗脸,抬头,“你身边有追求者么?”
“有啊!刚刚有一位留学生回校任教,对我很有好感。”
“是时候让他出现了!”
彩霞无奈地递上毛巾,“明月,我们非得把自己的生活搞得这么复杂吗?”
我擦干脸上的水珠,看着彩霞,“我们不愿意,而男人们喜欢!”我愤愤地将毛巾扔回给彩霞,“咱们女汉字,才貌双全,自力更生,正直善良,却比不上杨绯绯这种藤萝,缠着绕着男人,勾勾小手指,便让他们魂不守舍。”
“哎,明月,你什么时候变得愤世嫉俗了?”彩霞吃惊地说,“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种话呢!”
我也不想啊!可事实如此,谁又眷顾过我的心情呢?
我叹口气,“今天我不回了,住在你家吧!”
“行!”
洗簌完毕,我俩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睡去。忽然,手机又响了,真是闹心!我拿起手机,看看是李海涵,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问,“什么事情啊?”
半晌没回应,正想挂断电话,李海涵说话了,“大雨滂沱的,你怎么不回家?多让人担心啊!”
“不回,我在彩霞家住下了。”我很不耐烦,“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出来,我就在你同学门前,我们一起回家!”李海涵命令道。
我挂断电话,叹口气,赖在床上,不想动。
“叮铃铃…..”门铃响了,目前这阵势,躲避是不行了。我无奈地爬起来,穿上衣服,扎起马尾辫。
“真要走啊?大不了不理他就行了,让他按去。”彩霞没好气地说。
“哎,终究要面对的,迟早的问题!”我扭身走了出去。
拉开门,李海涵撑着雨伞,站在雨中,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水,“咏雪哭着找妈妈,你不回家,她不肯睡觉。”
“好吧,我们回!”我收敛脾气,跟着他,坐进他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