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喜欢骑马,但是我还是去学了。
就像我不喜欢战争,不喜欢皇宫,可是我还是站在了这里了。
城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小兵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马来了以后马上就闪开让我们过去,一路没有停下来,直直的奔向城外。
骑得很急,我学马以来这算是第一次狂奔吧。我感觉全身仿佛都皱在一起,胃里面苦巴巴的,有些酸水想要奔涌而出。十分的不好受,这也是我一直不喜欢骑马的原因,但是现在我只能紧紧的抓住马的缰绳,防止自己不从上面掉下来。
在我们出了城门的一霎那,后面的门就紧紧的闭上了,闭上的时候发出了厚重的响声,我向后面看了一眼,雨中有些不真切,但是我还是感觉城楼上面站着的人,一脸的哀戚,模糊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
我其实没有说过我要出城,刚才开门的人也只是知道一个上面的人要出去办事而已,此次我真的有些破釜沉舟的壮烈。
相约的地点是止步亭,这是后来一个当地的富人所修建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这个亭子里面止步,告诉自己莫送,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止步,回头,然后各自生活。
远远的就看见了前面亭子里面有着两个人,一人一袭白衣,负手站在亭子中,看着方外的水天一色,穿着宝蓝色的外衫,站在亭子边上不断的向着我们来时的路张望着,看见我们的马出现在了这条小道上面的时候,马上向着后面走去,我想他此刻有些欣慰,虽然雨帘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是微微弓起的身子,然后迅速的退到了亭子口。
我的衣衫已经全是水,滴答滴答的,顺着我的发丝流了下来。
勒住马的缰绳,然后跃下马,大步走进亭子中去,那个想要撑开伞的宝蓝色衣衫的男子直接撇在我的身后,一个人傻傻站在雨中,烈没有随着我进入亭子,而是直接站在外面,相当于是保镖一样的角色,那个男子转而想为他遮一下,但是烈直接摆摆手。
然后亭子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我抬眼,看见的是一件白色的披风此刻在我的身上,眼神有些关切。
“里面全湿了,披上也没有用。”直接打击他的好心。
他的眼睛果然暗淡一下,我以为我可以看见当初的邪气和狂妄不可一世,可是没有,有些受伤,然后还是固执的为我披上根本就没有用的披风。
说实话,湿湿的衣衫全部紧贴着皮肤相当的不舒服,既然有着这个东西,那我就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于是不顾他惊诧的眼光,直接将外衫给退了下来,只剩下单薄的抹衣。
再将披风给披上“我都不介意,你别扭什么,明明是个后宫三千的帝王,干嘛装的跟一个纯情小男生一样。”他的脸别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看见这个情景我就想起我被囚禁在他的宫殿时候情景,心底有些火,冷嘲热讽起来。
他听见了,没有反驳,只是看我的时候自然多了。
然后慢慢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早该猜到是你。”
看见我没有任何回答的迹象,他的眼光又看向外面的水天一色,有些失落:“那些计策是你想出来的吧,说实话,对于他们的偷袭,我们很老火,派上去人少了就会被吃掉,人多了,他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起来,无影无踪,搞的我们的人这些天很疲惫。”
其实我也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睛也有些红红的,看来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兵不厌诈,这是战场上面的真理。”我承认我并不磊落,但是结果是偏向我们这一边的“你们的人也伤亡惨重吧。”
“恩。”我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将军情报告给我,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所以眼睛黏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不是我?”
“啊!”还没有从他那么诚实的回答我的话中反应过来,他又说了一句,我则是直接的楞死在那里“什么,什么意思?”
口中有些讷讷的。
“为什么是安建越,而不是我?”这次他是看见我说的。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袋就直接的当掉了。
“你还爱着他吧!”他伸出手,雨滴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我郝然一笑,也伸出了手,虽然这次的任务开始的方向并不和我预想的一样,但是既然他的话题都在这个上面来了,我也好顺便说说我的来意了,想来他也知道我的来意了吧,手心传来凉凉的感觉:“不是爱,而是认同,我认同他是一个好的君王。”
“为什么不是我?”
“看的出来你的人民和他的人民之间有什么不同吗?”他摇摇头,很认真的听我说。
顿了一下,收回手,手撩开了挡在前额湿了的发丝,说:“当年的混战你是应该知道的,在这五年里面,他收回了分布在外面得政权,但是最让我认可的是他的人民现在基本上时温饱可以解决,而且比五年前还要好些。”
听了我的话,他努力的沉思着。
“能够打山河不是什么难事,最难的是守山河,你有没有发现在易安或者是其他的地方,当人们说起自己是易安的人脸上总是有些淡淡的自足,我想你的探子应该向你回报过吧。”我说着。
“他们还不是被我的人挑拨,别以为杀了我的探子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你们当时的情况,虽然是迟了点。”想必他是带了什么人回去逼问过了吧!
“呵呵,你也说了是挑拨,那是一少部分,任何人都有一时被蒙蔽了人云亦云的时候,那你怎么没有看见后来的那些人有多么齐心的加入了保家卫国的行列来啊。”我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