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觉得越良泽这人还挺倔,后来铃萝还说,我不跟性格倔的人玩。
越良泽听后看了她一眼又别过脸去。
于休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六堂主的亲传徒弟们已经准备动身去钿花州、”
铃萝上岸后看见整理好东西出来的徐慎等人。他眉头微皱着,常霏披着大衣站在一旁,显然是要跟他一起走。
六堂主是徐慎的亲传师父。
定澜师弟在旁红着眼睛跟徐慎说:“师兄,我也一起去。”
徐慎说:“你修为尚浅,去钿花州太危险,就在天极等消息吧。”
定澜握紧双拳道:“师兄,我已经悟到生死境,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这师弟其实天赋很好。
徐慎看着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带着安抚。
铃萝跟于休说:“我跟他们一起去钿花州。”
于休迟疑道:“那边已经有大师兄……”
铃萝悄声道:“二师兄,我说认真的,是师父生我的气,我最近若是在他眼前乱晃反而惹他烦。”
于休心说师父可能会烦大师兄,但绝不会烦你。
云守息对铃萝的宠溺程度,身边两个徒弟最清楚不过。
于休最终还是放任她跟徐慎等人先走了。
等云守息商谈完事后,得知铃萝已经出发去了钿花州后静默着不说话。
于休有点担心,犹豫道:“师父……”
云守息却道:“她总会回来的。”
一个多月过去,各大仙门与三司教联手保护人间,多处动乱已平息,捣乱的魔也日益减少,发号施令布局的是白骨魔,如今只需要将源头斩去就能结束。
铃萝在去钿花州的路上想了许多。
前世她并未对**洞那一战多想,她的思绪都被别的事占据,也从未告知过别人她在岁雾中所见景象。
现在想想,当初苦业花记忆里越良泽跪在圣剑宗前时,他的师哥曾说过以为越良泽会入魔。
这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铃萝越想越闷。
御剑飞行到钿花州已是天亮,落地找了留在这边的天极弟子,看见了死去的两位堂主遗体。
钿花州已有南山雪河的人接手,他们就驻扎在魔巢山下。
但南山雪河的长老们并不打
算让这些年轻人进魔巢,因为太过危险。
铃萝问:“那我大师兄为什么能进去?”
雪河长老答:“他是被抓进去的。”
铃萝面不改色道:“我要去救我师兄。”
雪河长老伸手拦道:“此地危险,你在外等候就好,救人的事有你那些前辈们。”
铃萝环视一圈周围,挑眉道:“我救我师兄,关你们雪河的人什么事?”
这话虽说的不客气,但她的表情却还算不卑不亢。
雪河长老皱眉,面带怒意,旁边听见的雪河弟子都惊讶地朝铃萝看去。
此时此刻铃萝不像是来救援的,更像是来挑衅找事的。
“年轻人不要仗着有点实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雪河长老收敛怒意,眼神轻蔑道,“就凭你也想跟二十六魔斗,我可不想到时候叄息真君来找他的徒弟却只带回去一具尸体。”
铃萝眨眼道:“就凭二十六魔也想跟我斗?”
雪河长老冷哼沉声道:“好生嚣张,就是你这样目无尊长,不懂谦卑礼数的人夺得金鸾池宴魁首?这金鸾池宴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铃萝笑道:“长老谬赞,往上再数几百年,也没见哪年的魁首是踩着神术剑意夺下的,今年确实没什么看头。”
雪河的弟子们听得哗然。
这人太狂妄了!
“你简直放肆!”雪河长老神色整个阴沉,动怒之意十分明显:
他最是偏心风天耀,认为自家少主才是当代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别家的都比不上。
如今却有个女娃跟他在这里暗讽嘲笑神术剑意不说,还如此嚣张狂妄,简直岂有此理!
眼瞧两边气氛越来越僵,就快要打起来似的,常霏在其他师弟的求助下终于赶到,上前笑着打哈哈把铃萝拉走。
“长老莫生气,她这是太担心大师兄,一时心急说话多有得罪,我替她向您道歉。”
铃萝面不改色地被他拉走,常霏招着手,示意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散了,拉着铃萝走远确定周围没有南山雪河的人后才拍着胸脯呼气。
常霏抓狂道:“祖宗诶,你这不是当面挑衅南山雪河打他们脸吗?这是人家的地盘,风掌门正千里迢迢赶过来救子,你现在提起金鸾池宴那事他老人家知道后不给你
点颜色看看?”
听他提起风掌门,铃萝神色莫测。
“魔巢的入口并不好找,它在这山里千变万化,似乎是按照某种阵法来的,大师兄跟圆圆他们都是猝不及防被拉进去的。”常霏将自己问来的情报告知她,“听说那风大少爷就是不服气往山里跑去想找二十六魔,结果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铃萝:“蠢货。”
常霏无奈道:“咱们暂时小心些准没错,有越师兄在里边,圆圆应该死不了。”
铃萝看向山巅之处说:“魔巢入口的阵法我知道,今晚子时在坎水之位就会开门,”
常霏:“你怎么知道?”
“算的。”铃萝朝天极弟子扎营的地方走去,“到时候我去就行,你在外边看着徐慎,防止他因为六堂主的死情绪生变,暴露自己会禁术的事。”
常霏已经习惯铃萝会常人不会之术,对她说的时间与地点毫不怀疑。
两人往天极扎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常霏却发现铃萝停下了。
他问:“怎么了?”
铃萝看着多名南山雪河弟子的方向说:“你看。”
常霏:“看什么?”
铃萝静了片刻,说:“没一个女弟子。”
常霏:“……”
他汗颜道:“碰巧,碰巧,这南山雪河人这么多,我们就看见这么几个,不能说他们真的一个女弟子都没有。”
铃萝边走边说:“当然不是一个都没有,只是特别少。”
常霏一脸无奈加头疼,却又忍不住朝南山雪河等人的方向看去,无意识地去数男女数量。
铃萝一整天都在帮忙治疗受伤的弟子们,也看见来此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各大仙门的长辈或是之前在金鸾池宴上碰过面的宗门佼佼者。
其中就有逍遥宗的大长老。
好几年过去,大长老再见到铃萝时,眼中怨恨越来越深。
当年能任他宰割的小女孩却变得越来越强大,面容无惧,甚至还带三分玩味与嘲笑。
“铃萝。”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温和声音让铃萝转身看去,入眼的是身着西海太初门服的男人。
“詹容师兄?”铃萝上前道,“你也来这了?”
詹容点头,瞥了眼她腰间樱喜,蹙眉道:“得知楚兄被抓进魔巢中,放心不下,便随琮
秀一起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带着铃萝与逍遥宗的人拉开距离。
詹容与楚异是好友,铃萝跟他交情不深,印象中对方是很谦卑温和的人。
因楚异的话题聊了片刻,詹容便被西海太初的人叫走。
铃萝在原地站了会,转身时眼角余光朝后方扫了下。
从她到钿花州时就被人盯着,对方将气息隐藏的很好,一丝不露,是个高手。
被人监视。
这点倒是跟前世一样。
十二大仙门都聚在一起商讨白骨魔一事。
入夜后,铃萝跟常霏交代完事后悄无声息地进山去。
前世她以独特的咒律心术算出魔门开在哪,刚赶过去就遇上一只正在吞噬大妖的魔,彼此都想要进魔门,缠斗中被藏在暗处的监视者斩来致命一击,铃萝虽杀了监视者,却也受了伤,跌落魔门时用最后的力气召唤阵法将她送走与剩下的妖魔拉开距离。
也是那次铃萝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曾见过越良泽,却又不确定,后来问他也说不是,铃萝便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如今她却觉得是越良泽在撒谎。
铃萝边走边回想前世的细节,入了林深处,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细微震动,月色暗淡,前方灌木丛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看见地面撕裂出一道口子沿着山壁蔓延,魔门开启,碎裂声惊动了在山壁上方吞噬大妖的魔。
巨大的黑色羽翼张开,遮蔽新月的光芒,投下大片阴影,铃萝抬首看去,撞见的是一双血红的眼,名叫神辉的魔人面兽身,整体似马,背生有双翼,却是独脚独臂。
神辉魔单手挖出大妖的心脏囫囵吞下,满身血迹,似笑非笑地望着下方的铃萝:“人类。”
“修者?”
铃萝将岁雾握在手中,山中起雾。
“想入魔门?”神辉魔怪笑着,巨大的翅膀扇动,眨眼便到铃萝身前。
铃萝看了眼魔门,打算赌一把,重复前世的路数,看看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越良泽。
神辉魔是心魔化形,狡猾残忍,实力堪比魔王级别,难杀。又或许是心魔所化,它最爱玩弄人心。
折磨人的手段是出了名的肮脏邪恶。
铃萝斩出剑势,神辉魔盯着她的剑道:“岁雾,世间最美的神
武剑……啊,真是恶心,越美的东西越恶心!”
岁雾:你再骂?!
铃萝淡声安抚:“别管它,魔是不懂艺术的。”
神辉魔尖啸一声,此方魔息翻涌,它多了一圈单黑色的护盾,在铃萝持剑斩来时咻地爆开,魔息似泥浆洒了满地。
铃萝不可避免地被沾染些许,那似泥浆的魔息恶臭又腐蚀着她的衣物,哪怕是一点点溅到她手背,都让她感到似有千万魔蚁疯狂啃噬她的身体。
“让我看看,一个拥有岁雾的人类内心深处有多少黑暗。”神辉魔怪笑着朝她飞来,巨大的翅膀合拢将铃萝遮掩。
铃萝另一只手按着拿剑的手腕,手背上有金色的咒纹一闪而过,被困在她体内,被迫沉睡的剑意正呼唤着她,只要她愿意就能使出的强大力量,却被铃萝无视。
“师姐!”突然出现的身影闪到她身后,另一股剑势斩在试图合拢的黑羽上。
偷偷跟了铃萝一路的定澜师弟终于没忍住出手了。
铃萝压着眉头,回身剑势迸发斩退神辉魔,冷冷地看了眼定澜。
定澜自知理亏,立马乖巧道:“师姐我错了,但我也想去魔巢找二十六魔跟师父报仇。”
神辉魔不甘心地朝铃萝怒吼:“恶心的神武剑!恶心的人类修者!”
铃萝冷眼道:“你再骂?”
她手背上满是黑斑,被魔息腐蚀渗出的血滴落,神辉魔闻到她血液中香甜的味道,兴致越发高了。
魔门开始关闭,铃萝瞬影朝着魔门赶去。
神辉魔展翅飞去,单手指着铃萝:“给我拿下她!”
散落的羽翼化作了如千军万马朝铃萝奔去。
定澜挥剑:“师姐!”
“别过来!”铃萝对战此招万魔时,盯了她一天的监视者终于出手。
一出手就是杀招,要致她于死地。
定澜看得心跳都快停了,想也没想地飞身掠去试图挡下:“师姐小心!”
岁雾散形,无处不在无法被捕捉的浓雾化作千万剑刃散去,对方却绕开了所有剑刃,甚至不管来阻挡的定澜,眼中只有铃萝。
再次经历这暗杀,铃萝还是一样会感叹对方的速度。
暗杀的剑尖是要穿透她的心脏,却被铃萝避开只刺穿肩膀,对方看不见的岁雾剑却斩断
了他的头颅。
铃萝摔进魔门里时看见定澜在叫她,这少年完全慌了,却被神辉魔一扇掀飞,没能进魔门。
神辉魔的怪笑声充斥着整个黑暗的空间,只那双血红的眼睛与她对视着,蛊惑了她的心神:“让我看看,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
铃萝在下坠,她能感受到意识涣散,那杀招的剑上有毒。
她落在松软的花草地上,火凤临的光芒照亮天地,她却见地面上的花都是黑色病恹恹的,了无生机,枯树残花,流淌的血水与堆积的森然人骨。
神辉魔站立骨堆上哈哈大笑着。
铃萝这次没有用阵法将自己传走,反而是用了咒律火凤临点亮天地。
她就是想赌一把。
而她赌对了。
在铃萝合上眼前,清楚地看见越良泽握着剑而来。
越良泽为什么说谎。
看见她与神辉魔交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铃萝难以理解,直到她从苦业花中看见了这段记忆。
前世的越良泽拦住了欲要去追她的神辉魔。
黑色的巨大羽翼足以遮天蔽日,神辉魔盯着越良泽道:“又来一个!”
越良泽单手施咒,将神辉魔困在结界中,防止它去追人。
神辉魔看着修者架起的结界怪笑出声,朝越良泽伸出唯一的手,掌心中是一颗充满裂痕的玉灵珠。
“那个女人内心最黑暗的记忆被我拿到了。”神辉魔愉悦又挑衅地对他越良泽发出邀请,“你要跟我一起看看吗?”
越良泽不答,瞬影到神辉魔身前,无生释放的煞气斩破了神辉魔的护盾,它故技重施,飞溅的泥浆又沾染在他的剑上。
这修者却没有停下。
神辉魔巨大的翅膀能够护住它最重要的身体,与修者交战的同时,它也催动了玉灵珠里保存的记忆。
越良泽不可避免地得知这段往事经过。
关在铁笼中,被恶犬追逐撕咬的女孩,漂亮的眼中满是恐惧,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响。
站在笼外的高傲少女与旁边的少年说:“让她多受点苦,最好把脸给我划花了,虽然是个哑巴,却长了张漂亮的脸,看着就晦气。”
这是家花楼,来往的人鱼龙混杂,旁门左道者最多,老板喜欢结交各方修者,也为他们提供
各种生意。
花楼里多得是漂亮姑娘。
锦苑或许只是想送玉芝来这里受折磨,她不想玉芝死,是要这人生不如死。
可偏巧这日花楼有大人物到访,老板亲自出面迎接,吩咐下去要好生招待对方。
下边的人也想趁机做点事讨好老板。
上头要漂亮姑娘去端茶倒水伺候,得知有位大人物喜欢年纪小的,而花楼里正缺这样人,上边要得急,下边的人便将注意打到被关在狗笼里的女孩身上。
于是人们急忙进去将玉芝带出狗笼:“谢天谢地这脸还没伤到,她是个哑巴,到时候去了也没法说什么,你带她下去梳洗一番,让她懂点规矩。”
可玉芝搞砸了。
她不想守这些规矩,她害怕,她想去找阿姐。
在被带去房间的路上玉芝跑了,撞倒了今日接待的大人物之一,被老板瞧见后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老板急忙讨好对方:“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爷,我这就让人带下去。”
“哎,鑫老板你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男人笑眯眯地将掐着玉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夸赞道,“长得还挺精致,细皮嫩肉的,叫什么名字?”
玉芝说不出话。
旁边的人小心翼翼道:“她是个哑巴。”
“哑巴?”男人眼中**幽深,牵着玉芝起身,“这倒是新鲜,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哑巴,我也能让你叫。”
这世上多得是衣冠禽兽。
玉芝拼命想逃,却被人抓进了屋里。
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神辉魔看着屋中景象放肆大笑着:“肮脏!恶心!这才是人间!如此美景,应该让更多人看见!”
黑羽振翅,再次召唤万千灵魔,无数双红色的、充满邪恶的眼睛看着玉灵珠释放出的景象。
越良泽眉头微蹙,咒律与剑术齐出,将万千灵魔斩灭。
他的攻势强劲霸道,皆是杀招。
神辉魔略显恼怒:“人类!你在急什么?那女人心底最黑暗的记忆如此肮脏恶心,我还想要细细品味,你如此紧追不放,我这就让你也看看你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
剑刃站在黑色的翼骨上,带起的厉风与庞大的灵力甚至将下方堆积的枯骨也斩飞。
越良泽持剑立于虚空中
垂眸往下看去,对上神辉魔血红的眼,带着藐视与讥讽:“你想看?”
剑鸣声刺耳,神辉魔窥探男人内心的那瞬间,血色黄昏占据天空,风里满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神辉魔看见的是无边的黑暗,黑暗中有扭曲的身影和狰狞的脸,线条夸张声音尖啸,它们在谩骂或诅咒,一双双不重样的眼里满是恐惧与憎恨。
全都是肮脏的、恶心的、令人作呕。
神辉魔震惊地睁大了眼,窥探黑暗的世界却被此方黑暗反噬,无生斩断了巨大的黑色羽翼,越良泽听着神辉魔凄厉地尖叫,神色漠然地抹了把脸上沾染的黑血。
“不!不可能!你比这玉灵珠里的记忆更加恶心!”神辉魔对他谩骂着,“人类知道他们的世界混进了你这样一只恶心的怪物吗?如此肮脏的家伙,三界不容!”
越良泽将另一□□翼踩在脚下,从天而降的剑刃将神辉魔钉在地面无法动弹,结界上空的血色黄昏褪去,面对神辉魔眼中的愤怒与憎恨,他只是漠然地挥剑斩下。
神辉魔化作残影散去。
玉灵珠落在地上,它依旧满身裂痕。
最后一幕是玉芝临死前发现玉灵珠被启动,她挣扎着,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阿姐……”
越良泽眸光暗下,拿起玉灵珠时,一抹黑气却自玉灵珠转入他体内。
神辉魔最后留了一招。
它潜进越良泽心底最深处的黑暗里藏了起来。
越良泽抹去嘴角血迹,将玉灵珠收起。
他找了铃萝许久,最终在**洞见到她。
越良泽不想铃萝知道她的玉灵珠丢了,更不愿让她知晓玉灵珠的记忆被旁人看过。
于是他跟铃萝说,要与她比一场。
越良泽趁比剑将玉灵珠不动声色地还给铃萝。
这一世他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
越良泽转身看向昏迷中的铃萝,将玉灵珠还给她后,俯身把人抱起离去。
魔巢里的天始终是晦暗阴沉的。
铃萝在越良泽的怀中醒来。
在越良泽低头看她时侧身躲开视线,整个人都埋在他胸膛,五指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松。
在魔巢里走了许久的越良泽,不知觉间走到了**洞前。
他站在洞穴口,馥郁的花香袭来,台阶下是红白色的花地。
越良泽低声问:“毒已经清掉了,伤口还疼吗?”
铃萝紧咬着唇,鼻子有点酸。
原来她曾丢过玉灵珠,而越良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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