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我会一直的沉睡下去,没有想到我一觉醒来已经可以张开眼睛了,想来安建越给我下的葯没有很深。
接着手也开始有些可以动了,只不过身子还有些瘫软。
刚刚想要挣扎着起身,帐篷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于是马上躺下接着装睡。
“其芳,你知道这个躺着的女人是谁吗?”看来进来的是几个小丫鬟,眯起眼,只是模糊的看见两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小丫头。
“我怎么知道。”很快的用毛巾给我擦拭着脸庞,看来是安建越给我安排的人。
另外的一个丫鬟也过来,继续八卦:“不过她真的好漂亮喔,比宫中的那些娘娘还要漂亮,对了,就连皇上上次娶的诗韵公主也没有她漂亮耶,听说她的眼睛是那种紫红色,对了,就跟她额上的这朵花一样的颜色。”
“紫红色?”那个其芳的手一顿,有些弄疼了我的脸。
“对啊,特别的妖媚,说不定还是妖精。”那个女孩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其雨,祸从口出这句话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有多么的宝贝她。”那个叫其芳的马上板起脸,刚才还在一脸兴奋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
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了离开。
我半撑起身子,扫视了一下这里,帐篷里面最显眼的应该就是挂在中间的那个行军布阵图,没有什么意思。帐篷外面守着人,我现在无法出去,该怎么办。
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他的佩剑上面,有些恍惚。
手抚摩上去,想起自己当时找这种红线的时候跑了很多家的店铺,然后亲手编的中国结,现在有些发暗,早就没有当初那种鲜艳的颜色,绳结处有些泛白,说实话这个东西和这把剑一点也不配,可是我却在触摸到它的一瞬间,仿佛时间生生的扯开了一道裂口,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过去,没有痛苦,没有挣扎,那些笑魇和悲苦没有了声音,只剩下表情在那里晃荡。
心里有些一直在纠结的东西在释怀。
手放下了它,再次的扫视一下这个帐篷里面,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了。
很快就又有脚步声传来,我条件反射的马上去睡下,手本来想要扯上被子盖上,可是还没有出手人就已经进来了。
我闭上眼,继续装作昏睡。
脚步声很轻的来到我的身边,我有些紧张。
他帮着将我没有盖上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我不敢睁开眼睛,但是我可以感受他灼灼的目光,很不舒服,我讨厌这种审视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给灼烧掉。
他的指腹划过我的面颊,最后停在我的唇上,微凉的触感,让我有些颤束。还好他没有发现到我的异样,只是喃喃的说:“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我心里开始腹语,也许是我太执着。
他似乎看了很久,久的到我都不知道我最后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帐篷里面的烛火已经被点起,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逃的掉,而且好多天都没有正常的进食,现在的体力严重的流失。
我没有想到我的机会那么容易的就来了。
入夜时分,帐篷周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看来是安建越是中的埋伏,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吩咐原本守在我门前的两个侍卫先将我带走,这是一个机会,还好帐篷里面有几个大木箱子,我马上跳进其中的一个。那两个侍卫一进来看见屋子里面没有了我的人影,马上就慌了,以为我已经逃走了,马上跑出去寻人。我在黑压压的箱子里面紧张的等待着直到那两个侍卫的脚步声远去了才敢出来。
找了半天,安建越的衣服质量太好,于是放弃,只好穿上一个被我打晕了的小兵的衣服,布很粗,磨的我的皮肤有些疼,将额前的刘海给放下来,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将自己的脸弄的脏乎乎的。
双方打的很激烈,我尽量走边上。所以很少人会注意到正在掐架的双方边上有着一个暗影在慢慢的蠕动。其实我要感谢风秋汐那么快的就卷土重来,要不然我逃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安建越将我带在身边典型的是要掐断我与外界之间的联系。
跑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沾上了不少的血迹。脚上的鞋子也被磨破了,现在我真的是很落魄,可是我还是要不断的向前走,虽然我不知道我身处哪里。
没有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一会就遇到一群难民。
“老婆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上前去问道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是去都城的,那里安全。”她怀里的孩子睡得香甜,她眼里一片期望,期望在皇子脚下的地方没有战争。
我没有继续说话,实在是不忍心破碎他们的淳朴。
接下来的日子我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所以走的很慢,我看着他们自己的口粮都很少了也不忍心在像他们讨要,吞了吞口水,自己去采摘了一些野果来充饥,还好这是初夏,山上有很多的野果可以食用。
一个老婆婆看见我靠在路边,衣衫褴褛,于是递给我一个馍馍:“小伙子,吃吧。”
对了饿了很长时间的我,高兴的差点就跳起来“谢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只要我到达了都城我就有能力报答你了,我在心里说着。双手接了过来,马上就咬了下去,说实话,真的很难吃,很硬,可是我此刻却感觉到这是最好吃的食物。
原本平静的心有些愧疚,战争虽然说是必然发生的,但是我却参与其中,远远的看着那些逃亡的人群,真的很讽刺,要是他们知道我是间接的还得他们没有家园的侩子手,会怎么样。
一路上的人员还在增加,听说前方的战况十分的激烈,上次的风秋汐的偷袭使得易安损兵折将,安建越又马上反扑,在昱泉歼灭了风秋汐三万人,取得从战争以来最大的胜利。
我只是笑笑的听着,天空还是依然那么的蓝,白云依然幻化成仓狗。我依然朝着都城的方向前进着。
走了一个多月,我都感觉到我的身上的气味相当的恶心,太阳开始毒辣起来,我不敢清理自己,当一些军队从我们旁边走的时候,因为闻到我身体发出的味道所以很快就离开,这对我有好处,我知道他不可能这样的就放弃我,一定会派人到处搜索。不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都城的城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差点就要高兴的哭出来了。
扶住那个给我馍馍的老婆婆就向着城门走去,大家都蜂拥而上。
我没想到那些士兵竟然将我们堵在了城门口不让我们进去,他鄙视的眼睛,讽刺的语气,让原本找到希望的人群开始混乱不已,开始那些冲在前面的百姓有些被打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青紫色的伤痕,于是大家都堵在城根下面,和士兵对峙着。
可是,那些马车和达官贵人依然可以出入。
我看见旁边的一个小孩问着他的母亲:“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啊?”
她的母亲摇摇头,眼中全是苦涩,她不知道怎么样的回答自己的孩子。
太阳依然烤着大地,墙根没有遮阴的地方,有些人开始出现了昏厥的状态,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咬咬牙,算了,去赌一把。
掏出怀里面的汉白玉佩。
正准备向前走的时候,老婆婆拉住我,想让我不要去,我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按了按她的手,就向前走去。
“走开!”已经猜到他会这样的说。
“你确定!”我笃定的语气首先就在气势上面压他一头。
我的眼睛挡在我的刘海的下面,无法看清我的相貌,狗仗人势,我丢出玉佩,他条件反射的接着:“这是?别想拿次货贿赂本大爷。”
“贿赂,你还不配,把这个给你们的大人,让他来见我,”眼睛一瞄看见他看着手中的玉那种贪婪的目光,我知道这是上好的玉“别妄想自己私吞,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其实我的心底也没有底,毕竟我离开那么久,不知道现在的禁卫军还是不是我爹以前的旧部。
那个士兵很快就离开了。
我没有想到我等来的不是我爹的旧部,而是我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