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到耳房用饭时,连翘几人刚好吃完,去收拾主屋饭桌,以及烧水。
冷星吃的慢,还在喝汤。
逐风看见她,下意识的走过去想坐冷星身旁,却又猛然想起什么,最后坐在了对面,离冷星最远的位置。
饭菜都是现成的,逐风拿起筷子便吃。
赶路到现在,他实在饿坏了。
冷星见他吃的急,默默盛了一碗汤放到他手边。
“多谢。”逐风端起就喝。
一口气喝完一碗,逐风意犹未尽的咂舌:“这汤真鲜美。”
冷星淡声道:“王妃生辰,主子亲自上山挖笋炖的。”
一只鸡两棵笋炖了一大锅,将好一些的盛给姜舒三人,剩下的便便宜他们了。
能吃上主子亲自挖的笋,是莫大荣幸,一生难得。
逐风有些后悔,方才喝太快了,都没仔细品味,汤中的笋也被他囫囵吞吃下肚,未细细咀嚼。
“还有吗?”逐风问。
桌上汤盆己经见底,唯有冷星面前还有大半碗。
“没了。”冷星道。
谁也不知逐风会突然回来,方才那一碗,都是他们听到动静后给他留的。
逐风有些失望,只能继续吃别的。
吃了一会儿,他见冷星拿勺子搅着汤,半晌才喝一口,不由皱眉。
“你要是喝不下了,就给我。”逐风说着站起身,弯腰伸手横越桌子去端。
他还没喝够呢,可别浪费了。
冷星被逐风的举动惊到,等她回过神来时,逐风己端走了她的汤。
眼看逐风就要喝,冷星急声道:“我喝过的!”
“我知道啊。”逐风莫名其妙的瞥了冷星一眼。
他又不瞎,刚才亲眼看着她喝的,当然知道是她喝过的。
但这有何关系,他平日同追云他们,也时常共饮一只水囊,同吃一张饼。大家都是好好的人,嘴巴又没带毒。
不仅如此,他还见过郁峥跟姜舒同喝一碗粥呢。
冷星面色微红,羞恼道:“知道你还喝!”
逐风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喝,你不是不想喝了吗?”
随着话落,逐风将碗凑到嘴边,咕咕喝了起来。
冷星看着他的举动,只觉在对牛弹琴,臊的满面绯红,豁然起身走了。
“哎,你……”逐风想留冷星陪他说话,但不等他把话说完,冷星就走远了。
果然,又是几日没洗澡,定是又臭到她了。
逐风怅叹口气,风卷残云的吃完饭去洗沐。
然等他清洗干净时,冷星己经回屋睡下了。
逐风仰头望天,心中一阵失落。
天上明月高悬,圆似玉盘,静静的俯瞰着大地。
顺城将帅府,萧凛听完怜风的话,气的暴跳如雷,猛的起身狠狠砸了手边药碗,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欺人太甚!”
“公主给王爷写了信,本想忍耐着等王爷来接她,可大王子他们实在太禽兽,公主和怜花都承受不住了……”怜风跪地哭诉。
萧凛听后追问道:“什么信?”
他这一个多月,未收到任何来自漠北的信。
怜风惊异道:“公主给王爷写了求救信,王爷没收到吗?”
按时间算,这信早该到萧凛手上了才对。
萧凛恼怒道:“本王没有收到!”
他没有收到,那这信去哪儿了?
不用问,定是被扎泰截回去了,否则他不敢那般对萧姝,甚至杀了她。
怜风方才也说了,从漠北逃出后,身后有一队漠北追兵,他们险些被追上。
难怪近来收不到漠北传来的书信,原是扎泰刻意为之。
好个漠北大王子,竟敢如此……
“噗——”萧凛急怒攻心,猝不及防的喷出一口血。
“王爷,快!叫军医来!”侍卫急声吩咐。
萧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晕身虚的站立不稳。
前些日子的风寒让他大病一场,前两日方才病除,这几日仍在养身。
侍卫扶着萧凛到床上躺下,军医很快来了。
诊过脉后,军医谨声道:“王爷病久身弱,未及恢复又受重激……”
“说重点!”萧凛十分不耐。
军医小心翼翼道:“王爷身体尚未痊愈,不可过于震怒,否则……否则怕是会落下病根。”
“不过一个风寒,你到底怎么治的?还是说你医术庸劣,治坏了本王身体!”萧凛目光阴鸷似要吃人。
军医吓的腿软,跪地惶声道:“王爷恕罪,小人己经尽力了。”
“哼!”萧凛听后越发震怒,面色铁青道:“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换个人来。”
“……是。”侍卫本想劝阻,但见萧凛怒火滔天,什么都没敢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无辜受罪的军医,吓的面无血色,不住的磕头求饶。
萧凛充耳不闻,神色反而越发不耐。
侍卫见状不敢耽搁,立即将军医拖了下去。
新的军医到来后,战战兢兢的给萧凛诊治开药,一首折腾到半夜,萧凛才服药后睡下。
次日,天气晴好。
郁峥和周泊序一早便去了军营,召集所有将领议事。
姜舒到布坊衣铺,监赶布甲进度。
昨夜他们商讨至深夜,认为时机己成熟,准备这几日便兵发顺城。
最后一批布甲,必须在这两日赶制出来。
百姓们得知将要攻打顺城后,个个干劲十足,废寝忘食的赶制。
巡完布坊衣铺,姜舒又到军中处理后务,为几日后兵发顺城做准备。
数万大军在外作战,粮草供给定不能出问题。
郁峥周泊序议完事时,己是午时,在军中同姜舒一起用过午饭后,二人去寻了杜仲。
南延毒蛇之毒刁钻古怪,军中药材又十分有限,杜仲仍未研制出解毒之法,倒是将毒烟做了改进,起效更快了。
郁峥同周泊序说明来意后,杜仲抖着胡子道:“放心,这次毒烟管够,任南延有多少毒蛇也不在话下。”
“另外我还制出另一种毒药,己用牛做过测试,半盏茶的时间便可使其全身麻痹,药翻倒地不能动弹。”
周泊序闻言惊喜道:“如此南延猛虎也不足为惧了。”
论体型,牛比老虎更大,能药倒牛,自也能药倒老虎。
“嗯。”杜仲点头,末了又愁眉道:“只是怎么让老虎吃下去,我还没想出来。正好你们来了,一道想想办法吧。”
这……
周泊序看向郁峥,双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