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惊呼。
这么晚过来,我们似乎没有熟到可以深夜相见的程度吧?!
想到此,我不禁脸色有些尴尬,“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想你了,过来看看?”淡然地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妖孽的丹凤眼,闪烁着激动地光辉。尽管面容淡定,但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心。眉毛依然那么浓,修长的面颊,还是那身浅紫色的体恤,很显然,他并没有回家。
“我很好,请勿挂念。”我意外地望着他,有些奇怪,“谢谢关心,很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能去你家---坐坐么?”他试探着,迟疑地问。
看着他恳求的眼神,我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又有点怀疑,便叹口气,转身,“那就走吧。”
一前一后,带着他,走进我的家。
站在屋子中央,环视着四周。
简单而大气的客厅,餐桌稍长,有点像会议桌,那是为了方便秦咏雪趴在桌子上吃饭而弄的。日常工作太忙,和咏雪相处的时间短暂,所以回到家,哪怕是加班,我也会在长长地餐桌上弄,不特别跑到书房,就为了多和小朋友聊聊。
餐桌靠近厨房,沿着餐桌向下10米左右的地方,是长长地沙发,也是为了方便秦咏雪在上面打滚而弄的。沙发对面,大约五米宽的地方,沿着墙壁,镶嵌着彩色视屏,咱家客厅没装电视,这视屏是为了放秦咏雪喜欢的动画片及学习资料而添置的。
其他生活用品各就各位,算得上是整齐大方简洁。
我给倒了杯蜂蜜水,那时父母在农家买后特意带给我的。
发现他还愣愣地站在屋子中央,便招呼:“,请坐。”他倒是没有客气,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随后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我和秦咏雪的照片,便拿起来仔细端详。
我静观其变。
“你女儿?”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我点点头。
“一点儿都不像呢?”
我笑笑,不做应答。
他忽然变了脸,皱起眉头,大声质问,“秦明月,你一个大姑娘家,深更半夜将男人带回家,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怎么过日子的?有没有矜持啊?”
装了半天,终于原形毕露了!我终于可以肯定心中的怀疑了!
我瞪着眼睛,大声反驳:“李海涵,别以为你换了黄鼠狼的外皮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死在外面那么多年,还有脸回家啊?还有脸来找我?”
“耶?你竟然认出来了?”,不,李海涵哈哈大笑,压抑许久的情感得到了释放。
“废话,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你能有机会进我家门么?哼,就你那人模鬼样,几万号人群中,我都能拎出来,还跟我装蒜!”我不屑地翻个白眼,扑过去打他,“切,你装啊,继续装啊!”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错了。”李海涵双臂困住我的双手,无奈地说,“秦明月,从小到大,你一点儿都没变,还那么彪悍。人家兄妹见面,温情脉脉的,咱们兄妹见面,怎么这么喜剧呢?”
北京腔出来了。
“我倒是想柔弱,问题是你给过我柔弱的机会吗?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比我大了六岁……”我忽然哽咽了,“你…..是不是要等我头发白了才肯回,父母去天堂了才肯回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对不起!”李海涵的眼睛湿润了,轻轻搂住我,在我耳边低语,“原谅我……谢谢你替我尽孝……谢谢佛祖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男人气息,及淡淡的葡萄酒香,忽然感觉好陌生。到底不是当年离家出走的叛离少年了,我使劲挣脱他的怀抱。
“哥-----,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我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少年时代的他,多飞扬跋扈啊!
天不怕地不怕,所有的小伙伴们都围着他转,看谁不顺眼就逮着一顿狠揍,直到驯服为止。那桀骜不驯的眼神,那和命运抗争的勇气,那一言九鼎的气魄……
现在的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全是沧桑,眼睛闭着,偶尔也流露出嬉戏的神态,但大多数时候,他的神情是严肃的,对外界保持着警觉心及警惕。
如今的他,从外表看,沧桑,成熟的…..是否表示,他也屈从于命运了呢?
“明月,这些年还好,大学毕业后,就开始上班,学业工作还算顺利。”李海涵叹口气,“工作后,倒是遇到很多事情,但还好,都是有惊无险……”
“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跟我和父母联络呢?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我很伤心,哭诉,“知道父母等得背都坨了么?看着他们日日夜夜思念你,我都恨不得跑到英国把你拉回来。”
“你去英国也白搭。明月,我毕业后,就去了美国,后来又去了欧洲。”李海涵站起身,拿了杯子给自己倒杯水,“那时候有太多事情要去了解要去学习,还要谋生,自顾不暇啊……
还要找她…..”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我的心一阵抽搐。
“找到你的亲生母亲了么?
“找到了,但……,”他叹口气,流露出伤感,忽然话锋一转,“明月,别聊我了,说说你吧,还有父母,你们还好么……”
“就你看到的这样啦……”我叹口气,“哥,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们兄妹明天再好好聊吧……”
“喔。”李海涵站起身,“来日方长,我们改天再述旧,我该走了。”
我拦住他,“哥,这么晚了,今晚你就住在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