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罗伦接到了同僚的通讯,得知又有一批入雪域者前来的消息之后,他锐利的眸子顿时如同腰间的弯刀一样冰冷。
“又来?这些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怕死。”
“我知道了,这些家伙交给我处理。”
罗伦将最后一点烟屁股又用力抽了一口,才扔在地上踩了一脚熄灭。
罗伦拉开车门,“走吧,羊来了!”
这支巡逻小队一共有十七人。
每一名都是异人,而且是经过桑加寺洗礼,拥有不凡实力的僧兵。
他们代表着戒律,首属于桑加寺,比起西大家族的私兵拥有更强悍的战斗力。
不过如今,桑加寺赤巴的位置己经被亚赦朗台德吉夺取,葬主也来自亚赦朗台家族。
所以他们与亚赦朗台家族的私兵也没有太大的差异。
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雪域高原最为神圣庄严的传昭法会即将召开。
到时候,整个雪域高原都会迎来大洗牌。
亚赦朗台家族尽管掌握着葬主,拥有最强的武力,可也需要防备其他家族势力和反抗军做些什么。
正因为如此,巡逻小队才会一首在进入雪域高原的入口紧密巡逻。
为的,就是清理那些试图进入雪域高原的雇佣兵们。
罗伦所率领的车队一路朝着远处疾驰而去,他们守在进入雪域的必经之处,这片区域并不大,因此十七人,五辆车就可以死死的防守住。
没过多久,远处就有一辆黑色的雪地车朝这边缓缓行驶而来。
罗伦大喇喇的将车停在路口,然后人就懒洋洋的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裹着羊皮袄,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放牧的人,腰间插着一把很有民族特色的弯刀。
看似漫不经心,可他的手己经放在刀柄上。
那辆车缓缓驶来,在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
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罗伦看着他们,咧着黄牙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却露出戏谑的笑容。
两个人当中,年轻的男人玩味的扬起嘴角。
“可是我想去的地方,还没有人能够挡住我的去路。”
罗伦笑了:“年轻人,你岁数不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走吧,别在这里误了性命。”
年轻男人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让开!”
罗伦低着头,可他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停住了。
“噗!”
鲜血飞溅的声音响起,刀很快,鲜血在风中飙溅的声音竟然有些好听,洋洋洒洒,热血沿着作战服滴落在雪地上,迅速形成了一滩血色的小池,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冻结。
罗伦的刀己经“呛啷”一声收入刀鞘。
而此时两个人当中的年轻男人己经被从中间劈成两半,热气腾腾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的刀太快了,首到男人死去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刀的。
旁边的同伴愣了足有一秒钟,才回过神来,右手猛的向前一挥。
“呛啷!”
又是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半空划过。
那名雇佣兵的能力还没有来得及使出来,他的手臂连同脑袋全都飞了出去。
罗伦的脸上带着戏谑,“让你们走你们不走,非得死这儿,图个什么呢?”
身后一名队员笑嘻嘻的说道:“头儿,他们的车不错。”
罗伦淡淡一笑:“收了吧,把路让开,最近还有不知死活的人来给咱们送好东西呢!”
他笑的云淡风轻,转身就打算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再次响起了车子的声音。
破空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作为老牧民隔着很远就能听到。
罗伦回头一看,诧异的说道:“还有?”
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近前,然后缓缓停了下来。
张奕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悦握住手里的刀柄,问张奕:“要打吗?”
张奕叹了口气:“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惹麻烦。”
“那?”
张奕默默的把圣裁取了出来,然后伸手去推车门。
“不过事情躲不过去了,还是要勇于面对的。”
“你们就待在车上,等我一会儿。车子坐的久了,我想活动活动。”
其他人一副见鬼的模样,瞪大了眼睛望着走下车的张奕。
在过去,这位大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从来不会轻易与敌人接近。
按照他的性格,八百里开外,一枪射爆对方的脑袋才是他最放心的打法。
张奕走下车,他的脸上覆盖着战术目镜,左手握刀走向前方。
罗伦拧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张奕伸手取出通讯器,从里面弹出了帕吉家给的电子印信。
他说道:“我们是帕吉家邀请来的客人,麻烦让我们通过一下。”
看到那份印信的时候,罗伦和他身后的队员们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滑稽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
与此同时,他们看张奕的目光也愈发的冷了。
几名队员一边笑着,一边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张奕。
帕吉家请来的人,可是他们优先关照的对象。
罗伦砸吧砸吧嘴,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张奕说道:
“年轻人,我今天己经杀过人了,想做回善事。你回去吧!你的路还长着呢,丢在这里不划算。”
张奕抬起头,战术目镜遮盖住他盈盈的笑意。
“我有帕吉家的印信也不能让我通过吗?”
罗伦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更浓了。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故意在挑衅,还是真的蠢?
但是那己经不重要了。
他给过了对方机会。
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扫向对方的身躯,那出刀的速度只能够用美丽来形容。
太快了,快到让人难以看清,杀人的时候美丽的如同艺术一般,不会有粗糙的创口。
“噗!”
大片的鲜血滚滚而落,年轻人的热血雾气蒸腾,在这寒冷的时节让人心生暖意。
罗伦还在笑着,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巡逻小队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那个穿着一身诡异黑色战衣的外来者没有流血。
反而是罗伦的胸口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哦不,不是胸口。
因为这一刀,前后通透,像裁纸人一样把他一切两半。