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忽然哈哈大笑,黄洪山和灵赤狐都有些吃惊。
“什么宝山,哪儿呢?”灵赤狐问道。
黄洪山很快反应过来,抬爪指着李铮的肚子,“你是想用玄天鼎炼丹?”
“对!”
李铮面露微笑,“玄天鼎能炼妖丹,能炼法宝,但别忘了,鼎最常见的用处可是炼丹,我们都把这茬给忘了。”
黄洪山抬起爪子,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真是,老夫这脑子也瓦特了。”
“瓦特”这词是他跟李铮学的,相处久了,也学了一些李铮前世的词语。
“咱们又不吃丹药,炼丹干嘛?”灵赤狐还是不太明白。
李铮笑着解释道:“咱们不吃丹药,但别的修士吃啊,炼丹这里头藏着大利呢。”
“先试试能不能炼,别高兴得太早。”黄洪山提醒道。
“就是!”李铮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你们在此等我,我去买炼丹的材料去。”
灵山宗内部有一座小型坊市,售卖一些最常用的修炼材料,也提供一些摊位供弟子置换闲置物品。
第一次炼丹,李铮决定选择最基础的辟谷丹,这是所有炼丹师入门的首选,原料便宜,炼制成功率高。
辟谷丹的原料只有三种:灵米、甘参须和寒青盐。
李铮很快便买齐了原料,然后又买了一杆小秤,这种凡人造的玩意居然也要两块灵石。
回到家中的练功房,李铮唤出玄天鼎,按照辟谷丹的药材配比将三种原料投入鼎中。
在加入三块灵石这后,玄天鼎缓缓转动起来,与炼制妖丹不同,伴随着研磨声,鼎口出现大量水雾,米香药香四溢。
过不多时,玄天鼎停止转动,李铮和黄洪山、灵赤狐同时伸头去看。
砰……啊!
头部撞在一起,先后叫出声来。
一人两兽齐声发笑,捂着脑袋再去看时,只见玄天鼎底部躺着几十颗棕红色的丹丸。
李铮拿出一颗,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这屁|股丹的品质比他在坊市买的还要好一些。
“成色不错啊!”黄洪山也抓了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问道:“你刚才下了多少灵米?”
“买了四斤,这次只下了一半。”
李铮说着,掰着指头道:“灵米、甘参须和寒青盐一共花了十块灵石,这一炉出了三十颗屁|股丹,价值十八块灵石,扣掉消耗的三块灵石,那么……”
“十块灵石的材料,六块灵石的消耗,可以炼出价值三十块灵石的丹药,差不多翻倍了!”
“不得了!”
黄洪山也是眉开眼笑,“一般两斤灵米也就能出十几颗屁|股丹,玄天鼎却能炼出这么多来,这说明材料一点也没浪费。要是换成别的丹药,恐怕有五倍十倍的利。”
辟谷丹炼制简单,稍有些水平的炼丹师都能做到不出废丹,但是如果换成其它丹药,一炉里有一半废丹,甚至整炉报废的事情时常发生。
所以炼丹师为了炼出一份丹药,常常要准备三五份药材。
“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灵赤狐雀跃道。
“别高兴得太早……”黄洪山摇摇头,“钱不是那么好赚的。卖一两颗丹药还好说,一下出手太多,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引祸上身。”
李铮也道:“买灵草也是一笔开销,我一个月俸只有五十块灵石,买太多灵草也容易让人起疑。”
“那怎么办?”灵赤狐愣住了。
“不着急,这事慢慢来,我可以借着外出办事的时候在别的坊市买卖,偶尔一两次问题不大。”
李铮将辟谷丹收起,又把剩下的灵米、甘参须和寒青盐一并倒入玄天鼎,炼制下一炉。
黄洪山对李铮的想法很赞同:“别想着赚快钱,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供奉堂的巡视任务是“做五休一”,每隔五天就有一天休息。灵山宗对本宗弟子的出入要求比较严格,但对供奉堂并不强制要求,只要定时点卯,按时出巡便可。
李铮便趁着休息的时候离开桐庐山,到外面的坊市购买药材,炼制之后再卖出去。
桐庐山周边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坊市,李铮几乎跑遍了所有这些坊市,他一直小心谨慎,购买药材和卖出丹药从来不在同一个坊市。
几个月下来,李铮不停地买药、炼丹、再卖出丹药,不断往复,积累了不少灵石,和足够自己与两只妖兽吃上一两年的灵草……
总算不用为吃灵草发愁了,李铮决定蛰伏一段时间,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淡忘了以后再做打算。
这几个月供奉堂几乎没有外出差事,只有一次护送几头灵兽到相邻的坊市,平日照常巡山。
经过江东门一行,供奉堂里的其他人很快接纳李铮和葛坤这两个新人,相处还算融洽,牛秉忠也没再找他的麻烦。
修炼之余,李铮腾出不少时间修炼剑法。典武习武之时用的兵器就是剑,所以体修副录中记载的剑法有七种之多。
剑的击法有劈、刺、扎、撩、点、崩、击、截、抹等,不过破灵剑比较特殊,有尖无刃,李铮便去掉剑法中的劈、截、抹等招式,以点刺为主,配合脚步,突出一个快字。
这一日,李铮早早来到供奉堂,看到一个老妪正在佝偻着身子,挥帚清扫地面的落叶。
老妪发髻斑白,容颜苍老,但身材却不似老年人,行动之间,如果只看背影,还以为只是个三旬妇人。
李铮进入供奉堂的第一天便见过这个老妪,初时有些奇怪,渐渐便习以为常。
为了不打扰老妪扫地,李铮从一边绕过去,没想到错身而过之际,老妪忽然直起腰,说道:“仙师……你去过江东门吧。”
李铮吃了一惊,他从来没听这老妪开口说话,没想到声如黄莺,清脆婉转如少女一般。
“你……”
李铮横跨一步,戒备地拉开与老妪的距离。
老妪惨然一笑,“仙师莫要惊慌,我修为毁了,如今只是一介凡人。”
李铮很快镇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去过江东门?”
“听你们说的。”老妪平静地回答道。
李铮想起来供奉堂诸人交谈的时候,并未避讳这些凡人,应该就是这么给她听去了,不过仍然心有疑虑。
“你的修为毁了?还有你的声音怎么……”
老妪的眼中忽然流下眼泪,哽咽道:“我叫金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