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的日子。
在自己的生日当天领证, 似乎挺有意思的。
“可是, 没有户口本。”
虽然没结过婚没啥经验, 但也知道领证是需要双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的。
阮觅的随身包里有身份证, 至于户口本, 还得回家一趟和妈妈拿才行。
看着丫头为了户口本而焦虑的表情, 殷寻勾了勾唇。
他伸手摸到屁股后,从裤兜里摸出两个红本本,阮觅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户口本吗?
“来接你之前, 我回了趟家。”他稍微一提。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阮觅却感到很幸福, 可以感受到,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领证。
下午, 两人来到民政局。
今天排队领证的人不多, 不一会便轮到阮觅和殷寻。
填资料,拍照,念誓词。
当钢印落在红色的本子上时,从此两人便是合法夫妻,牵扯愈深。
从民政局出来, 阮觅握着手里的本本,感觉十分不可思议,手指摩擦着上面两人的合照。
指尖不争气的发着抖。
阮觅抬头, 殷寻不期然的目光与她撞上,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眼中柔情似水,他喊着:“老婆。”
以前他也开玩笑的喊过老婆,却没有此刻这般的情深意切,这一声叫得阮觅心尖一颤。
她红着腮,也喊了一声:“老公。”
这一声老公酥酥麻麻的,甜进了心坎里。叫完了之后,小丫头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的。
“欸。”殷寻搂住她的小细腰。
领了证,自然要回趟家。
今晚的这顿饭是在殷家吃,两家人齐聚畅饮,祝贺两个孩子领证结婚。
“来来来,都举起杯子来,恭喜我家小子和小觅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殷振华高兴的不行,举杯站起招呼着大家。
全部人都站了起来,在坐的都是成年人,都能沾点酒。
“阮清,你也抓点紧。”阮经豪指了指阮清。
“对,你们几个孩子都加油,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殷振华越说越起劲。
说起这个话题,殷寻不由的搂住媳妇儿的腰。
阮觅不胜酒力,喝了半杯红酒就感觉晕头转向的,脸颊绯红,眼中淬着水光望着殷寻。
简单的对视下情意绵绵。
“小觅,阿寻,你们今晚是留在家住还是回到自个的房子?”安子惠问道。
“妈,我和阮觅商量过了,还是回去吧。”殷寻笑着说道。
这一声妈叫得安子惠忍不住笑了。
阮觅虽然脑子有点晕,可也不妨碍运作,什么时候商量的?她咋不记得?
她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殷寻。
殷寻若无其事的对着她眨了眨眼,大掌往她后背拍了拍,眼中的深意只有她能懂。
脸上的绯红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喝醉了酒。
吃完饭后,殷家司机开车将殷寻和阮觅送回海淀区的别墅。
阮觅醉的晕晕乎乎的,在车里的时候就一直瘫软在殷寻身上,到了目的地,小丫头基本上没什么意识。
殷寻抱着她从车上下来,小丫头手舞足蹈的说着梦话:“我还能喝!还能喝很多很多!”
“到家了,不喝了。”
小丫头撒起泼来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殷寻抱紧她,免得被她折腾着从他身上摔下来。
看着瘦瘦的小身板,体重可是一点都不轻,殷寻将她抱到卧室时,微微有些气喘吁吁。
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
少女双眼迷离的看着他,脸蛋儿红扑扑的,娇艳的红唇不安分的啃咬着细嫩的手指头。
胸前衣料下滑,露出那诱人的勾儿来。
殷寻正欲起身,便被她这诱人的媚态吸引住眼球。
握着少女手臂的手发烫发热着,喉咙干涩,暗哑的嗓音从口腔内幽幽飘出。
“宝贝。”
“嗯”磨人的音色,仿佛蚕丝饶在人的心尖上。
“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薄唇轻启,提醒着。
“嗯”阮觅继续啃着手指头傻笑着,双眸熠熠生辉。
“可以睡了。”
“嗯”“这可是你答应的。”
“嗯”她将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蓦地往下使劲拉。
殷寻来不及有任何行动,已经被小丫头强吻了。
借着酒精的作用,把所有的矜持与羞涩抛到一边,用着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经验,热吻着。
从她主动的那一刻起,殷寻就已经溃不成军,身体缓缓压下,双腿在她的两侧张开,手指沿着她的衣服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一件件衣物被甩在床下,给人造成一种凌乱的视觉,以及白色床单上那交缠在一起雪白性感的肉体,在激烈的运动下所感受到的愉悦与疼痛感所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殷寻吻过她眼角的泪水,初次体验,痛得她身体都在发抖,十指紧紧的的拽着床单。
他放慢了速度,轻轻的推送,吻着她的额头,鼻尖,唇角,以及那性感的锁骨,安慰着。
双腿间火辣辣仿佛裂开了的疼痛感让她的酒醒了七八。
阮觅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裸露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动作给身体带来的愉悦感,突然听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叫声,她羞愧到无地自容。
两人的身体由于出汗而黏糊糊的,也正因如此,贴在一起时变得越加紧密。
因为是第一次,为了顾虑她的感受,这场性、爱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殷寻抱着她疲惫的身体来到浴室,拿着花洒给她冲刷身体,红色的液体从大腿间被透明的热水冲下来。
殷寻另一只手拂过她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心疼的问道:“疼吗?”
“嗯。”她撅着被亲得红肿的嘴唇,点了点头。
太疼了,尤其是刚进去的时候,就感觉一张完好的皮被硬生生挤裂开。
“第一次都这样,下一次会好点。”
“下一次?”谁要跟他下一次,她怕了。
他的手,轻轻的捏起她的下巴,坏笑的勾起:“要不要再来一次。”
阮觅连忙退后:“不要!”
“哈哈哈。”
洗了澡,阮觅躺在他的腿上,他手里拿着吹风机,一只手拂过她湿漉漉的头发,细心的为她烘吹着头发。
而她的手里,拿着今天领到的结婚证,目光一直盯着上面的内容反复的看着,明明就那么一点的内容,可她就是感觉不可思议。
她结婚了。
抬头,望着细心为她吹着头发的男人,男人那张帅气的脸,即使每天看着,也能毫无防备的被电的晕晕的。
这便是和她携手一辈子的人。
“老公。”这两个字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带着跃跃欲试的意味,幽幽的从嘴里发出。
殷寻嘴角的笑意盈盈,轻轻的“嗯”了声。
“老公,你爱我吗?”女人总是不停的向男人确认这个问题。
“我爱你。”
如愿听到这三个字,她仿佛吃了糖一样,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
“嘿嘿,那你会爱我多久?”
他关了吹风机,搁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房间里没有了噪音,变得安静了许多。
她的目光痴迷中带着期盼,直直的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低下头来,轻轻的啄了啄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脸抬起来,唇离她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一直爱着你。”
“不够。”她用撒娇的语气说着,摇着头。
“一直爱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没有比这更土的情话,也没有比这更甜的情话。
她能想象到的最美好和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喜欢的人携手到白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还有几篇番外会陆续送上。小可爱们喜欢羽毛的文的话,别忘了点进专栏收藏作者和几篇预收哦。
预收:穿成大哥的白月光带球跑她的锦鲤先生嫁给爱情么么哒!
56。番外一
殷寻毕业以后, 便开始着手管理起集团的事务。
早晨,吃完早饭后, 阮觅体贴的替他系上领带。
面前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发上打着乌亮的发蜡, 英俊中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这么多年过去, 当初那少年柔和稚嫩的棱角早被刻上坚硬的线条。
所谓令女孩子青睐的青年才俊也不过是这般模样。
她很幸运,上天赐予了她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
可是,此刻的她脸却是紧绷着的, 蹙起的眉头以及那紧抿着的唇表示着她不满的情绪。
“怎么了?”殷寻抬手捏了捏她绷着的脸儿, 几乎每天早上出门前换衣服, 她都会亲自为他系上纽扣和领带,帮他整理着衣领,整理的时候会叮嘱着他按时吃饭, 注意休息,早点回来之类的事情。
今天却只是闷闷低头做着每天惯例的事情,不吭一声的。
殷寻隐约能感觉到自己便是那害她不高兴的罪魁祸首。
阮觅只要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就一句话也不想说, 给他整理好衣服后,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整理者桌上的化妆品, 将身后的人冷落在一旁。
昨晚他在外面应酬喝酒喝到凌晨两三点才醉醺醺的回来, 一身酒气的躺在她旁边, 准确来说, 自从他当了集团的执行总裁以后,整天就在外面应酬,没有哪次是在十点前回家的,几乎每次都是凌晨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的回来。
每次他回来晚了她都很难入睡,睡前一般都会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之类的,当昨晚那通电话打通之后,电话里头传来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还装模作样的说:“殷总喝醉了,外套放我这儿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转告他,十二点钟之前不回来,罚睡地板。”她冷冷的说完,气愤的挂了电话。
她晓得自己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香饽饽,众星捧月的黄金好男人。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也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女人主动凑上来。
结婚两年多,阮觅早就见识过几个狐狸精上门找事,无所不用其极的,早已见怪不怪。
可从丈夫电话里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无论是什么原因,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等到十二点困到不行,趴在床上睡着了也没等到他的电话。
人虽然睡着了,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睡的很不踏实。
半夜听到他回来弄出的动静,以及那被他身上带回来的酒气熏得满屋子的味道,上了床就开始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摸。
被弄醒的她,当时抬起脚狠狠的就把他踹到了床下。
她一整夜没怎么睡,而喝的不省人事的某人,趴在地上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她才懒得管他,说了睡地板就得睡地板。
早上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紧紧的搂着她不肯撒手。
殷寻看着媳妇儿气呼呼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儿。
昨晚他和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在酒桌上谈生意,的确喝了不少酒,但这也没办法,在他这个位置的人,总有一些不得已的情况。
不是很重要的客户,他可以让助理代酒,而有一些重要的人,他只能亲力亲为,把对方喝满意了。
殷寻死皮赖脸的凑过去,手掌搭在她的细肩上,低头轻咬着她的耳朵。
“昨晚我怎么睡到地上了?嗯?”
酥酥麻麻的触感使她浑身一震,有意将脑袋往前缩,远离他的触碰。
“我踢的。”她没好气的说道。
殷寻苦笑:“为什么啊,我也不想喝那么多酒,头痛。”
阮觅并非不理解他,他的累她是看在眼里。就像她忙着赶稿的那段时间,也是没日没夜的。
可是,他太耀眼太受欢迎了,即使是位已婚的男人,也是一群狐狸精上赶的送上来。
加上他经常应酬,上层社会的圈子有多乱,她并非没有耳闻。
正因如此,她的心中有些不安全感。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的看着他:“昨晚你怎么没给我回电话?”
“回电话?昨晚你打电话给我了?”殷寻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的确有个与她的通话记录。
他皱了皱眉。
这个点正是喝高了的时候,当时他的东西被秘书谢纯保管着。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是一个女的接的,听声音应该是你的秘书。”她稍微一提。
“抱歉,我昨天稍微喝的有点多,东西交给秘书保管了。”
“我不喜欢她。”她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谁的坏话。而这个谢纯,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就昨天电话里那语气就好像摆着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说完他站了起来:“我先去上班了。”
从镜子里看到他走出房间那抹挺直的背影,阮觅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知道什么?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爱无理取闹又小心眼的女人?
阮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是怎么了?结婚之后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也许是整日闷在屋子里画漫画的原因,脑子习惯了天马行空的运作,很多事情容易多想。
她觉得,该是时候让自己放空一下身心。
这一天,阮觅把画画抛到了一边,在家里找活干,浇浇花喂喂鱼。
下午的时候,天天的电话打了进来。
自从天天在北京上大学后,她们偶尔也有联系。
“阮觅,晚上有空吗?出来一起唱歌吧,我把男朋友介绍给你看看,必须带伴哦!”“你谈男朋友了啊?恭喜你啊!我会去,只不过我家那位有点忙,我得问问他。”
“你必须得带伴啊,我把寝室里几个妹子都叫上,都是成双成对的,你一个单的会很别扭的。”
“我尽量吧。”
阮觅挂了电话,在拨号键上输入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喂,老婆?”殷寻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拿着手机搁在耳边,一只手翻阅着桌面上那一坨的资料。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天天交了男朋友,约我们见个面。”
“今晚有个应酬。”殷寻苦恼的点了点太阳穴,今晚的客户可不简单。
“你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了。”她抱怨道。
殷寻陷入沉思,他何不想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她,只是他刚进入公司不久,很多人表面上顺从,私底下对他的能力还是颇有微词,他只能亲力亲为帮公司拿下几个大单子,好让那些人闭嘴。
之后也能安安心心的举办婚礼。
即使如此,可也不能不去顾虑媳妇儿的感受。
“这样吧,你们先开始,我争取早点结束去找你们。”
“好吧。”
殷寻挂了电话,方才电话里头那声遗憾的叹息声仿佛还萦绕在耳际。
这时,谢纯敲门走了进来,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
“殷总,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殷寻将手头的资料放下来,脸色阴沉的看着谢纯,语气冷冷的说道:“和田玉交接一下你手头的工作,明天你不用来了。”
谢纯嘴角的笑蓦地僵住,她完全没预想过会是这样的事情。
她发出的声音中有微微的颤抖:“为什么?”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谢纯失落的离开总裁办公室,亏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结果迎面却泼下一盘冷水,浇得她好不愧狈。
谢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突然被炒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她承认,她是故意不提醒殷寻给他老婆回电话,对他老婆来电的事情只字未提。
后果是,老板娘不高兴了。
她以为,老板从未带自己的女人在公司人面前露面,是因为两人感情不好,或者老板也没那么在意他的老婆,看来是她想多了。
天黑时,阮觅在衣柜里挑了件纺纱的长裙换上,简单的化了个妆便出了门。
天天给她发来的地址是一家高级的娱乐场所,今天是天天的男朋友做东,看到他选的地方,阮觅猜想他的收入应该还不错。
收到天天在微信里发来的包间房号:001
阮觅找到001包厢。
001和100竟然是相对的两间包厢,阮觅险些搞混了。
她推开001的房门,里面坐着好几对情侣,聚在一起玩骰子。
天天抬头,看到了阮觅后积极的招着手:“亲爱的这里!”
天天拉着阮觅坐到了自己旁边。
突然来了一位如此清丽漂亮的美女,大家都好奇的盯着她看。
“不是说携伴的吗?美女怎么一个人?”有位男士问道,似乎想打听出点什么来,他的女朋友还挽着他的手臂,看他如此关注别的女人,脸上带着笑,手下却不留情狠狠的掐着他手臂上的肉。
男的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努力维持着笑容。
“我老公晚点来。”
这一句老公倒是让除了天天以外的三位女士放下心来。
“老公?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可惜了。”有个女生叹息道,故意讲给她的男朋友听。
“有什么可惜的,人家老公可厉害了,是我也赶紧结婚。”向来心直口快的天天说道,然后开始给阮觅介绍起坐在她另一旁的男士:“亲爱的,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佳恒,他也是学服装设计的,正在尝试创立自己的品牌。”
佳恒伸出手来礼貌的和阮觅握了下手:“你好阮小姐,经常听天天提起你,果然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阮觅不失礼物的点了点头:“谢谢。”
“然后,这几位是我大学室友还有她们的男朋友。”天天简单介绍了一下。
寒暄了几句后,接下来,大家便开始玩起游戏来。
阮觅平时极少出入这种娱乐场所,自然对这种场所经常玩的游戏不大熟,摇骰子几乎每一局输的都是她,被罚了几杯酒,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有什么主意一起商量着玩,心里就觉得憋屈。
许是酒精上了头,她将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不玩了,二对一不公平!”
“美女,你快点把你那一位叫过来啊,怎么舍得让自己老婆一个人在这喝酒,看着我都心疼死了。”一个男的巧言令色的说道。
阮觅直接开怼:“你还是心疼心疼你自个老婆吧。”
若是平时她可没这个胆量。
那男的感受到了从旁边射过来的一道犀利的目光。
大腿处的肉又遭受了,痛得他全身的筋都绷直了。
“我出去一趟。”阮觅站了起来。
“小心一点。”天天看她脸颊晕红,差不多是醉了的感觉,担心的提醒道。
阮觅颔首,摇摇晃晃的走出包厢,向走廊上的服务员打听了卫生间的方向。
阮觅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抽纸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适才清醒了一点,但脑袋依旧有点儿晕。
她掏出手机,打通那串熟悉的号码。
“老公,你什么时候能来?”
“可能还要一会儿,老婆,你把地址先发我,我忙完了马上过去好吗?”
阮觅听到电话里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唱挪威的森林,莫非他今天应酬的活动跟她一样?
“好,你快点。”
阮觅掏出手机,边把地址发给他边从卫生间走出来。
走到包厢门口,阮觅望着面前的001房和100房,一时间记不起来自己是属于哪一间了。
这时,100房间幽幽的飘出一阵歌声,歌曲的旋律很是熟悉,好像殷寻电话里头传来的那首挪威的森林。
她被一股力量驱使着走了过去,推开100房间的门。
殷寻挂了电话后,坐在旁边的大蓝品牌创始人韩女士好奇的问道:“你结婚了?”
殷寻淡淡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让你这么年轻就收心了?”
想起这个女人,殷寻嘴唇抿出一道销魂的笑容:“我的媳妇儿很可爱。”
他低头打开微信,刚刚接收到她发来的地址。
旁边的韩女士叹了口气:“唉,我失恋了,陪我唱首歌吧。”
说完她拉起殷寻的手。
殷寻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地址,正要抽回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阮觅身体僵硬的愣站在包间门口,脸上的神色略显复杂,掺杂着慌乱无措以及惊诧。
因为包厢的门被突然推开的原因,包厢里的人目光纷纷射向门口。
阮觅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她说了声抱歉,转身决绝的离开,还不忘帮忙把包厢的门关上。
殷寻心底暗叫不好,这下麻烦大了,他从韩女士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动作有些粗鲁,他也无暇顾及这个合作伙伴惊讶的表情,连忙起身走出去。
阮觅回到001包厢,一屁股坐下之后,二话不说抄起一瓶刚开的啤酒猛得灌下。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全部人一脸惊呆的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天天知道她不胜酒力,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制止着。
“别喝多了,你喝不了那么多酒。”
有些脾气的阮觅甩开天天的手,将空瓶子扔到地上,再拿起一瓶。
殷寻走出包厢时,那丫头已经不见踪影,好在不久前她给他发过地址,里面写着包厢的房号。
就在他的对面。
殷寻推开001包厢的门。
定眼便看到某人自暴自弃的喝着酒,不顾包厢里头其余人疑惑的目光,他大步跨过去,夺走小丫头手里的酒瓶。
殷寻突然的出现,包厢里的女生们眼睛一亮,纷纷摆出一副花痴脸,旁边坐着的男人是谁在这一刻都被抛之脑后,眼里只有眼前这英俊的男人。
“宝贝,我们回家吧。”殷寻抓起她的手腕,她脸上满是落寞和神伤,看在他眼里心疼死了。
看到殷寻,阮觅所有的情绪被激发了出来,她挥起拳头使劲捶打在他的胸口,大叫着:
“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
越想越觉得委屈,当下眼泪稀里哗啦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他说没时间陪她,却在陪别的女人。
在坐都是有对象的,知道情侣间小吵小闹很寻常,都不好插嘴,尴尬的坐在那儿当一个吃瓜群众。
殷寻任由她小拳头捶落在自己的胸膛,不做反抗,等着她撒完气。
阮觅打了一会打累了,立在那儿一抽一抽的。
殷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头一回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模样,心脏处发出刺痛的感觉。
“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他将她拥入怀里:“对不起,我们回家好不好?”
殷寻牵起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不回!”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借着酒精的作用,肆意妄为。
天天站在一旁看了那么久,觉得殷寻的认错态度已经很好了,主要是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被原谅。虽然她不知道这俩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阮觅这般撒泼耍酒疯,实在有损男人的颜面,毕竟这里站着这么多人。
“阮觅喝醉了,要不你把她扛走吧。”天天开口解围道。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回了家关起门来再说,殷寻强行将某人抱起。
她软的像一团棉花,落在手臂处轻轻的柔柔的,殷寻和大家说了声抱歉,便抱着她往外走。
被强行抱起的阮觅哪是安分的主,一路上没少折腾,殷寻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上车。
上了车之后,不知是否他开车太稳了,那丫头倒头就睡,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那熟睡的人儿,殷寻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心究竟有多大啊,方才还要死要活的。
第二天醒来,阮觅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跟要爆炸了似的。
她虽然喝多了酒,可昨晚那痛心的一幕记忆犹新。
再一看身旁的位置早就没了人影,连句解释也没有。
阮觅不再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忙,根本就是以忙为借口在外面花天酒地,昨晚让她撞个正着,无话可说了吧。
才结婚两年多,婚礼还没办呢,就喜新厌旧了都。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不稀罕,那她就不在这碍眼了。
怒气冲冲的从床上下来,到储物间拖来一个行李箱,开始翻衣柜收拾东西。
不一会,行李箱被塞的满满的,阮觅满意的拍了拍手,将拉链拉上。
她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往脸上拍着保湿水,昨晚真是喝多,脸部浮现浮肿状态。阮觅的目光一愣,透过镜子,她注意到脖子和锁骨处雪白的肌肤上有几片红印。
她如今也是已婚妇女,早就经历过不少,怎会看不出这红印是怎么弄出来的。
看着这道红印,隐约记得昨晚睡着后发生过的事。
男人赤身裸体压在她的身上,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喘着气。
欲进未进,在性的高潮吊着,搞得她都要疯了,偏偏他还一边用暧昧的语气不停的挑逗着她:“爽不爽?既然嘴上说不通,那就用身体来说话,看你以后还闹不闹。”
一想起昨晚那一幕阮觅脸就蹭蹭的红起来,仗着她喝醉死沉沉的,变换着不同的姿势折磨着她。
而她的身体竟然诚实到兴奋的去配合他。
实在是太气人了。
阮觅利索的换了身衣服,提起行李箱就往楼下走。
好在徐姨这几天有事请了假,即使她离开也不会有人阻拦。
阮觅费了点劲将行李箱从楼上搬下来,远远的她听到厨房传来些微动静。
徐姨不在,阮觅正好奇这会会是谁在厨房,不一会,只见高大挺拔的殷寻端着两份煎蛋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瞄了眼阮觅提着的行李箱,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要离家出走?”
说完面无表情的走到餐桌前,将手里的餐盘放下来,淡淡的叫道:“快过来吃早餐吧。”
离家出走被撞个正着,阮觅本来有些心虚的,可看到他毫无波澜的反应,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的哼了声,拖着行李往大厅门口走去。
殷寻大步跨过去, 抓住她的行李箱,稍微一使劲便夺了过来, 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觅怒目瞪着她他, 目光犀利似刀子。
殷寻叹了口气:“乖乖过来把早餐先吃了。”
她他把行李箱放一边, 把她的人拉到餐桌旁,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阮觅依旧板着脸,她从牙缝硬生生挤出一句话:“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早出晚归的殷总, 怎么还下起厨来,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不干了, 回家陪老婆。”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 表情严谨, 她险些就相信了。
殷寻拿起杯子, 温热的白色牛奶滚入杯子中, 他听到身边有人哼了声。
“你不爱我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 某人手一抖, 牛奶从杯子里溢出来, 滴在餐桌上。
殷寻将手里倒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一边拿起桌布将洒在桌面的牛奶擦干净。
他坐下来,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将她的身体侧过来,对着自己。
“我爱你。”他目光灼灼,情深意浓的望着她, 真挚的说出这三个字。
大厅的氛围十分安静, 安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的心尖仿佛颤抖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 细密的睫毛垂落,透着一股落寞。
“不,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你没有像以前那样哄着我宠着我,在你心里,我已经可有可无。”
这是她在这段时间的感受。
殷寻摸着她委屈的小脸儿 ,耐心的解释着:“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成熟了。”
他们已经步入了婚姻殿堂,怎会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耍孩子气。
“长大就意味失去快乐和甜蜜吗?你是我的初恋。”
他以前每一天都让她活得像初恋一样。
而如今,酸酸楚楚,很不是滋味。
亦或是她被惯坏了,习惯了被这个男人捧得高高的,突然间要让她从上面下来,产生了反抗的情绪。
“你也是我的初恋。”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双眼眸水色盈盈。
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阮觅抿着唇,由于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和深情,她的眼睛被吸引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见她情绪有点好转,殷寻拿起牛奶送到她面前,轻言细语的哄着:“吃点早餐吧?”
她撇脸:“不吃了,待会还得走。”
“你还要走啊?”殷寻欲哭无泪。
“当然,以为说那么几句甜言蜜语我就原谅你了吗?我就能将昨晚看到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约他出来理由借口一大堆,说没空陪她,却有空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个女的抓着他的手,两人的距离十分贴近,那个女人的身体恨不得贴到他身上了。
殷寻知道这事不跟她解释清楚,就会成为她的一个心结,以后动辄便翻起这旧账,没完没了下去。
“昨晚那是个误会。”
“误会”这两个字一出口,阮觅无比鄙视的眼神便冷幽幽直射过去。
这无疑是最烂的解释。
“怎么那么多误会?”语气中的质疑意味儿满满。
殷寻将装着牛奶的杯子重新放了下来。
冷静的目光盯着她,淡淡的开腔道:“所以你是觉得我出轨了?”
阮觅怔住,出轨这两个字她连做梦都不敢想,如今竟然也在他们之间被提起。
看到他冷静到令人觉得可怕的样子,阮觅觉得伤心透了,忽然怀念起以前那段时光,那段少年时青涩的恋爱时光和无忧无虑模样。
一股酸流涌入鼻孔,忽然觉得好伤心好伤心,眼泪啪啪的就落了下来。
这完全在殷寻的意料之外,搞不懂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呢?
可只要一看到她的眼泪,什么鬼的成熟稳重和淡定自若都他妈的滚一边去吧,他瞬间投降了,连忙抱住她哄着:“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但你要相信老公啊,我的心里只装的下你一个人,其他女人看着连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你真的没有吗?”她边抽泣边抹着眼泪。
“我发誓,如果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天打雷劈,断子绝孙,自断jj一辈子不能做、爱!”他松开她,举手保证道。
阮觅听着他的誓言,看着他这副无比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破涕为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不信吗?倘若他真的红杏出墙,无需他自断jj,她会提着刀过去帮他一把。
发完这个誓的某人,忽然感觉大腿间一凉,不由得夹紧了腿。
但总算是把小姑娘给哄舒服了,他伸手在餐桌上抽了几张纸,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顺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都哭成小花猫了。”
“嗯。”许是方才哭的太用力,花了太多的力气,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阮觅捂住肚子,脸蛋儿窘迫的红了。
殷寻勾了勾唇。
“老公第一次下厨,不吃点?”
阮觅望一眼餐桌上摆着的早点,煎蛋,香肠和小米粥,还有一杯牛奶。
之前太生气,都没去关注这是他第一次做早餐。
“你做的能吃吗?”她嫌弃脸,其实看样式还可以,她头一回煎蛋的时候那蛋零零碎碎的,蛋跟蛋黄混在一起,盐还放多了,然而他能煎出一整个来,看着还是不错的。
“你尝尝,我来喂你。”完全一副老婆大人至上的态度。
殷寻殷勤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鸡蛋,阮觅等着他伸到自己面前,而他却慢悠悠把蛋咬进自己嘴里。
阮觅郁闷的看着他那咬着半片鸡蛋的唇齿,不是说要喂她吗?怎么叼着食物诱惑起她来了?
忽然,他将脑袋凑了过来,大掌抱在她的后脑勺处,那叼着鸡蛋的性感嘴唇缓缓靠近她的嘴巴。
阮觅咽下一口唾液,心脏嘣嘣直跳,这波操作的意思是要用嘴来喂她吗?
她的脑袋被按得死死的,他的脸贴近,他抬了抬下巴,晃着嘴里叼着的鸡蛋,示意她吃。
阮觅在心里叹了口气,都老夫老妻了她还矫情个啥,不就是嘴对嘴吃饭吗?
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粉唇皓齿张开,接过他咬着的露在嘴巴外面的鸡蛋,刚咬一口后要撤退,他猛往前,含住她的整片嘴唇,用舌头往她嘴里推送着食物,口液中混着煎蛋的香味儿,甜甜的。
初次这般体验,令人心惊肉跳的,太过新奇。
虽都是老夫老妻了,可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撩得她跟个未经般的小姑娘一样娇羞和紧张。
因为紧张,阮觅不小心将一块鸡蛋直接咽了下去,然后,呛住了!
她推开他,捂着胸口咳嗽,呛得满脸通红。
殷寻细心的替她拿过来一杯牛奶。
在牛奶的缓冲下,这才有了好转。
“我还是自己吃吧。”手指弹去眼角被呛出来的泪珠。
果然一个人吃饭痛快多了,还真别说,他做的早餐还可以,无论煎蛋还是香肠,调味刚刚好,不咸不淡的,第一次做已经很可以了。
阮觅心满意足的喝了一碗小米粥,摸着鼓起的肚皮,舒服的呼出口气。
殷寻一直在看着她吃,自己仅是喝了杯牛奶,他观察了很久她吃饭时的表情,初步判定,对他的厨艺还算满意。
“吃饱了?”他问道。
阮觅点了点头。然后听到他说:“吃饱了应该有力气了吧?”
她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某人不慌不忙的开始解衣服纽扣,阮觅总有种他又要耍流氓的感觉
随着几个纽扣的解开,某人那片性感的胸肌露了出来,红晕爬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羞死了。
“一大早来一发,待会干活才有劲。”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让阮觅的脸瞬间烧起来的话。
阮觅起身试图逃走,被人一把打捞抱起,他大步流星走到客厅,将她放到沙发上,俯身便去扯她的衣物。
“别别别,我不行不行的!”
见某人突然间兽性大发,三下两下便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动作有些粗鲁,阮觅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可以。昨晚表现的就很好。”殷寻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又羞又恼,尤其是看到他这副得意的嘴脸,更是气得头顶冒烟,挥起手掌就要给他一巴掌。
殷寻轻轻松松的接住她的手,诱人的舌头舔了舔上唇,暧昧的说道:“要温柔一点。对了,告诉你一个消息。”
他附到她耳边:“昨晚我没戴套。”
“”阮觅可以想象此刻自己的脸有多臭了,大腿膝盖拱起,顶向某人胯部:“我要打死你!”
防不胜防的殷寻痛到面部表情扭曲,他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捂着胯部原地跳着。
“好狠的心,我这儿要是受伤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仿佛听到了小弟弟痛哭的声音,怨恨的目光瞪着沙发上的女人。
阮觅坐了起来,利索的把衣服穿上,她还嫌方才那一下力度不够呢。
说好的做那事之前要记得避孕,他倒好,趁着她醉醺醺意识模糊的时候乱来。
“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她担心的看着他,眼中充满怨怼。
殷寻知道她不想太早要孩子,只是昨晚那个状态,是他们之间有史以来闹矛盾最大的一次,他们之间需要亲密的动作来让感情回温,谁还顾得上这个。
“才一次,不一定能中奖,不用担心。”
殷寻已经忘记小弟弟的痛了,走过去安慰她。
一手拦着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胸膛,开始给她做思想工作:“就算有又有什么不好呢?爸爸妈妈会高兴坏的。”
她摇了摇头:“有了孩子之后,很多事情都迫不得已了,在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之前,还是先不要了。”
“行,都依你。”
殷寻在心里犯着嘀咕,他能不依吗?一不乐意就又给他来一次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