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殊进来时,确实没见到什么东西。
一闪而过的只有模糊的影像。
现在经过苏期的提醒,他就算再笨,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苏期见情况不对,率先闪人了,只留下姜秦面对这尴尬的一幕。
最近权殊很忙。
各种意义上的。
忙着实验室的研究,忙着刚出现的二叔,忙着无极境一堆的烂摊子。
他现在已经很少出现在剧组了。
就算是露面,也就只有一两个小时。
大多时候在江城和海城两边跑。
本身就不甚稳定的情绪,此刻爆发了。
权殊站在棚子里,低着头,姜秦看不清他的脸。
单从他外在的表现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了。
无非是,不爱了,疲惫了,想杀人。
她刚抬脚,那边权殊就出声了。
男人明显心情低落,声音带了些情绪。
“秦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抬头,凤眸眼底一片阴暗。
“是不是觉得我烦了,疲惫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苦涩与不甘,更显落寞。
“那个男人是谁!他比我好吗?我要杀了他!”
权殊不喜欢自怨自艾,他觉得那是无能者的借口。
一直以来,他凭借自己的能力破解了一个又一个难题,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他很满意,很傲气。
可这些在姜秦面前都不管用。
姜秦的底细他不知道。
面前的女孩儿相较于他,更骄傲,更狂妄。
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方式困不住她,所以他换了一种办法。
主动将自己的锁链送到他手上。
希望她看在自己听话、收敛的态度上,给予自己爱。
他成功了。
可为什么总有人来破坏这一切!
那个男人!
要杀了他!
权殊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牢笼,情绪偏执疯狂。
姜秦站在对面,亲眼见证了权殊发疯的过程。
静静看着他从平静到偏执。
原本清亮的凤眸被一层浓雾遮住,里面浓郁的爱意在翻滚,带着见不得人的癫狂。
她嘴角勾起,缓缓上前。
冬天她的手很凉,一直暖不热。
权殊每天都会给她带一个暖手宝,不停给她暖手。
“权殊,我手冷。”
姜秦清冷的音色如同一道闪电,划开了权殊心中的黑雾,指出一道明路。
男人抬头,有点懵懵的,眼尾处还泛着红,里面的偏执还没散去。
他的手很暖,愣愣将自己的手抬起,握住姜秦冰凉的手。
一双有力,一双纤长。
姜秦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
权殊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委屈,甚至眼角有了泪花,“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糙汉?”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
“他有我美吗?”
“我的手很好看的,每天都有保养,你喜欢吗?”
“我还很有钱,也有势力和地位,不比那个糙汉好吗?”
要是顾妄和唐钰在这里,估计早就白眼翻上天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姜秦轻笑一声,权殊眼底的委屈更甚了。
“你笑我,不理你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上的力气一分也没有放松,甚至更紧了。
这些小把戏,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姜秦对于自己的人向来纵容。
他作,她就宠。
姜秦抽出自己的一只手,揪住人的衣领,狠狠拉下来。
带着笑意的嘴角在他耳侧弧度更弯了,声音清冷中带着诱惑,“你站那么高,我还怎么亲你呀?”
权殊凤眸发愣,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耳边是女儿温热的气息和香气,像麻药一样,直接麻醉了他此刻的思绪。
“我低一点,你会亲我吗?”
人傻傻的发问。
或许是男人此刻的样子太呆了,戳中了姜秦的萌点,她来了兴趣。
“你试试?”
声音带着魅惑,推着权殊作出一些他平时不会做出的反应。
权殊很听话,现在他脑子里只有姜秦的诱惑。
整个人慢慢弯腰,就这这个姿势。
姜秦笑了一声,将人推到桌子旁,身子前倾,整个人压着权殊。
“这么乖?”
她灰眸扫了一眼男人全身。
不带任何的打量,纯欣赏。
可在权殊眼里就不一样。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超过那个糙汉的机会!
男人反客为主,直接双手掐着姜秦的腰向上一提,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头轻轻磨蹭着姜秦的颈侧。
在棚里,姜秦外面的棉服已经脱掉了,只剩下一件带绒的卫衣。
现在被权殊这么一蹭,颈侧的纹身就露出来了。
绯红色的吻痕暧昧极了,在权殊眼里就是一个显眼的标志。
面前这个人属于他。
思想缓过来的男人手上暗暗用劲儿,将人牢牢禁锢在怀中。
“别看他,看我。”
声音低沉有磁性,又有点自己的小心机。
姜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亲亲权殊的薄唇,慵懒又随性,“嗯,只喜欢你。”
明明很敷衍的一句话,却因为她沾染了几分真情。
权殊很受用。
他像小狗一样,疯狂磨蹭着姜秦,极尽全力的贴贴。
两人在导演棚里面,呆了好一会儿。
小情侣,总是这么惹眼。
季宴手里拿着一件刚做好的礼服站在棚外,低着头,身影却阳光照着,却极尽凄凉。
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缓缓过来。
“季宴,你清楚的。她不属于你。”
苏期无奈又心疼。
他和季宴关系亲厚,自然想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跳入火坑。
只是,少年人的爱热烈也疯狂。
尤其是季宴这种情窦初开,见过最艳丽的玫瑰的人,心里有一道永远忘不掉的身影。
“苏大哥,我心好疼。”
季宴一直是一个傲娇的小少爷,在江城没几个人敢惹。
明明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却被初恋折了翼。
苏期没办法劝导,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摄结束后回江城吧,放松一下心情。”
季宴手里紧紧攥着礼服,青筋暴起。
过了几秒,像是妥协一般,泄了气。
一场无声的暗恋结束了。
它来的太突然,让季宴手忙脚乱。
结束的太仓促,令季宴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