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微微蹙眉,心底大概猜到了几分。
她接过了曲默的话,顺着说了下去。
“所以,你为讨好赵怀瑾,巩固水榭城的地位,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曲默听到这句话,缓缓转过身来,眼底露出几分赞许之意。
“不错,可惜那时,你对聂寒远那个小子一往情深,我刚提出来,你就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为了逼迫你嫁给赵怀瑾,又不能让你母亲知道此事,我特意寻来这种秘术。”
曲默沉默了一瞬。
两年前,当初下这蛊时,他曾犹豫过是否把子蛊下在丹姝体内,但终究是抵不过血脉亲缘,他还是动摇了。
于是,曲默便把子蛊下到了葛青体内。
他目光放空,谈起这些事,神情多了两分失落。
“论时间,葛青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我本想着,用他的性命,我便能顺利操纵你,命你去笼络赵怀瑾。”
“谁知道,没几天,事情峰回路转,我没想到赵怀瑾对你志在必得,这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
丹姝静静听着这些话。
曲默不知道,在很早之前,赵怀瑾和曲丹姝就有了命运般的纠葛开端。
纵然曲默不做些什么,曲丹姝也必然会被赵怀瑾强迫逼婚。
只能说,如今曲默所做的一切只是枉费工夫。
“可惜刚到北域,我还来不及威胁你,你就跳崖了。”
丹姝不语,只是冷笑。
原来真相比曲丹姝跳崖早死的经历,更残酷。
曲丹姝区区一介城主之女,可她得罪过谁呢?
不过是生得美丽了些,便注定逃不过被人当做玩物,送来送去的命运。
她突然有些庆幸,曲丹姝带着对聂寒远的满心爱意,沉睡在了她最好的年华。
至少,她不曾知道,在她一向敬仰的父亲眼里,她不过是一个用来逼迫操纵的傀儡罢了。
所谓的亲人,竟满心看到的都是利益,何其可笑。
丹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境,沉声道:
“后来,赵怀瑾就把我带回域主府,你就再没了威胁我的机会,直到后来母亲与你同来,你还是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曲默有些唏嘘,到底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
即使他并不喜她,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比如说,她的确心思敏锐异于常人。
“我说过,你很聪明。”
丹姝对曲默话里的赞许之意视若无睹。
她微微沉默了一瞬,抬起头来,提高了声音。
“我只想知道,那个体内有母蛊的人在哪里?”
她能愿意来见曲默一面,就是为了这个答案。
如果能找到那个母蛊之体,便能提前做好防范,再慢慢想办法……
没有想到,曲默只是冷笑。
“刚夸过你聪明,怎么突然愚钝起来了。”
他幽暗的目光闪过一抹精光。
“你觉得,我会把母蛊下在谁的体内?”
丹姝突然心底产生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那母蛊,不会……
她大吃一惊,愣愣地看向曲默。
曲默只是冷笑。
“这么惊讶做什么?不用怀疑,就是那样。”
“真正的母蛊,就在你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