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此在小王府邸大闹,是否太不将小王放在眼里了些”
不知是想看的东西迟迟看不到而失了耐心,还是觉得再这么放任这些妖怪打下去,早晚将自己洞府给拆了,红蕖君在旁观许久之后,终于开了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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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声音落到岑双耳中时,却是模糊了很多,像是来自天外。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身上这位美人,似乎压在他身上太久了些,虽然对方身体的大半重量都没有落到他这里,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定是此人头发太长太多,将他整个脸都罩在下面,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但对方的气息呼吸可闻,近在咫尺的面孔让岑双的脑袋不敢乱动,唯恐侧一下脸,就会让嘴巴伤上加伤。
身上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似乎在等岑双的反应。
岑双定了定神,堪堪拾起自己摔了一地的妖皇威风,一手穿过发丝搂住美人的腰肢,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撑,带着身上虚弱的小妖怪站了起来。
小妖怪美则美矣,修为却不高,方才被数位妖王的争斗波及,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理当受了不小的惊吓,也难怪伏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
岑双松开小妖怪,侧头将周围明里暗里打量过来的妖怪看了一圈,视线扫过,妖怪们纷纷垂头,再不敢多瞧一眼。
收回目光,岑双看回眼前面色苍白的小妖怪,温和询问道“你还好么,可有受伤”
小妖怪摇了摇头,道“还好。”
本该是柔媚水灵的声音,由着眼前之人说出来,平白带了些风雪之意。
眸光微闪,像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致,岑双徐徐道“可我不好。”
小妖怪苍白的脸抬了起来,黑布下的眼眸似乎正专注地打量岑双。
心脏突兀急促地跳动了一下,岑双强自压下这种好似被看进骨子里带来的不自在感,唇角的弧度仍是戏谑的,目光却不受控地飘开了些,继续着他那不知道打哪本里学来的搭讪语录“你可知我是谁”
小妖怪道“尊主。”
岑双道“既然知道,那你是故意的了”
“”小妖怪不明所以,面上透出些许茫然。
“想接近本座的妖怪并不少,比你好看的比比皆是,但你是唯一一个敢用这种方式对待本座的妖怪,”岑双的指尖抵上唇瓣的伤口,低低笑道,“有意思,若这是你引起本座注意的手段,那么很好,小妖怪,你成功了。”
小妖怪“”
岑双注意到,原本将他上上下下一阵看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他指着的下嘴唇,顿了顿后,一点点移开了目光。
看到自己干的“好事”,心虚了吧
感觉自己成功找回了场子,岑双心中轻轻一哼,兴致更浓,正准备再接再厉,继续他的霸道妖皇发言,可惜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妖皇尊主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流
连花丛,殊不知小王这忆荷城3,险些都要因妖皇尊主毁于一旦,这笔账,不知妖皇尊主打算怎么与小王算。”
看来红蕖君那边的交谈已经结束,于是终于腾出时间,过来找岑双算账了。
岑双转身之时,双手也收回了袖中,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眼前的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对方正是之前站在廊下的那两人之一。
他未语先笑,佯作惊讶道“原来你就是红蕖君,久仰久仰,早闻红蕖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不同凡响,只是红蕖君方才所言,本座听不明白。”
红蕖君,即妖王泽芝神情冷漠,对眼前这位闻名天上人间的妖皇尊主情绪不高,看着似乎对妖皇本人不怎么感兴趣,至少绝没有他身后那位款款走来的绿衣妖王,对岑双的兴趣来得浓厚。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有人假借红蕖君之名,宴邀岑双前来此地的。
绿衣妖王笑容和煦,羽扇轻摇,款步上前,待行至红蕖君身侧,拱手见礼道“这便是妖皇尊主了罢在下重柳,对尊主仰慕已久,奈何缘悭一面,虽有意前往忘忧城拜见,可不久前还因仙见愁一事惹了尊主不快,心中惶恐,今日能在此会面,实是小王三生有幸”
“哎呀呀,原是第一妖域无源之泽之主,妖王重柳本座对你亦是倾心不已,该是本座感到荣幸才对,”岑双笑眯眯道,“说到仙见愁,重柳兄可千万别见怪,你知道本座来历,许多事即使本座无意,也不得不为之。”
重柳虽面露遗憾,但并无埋怨,坦然道“尊主承天之命,小王岂敢怪罪,只怪小王当初耳根子软,手下小妖一求,就将这仙见愁炼了出来,如今小王已将仙见愁改了又改,毒性大减,解毒方式也添了几种,回头尊主瞧瞧,可能重新放回妖市售卖了”
“回头本座便随重柳兄去瞧上一瞧。”岑双亦是极好说话,且在说完这一句后,颇为关心地将目光转到重柳身边的泽芝身上,询问道,“红蕖君这是眼睛不舒服”
他刚刚可是亲眼看到,对方的白眼都要翻出来了,就是翻到一半,又忍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在想,妖皇尊主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时候才能给小王一个交代,”泽芝道,“堂堂妖王尊主,竟以如此手段横刀夺爱,牵连至小王府邸,实在说不过去。”
不等岑双解释,重柳便在一旁打圆场道“泽芝贤弟,慎言啊这位小美人本是浮豸山的妖王献给你的礼物,你不想要,才有后来的争斗,后来定下比斗规矩,也只说谁先抢到美人,那美人便归谁,可不曾限制参与争斗的人,如今尊主先碰到美人,按规矩,这美人已是尊主的人了,怎么能算横刀夺爱呢
“至于泽芝贤弟的洞府,只怪在下修为不济,连一方结界都维系不住,才让泽芝贤弟的洞府遭了殃,但这事如何能怪罪到尊主身上呢尊主将麾下几位妖王推出来之前,定然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您说对吧,尊主”
岑双微笑颔首,道“都是误会。”
重柳笑道“冤家宜解不
宜结,说开了便好,刚好,回头啊,我将我这边的人借给你,把你这地方重新翻修一遍,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也住不腻。”
这句话自然是对红蕖君说的,但被安慰的人显然不领情,冷冷道了句“用不着”后,自顾自转身离开了。
“无礼,真是无礼,亏你还是一城之主呢,一点城主的样子都没有”重柳摇了摇羽扇,回过头对岑双拱手道,“那么尊主,比斗结束,我们也该回到宴会主场了,便由小王为您领路罢还有这位他指了指岑双身后的小妖怪,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也一并过去罢。”
妖王重柳能言会道,进退有度,三言两语便将几个妖王之间的矛盾化解,比之红蕖君,他竟然更像这场宴会的主人,而诸位妖王不知是畏惧那些有关他的传言,还是当真与他有交情,一个个都很卖他面子,不再计较武斗场上发生的事,相继回到宴会场。
宴会场上的宾客席位早在席开之前就已经安排好,除了上方主位之外,左右两侧分别设有两张花纹之华贵不亚于主位的座椅,在红蕖君看都没看旁人一眼,自顾自落座主位后,这两张座椅给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至于谁左谁右这个问题,彼时一见如故的两人携手而至,彼此推脱良久,终是妖皇尊主架不住第一妖王的热情,被推上了左上方的座椅。
两人一左一右,相隔一定距离,不便继续闲聊,终于安静了下来,上方的红蕖君揉了揉眉头,不着痕迹地吐出口气后,抬手击了两下掌。
红蕖君之性情虽然冷漠了些,举办的宴会却是面面俱到,每个妖王桌案上的东西千差万别,都是各位妖王各自喜爱之物,可见是下了功夫的,而在妖怪们同样喜爱的事物上美色红蕖君同样早有准备。
衣着清凉的红衣舞者们鱼贯而入,在会场中央翩翩起舞,其面容姣好,身段妖娆,气息魅惑,让人瞧着瞧着,便不自觉沉溺其中,待舞至末端,红衣尽褪,玉体横陈,部分妖身现出,或耳朵,或尾巴,或手足,既别致又热辣。
也难怪凡人们最受不住妖精引诱,部分仙人都能被骗身骗心,实在是这些对妖怪们来说家常便饭的场面,他们几乎没见过。
可惜在场的妖王都是些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于他们而言,如此画面虽也赏心悦目,但远远谈不上诱惑,不至于让他们想要拉上其中一位美人立即找一间卧房,或一团草丛。
比起这个,他们显然更关注站在岑双身后的小美人。
在舞者们表演的间隙,不知多少妖王,不知多少次,明里暗里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若不是岑双坐在这里,只怕这些目光更不懂收敛,说不定,只是目光就能把人衣服给剥了。
就像仙迹艳事里多次提到的那样。
岑双抬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唇角微微勾着,随手将空酒杯掷于桌面,身子没骨头似的往后一靠,手肘懒懒抵在扶手上,顿了顿,抬眸看向那个从一开始就安静到极点的小妖怪。
小
妖怪立得跟一棵雪松似的,在妖气冲天的宴会厅别说有多与众不同了,也难怪惹妖惦记,如此不低调的气质,加上他那副胜过大部分妖精的面容,就是面色都和别的妖精等一下,小妖怪的面色,怎么好像,有点,嗯发青
还持续散发着冷气。
岑双移开目光,落回舞者身上。
舞者们虽然重新穿回了衣裳,但穿了和没穿差别不大,甚至更魅惑了些,她们也毫不吝啬自己身上的魅惑妖气,勾勾缠缠地朝岑双那边飘去,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叫出了岑双的尊号,似乎只要岑双点头,她们立马就能勾着岑双灵修。
身边的冷气更重了。
岑双表示理解。
被人惦记的感觉确实不好。他感同身受。
“给本座斟酒。”
小妖怪似乎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岑双在和他说话,是以停顿片刻,才执起酒壶,为岑双方才扔到桌面的空酒杯斟满。
岑双的眼皮掀开了些,隐有微醺之意,大抵如此,也可能因为此刻宴会场的气氛,让他忘了还要维持在外的伪装,流露出了明显的散漫姿态,于是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吩咐道“端过来。”
美人没动,像是在端详他。
岑双不喜欢他的目光,于是声音冷淡下来“不许看,端过来。”
小妖怪别无他法,只得按吩咐行事。只见他将酒壶放下,双手端起酒杯,朝岑双递了过去,却没料到,岑双没有去接酒杯,而是擒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酒杯被岑双取走,美人落到岑双身上。
大殿在安静片刻之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小妖怪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岑双好似没看见一样,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握着酒杯的手朝前一送,塞回了小妖怪手里,懒懒道“喂我。”
让人喂的是他,可在人端着酒杯喂过去时,将脑袋侧开的还是他。
下方的妖王们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位更是大声调侃道“你们浮豸山是从哪得来的这么个宝贝啊也太纯情了吧哈哈哈哈连这都不懂小美人儿,尊主是让你用嘴喂他呢”
这话自然落到了岑双和小妖怪耳朵里。
眼见小妖怪的脸色愈加难看,身上的冷气几乎实质化,岑双大抵猜到这已经是对方的极限了,便打算见好就收,起身说一句“我家美人儿胆子太小,恕本座不奉陪了”,就带着人遁去红蕖君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他是这么想的。
但他还没有付诸行动,忽然被小妖怪看了一眼,他说不上来那是个什么眼神,总之他呆了一下。
他看到对方将那杯酒含到了口中,缓缓靠了过来,再然后,对方抬起了袖子。
广袖垂落,掩盖了藏在袖子下的风光,妖怪们只能看到那个属于妖皇的美人,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长长的黑发从上面垂下来,另一只手以袖子遮挡,将他们妖皇整个圈在其中,不让人窥视到一点。
舞者们不自觉停了下来。
某妖王的酒杯也从手中滑了下去。
“砰咚”一声,惊醒了在场的一众妖怪。
上方那胆大包天的美人似乎也被惊醒了,手一点点收了回去,身子也渐渐站直了。
还不等眼珠子快瞪出来的妖王们呵斥出声,便瞧见他们的妖皇尊主也跟着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反手拉着那小美人,急匆匆出了大殿。
气氛十分古怪。
aheiahei咳,”妖王重柳重重一咳,打破这异常的安静,笑呵呵道,“倒是没想到,尊主也是这般急性子的人,年轻就是好啊。”
感慨完毕,便吩咐身边的小妖赶紧追上去给岑双领路。
是以,无需岑双多言,妖王们都已经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了,寒星更是在岑双身后挥着手帕大声喊道“尊主您就放心去快活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告诉妖后的”
隐约看见他们尊主好似喝醉了一样踉跄了一下,好悬被那美人扶住,寒星一边在心中感慨“这美人如此贤惠懂事,方才也许是我想多了”,一边自斟自酌,待目光落到身边的妖王身上时,没忍住皱着眉道“老垚,你想什么呢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黑骷岭的妖王显然还没回过神,他下意识道“尊主。”
“噗”寒星一口酒水尽数吐在黑骷岭的妖王身上,抹了下嘴巴,他震惊道,“你口味重啊”
黑骷岭妖王给自己施了个洁身的法诀,只嫌弃地丢下一句“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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